叶琼歌看着赶来的秀贵人,心中暗叹,秀贵人真是将自己的无知贯彻到底,说到底还是是大意了。
“十七皇子刚刚踢蹴鞠,全身都是汗,衣服也湿透了,风一吹,就会着凉的。” 如果不是十七皇子,她也懒得和秀贵人计较这些了,毕竟说多了,秀贵人也不一定能够听进去。
“十七皇子年纪虽小,可又不是弱不禁风,怎么了?你把本宫的儿子当女人了不成?” 秀贵人脸色微变。
叶琼歌担忧的看着十七皇子,年轻的十七皇子怎么会知道气氛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凝重,只能轻轻的拉着叶琼歌的袖子,低声道:“三皇嫂……”
听到孩子稚嫩的声音,叶琼歌的脸色瞬间软了下来,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无奈:“嗯,能跑就行了,这几天记得不要动太多,好好休息就好,知道吗?”
十七皇子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微微收紧了身子。
十岁的小男孩已经开始长大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长得像根竹子一样高了,不过现在还有些孩子气。
叶琼歌皱了皱眉头,然后轻轻揉了揉十七皇子的头,示意慕时渊给十七皇子披上长袍,已经开始起风了,这么下去十七皇子真的要着凉了。
慕时渊还没有动,秀贵人却将十七皇子叫了进来,叶琼歌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负责任的母亲,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反感。
只是晚上叶琼歌还没回府,宫里的人就急忙过来汇报:“摄政王妃,十七殿下吵着要见你……”
叶琼歌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了秀贵人,看了一眼慕时渊,然后轻轻点头:“走吧。”
看样子又是有什么麻烦事找上门来了。
到了秀兰宫,只见秀贵人阴沉着一张脸,恨不得当场要了叶琼歌的性命:“今天真是托摄政王妃的福气,弄得我儿惹上了风寒,如今烧的厉害还吵着要见你呢。”
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无非是在指责叶琼歌诅咒十七皇子,可是现在叶琼歌却无意跟她辩驳什么:“十七皇子呢?我去看看。”
秀贵人虽然很生气,但她之前也是看到了叶琼歌的医术,如果和太医院的医术比起来,她是名副其实的神医,自然也不会拦着她。
里面的太医看到叶琼歌,立刻起身行礼,然后换了枕巾盖在十七皇子的额头上:“摄政王妃,十七皇子的烧一直没退,外面已经在煮药了,不过贵人担心等药没煎好,十七皇子就会……”
那后半段的话没说出来,叶琼歌心里也很清楚。
“没事,我来看看。”叶琼歌垂眸,脸色有些阴沉,之前她曾跟秀贵人说过要给十七皇子添衣裳,她却死活不肯,现在得了风寒病成这副样子,真是令人苦恼。
“去要一壶酒来。”
好在这次来的太医不是上次的太医,叶琼歌放心了。
王太医很快找来了酒,秀贵人却是脸色一变,紧紧的抓住叶琼歌的手,厉声问道:“你干什么?皇儿年纪还小,喝这么烈的酒干什么?你莫不是想要害他?”
叶琼歌对这位贵人真是无语了,她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十七皇子也真是可怜,碰上个这样的母妃,再这么拖下去,病情只会更严重。
“我并不想杀十七皇子,请贵人放开我,我自会想办法救十七皇子。”叶琼歌一点都没跟她客气,脸色微冷,眼中夹杂着警示,“如果贵人还想阻拦我,那我便就不做了,至于后果,我也不会承担分毫。”
如果句子的前半部分是提醒,后半部分则是警告,秀贵人还想闹,十七皇子却是皱了皱眉,嘴里难受的叫着。
王太医也对秀贵人的骚扰有些不满,沉声说了几句,才让贵妃平静下来:“王妃,现在怎么办?”
“把十七皇子的衣服脱了,把酒涂在他身上,一会儿就退烧了。” 虽然十七皇子在她眼里只是个孩子,但在场的人那么多,而且这个时代的人尊崇男女授受不亲,要她去脱了十七皇子的衣服总归是不妥的。
要是传出什么谣言,再火上浇油的说出来,是她不敬夫君,对皇子不敬,她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
王太医照叶琼歌说的做了,片刻之后,十七皇子的体温降了下来,王太医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怎么样?退烧了吗?” 叶琼歌抬手将十七皇子的手塞进被子里,她自然知道十七皇子已经退烧了,但有些事情自然是要走个过场的。
王太医连连点头,心里的巨石这才落下,自从十七皇子开始发烧,他用了多少方法都无法让其退烧,本想着盖着被子捂出一身汗就好,却没想到烧居然会越来越高。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王太医从来没有见过用酒精降温的方法,他之前在太医院听太医对摄政王妃的咒骂,来到这里之前,他对摄政王妃还是有些偏见的,现在看来,那位太医恐怕还不如其他人。
“没什么,只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但这样的方法也不是适用于所有人的,要视情况而行。” 叶琼歌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又不能直接告诉他,就怕说了,他也不能理解话里的意思,只会弄巧成拙。
王太医暗暗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还是学了一招,这样看,酒越烈,越有用。
“去吧,给十七皇子准备点清淡的粥,这段时间,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冷,也不要加太厚的被褥,否则会再次发烧的。”
叶琼歌抬眸看了一眼秀贵人,秀贵人明明有话要对她说,却因为人多,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怕是心里又在打着别的算盘。
果然,等太医和宫女走后,秀贵人上前,眼中带着一丝的不屑:“摄政王妃果然名不虚传,前脚说十七皇子会得风寒,后脚就发起了高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摄政王妃暗地里动了手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