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琼歌几乎是痛苦从梦境中挣脱,无力的抬手摸了摸脸颊,脸上满是泪水。
原主根本不是造人暗害才会死的,而是因为落胎后而造成的后遗症,在她进入这具身体后,一段时间的调养下已经好了不少,再加上她并没有过多的在意,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
慕时渊、锦玉儿,是他们两个一手造成的。
难道说慕时渊这段时间对她好只是愧疚?那么锦玉儿又去了何处?
已是清晨,翠怡推门而入,见着叶琼歌已经醒来,倒有几分意外,“夫人,昨夜是睡的不好吗?怎得这么早就醒了?”
叶琼歌怔怔的看着朝她走过来的翠怡,愣愣的问道:“我,我之前是不是失去过一个孩子?”
‘砰’的一声,翠怡手中的木盆滑落摔在了地上,她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夫人这是在说什么话呢?可是昨日梦魇了?”
即便是翠怡没有说实话,叶琼歌也看的出她在隐瞒着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叶琼歌始终感觉现在的慕时渊跟她在梦境中所看见的慕时渊好像有很大的差别,就跟不是同一个人一般。
难道说,现在慕时渊身体里的也是别人?
想到这里,叶琼歌萌生了一个试探性的想法,就想看看究竟自己的想法对不对。
“夫人,赶紧换身衣服吧,徐公公已经在门外候着了。”翠怡压低声音提醒道。
徐公公?
徐公公可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掌事太监,这么郑重其事,难道是有事发生?
不知道为什么,叶琼歌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记起来,而昨晚所看见的不过都是片段罢了。
叶琼歌在翠怡的帮助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卧在软塌上。
在徐公公走进房里的时候,便看见叶琼歌脸色很差的躺在软塌上,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就像是惊魂未定的小鸟一般。
徐公公环视一周,并没有看见慕时渊,这才松了一口气,“王妃,皇后娘娘听闻王妃受到了惊吓,特意吩咐奴才送来了一些补品,不知王妃现在可好一些?奴才也是会一些医术的,可以帮王妃瞧一瞧。”
原来是因为这个。
叶琼歌故意装的咳嗽了几声,声音哑着道:“劳烦公公了,只是我这身子骨一向都不太好,想着出去走走,却没料到会看见程将军当街杀人的场面,这才吓的有些失了魂。”
徐公公像是没听见叶琼歌在说什么一样,缓步走上前两步,“既然如此,那就让奴才帮衬着给王妃看看,好歹也让奴才能够回去禀告皇后娘娘一声。”
说话间,徐公公就已经走到了叶琼歌的跟前,扬手就要去抓叶琼歌的胳膊,翠怡闪身走到她的跟前,冷声道:“徐公公这是做什么?王妃怎么着也是玉体,岂能说碰就碰的?且徐公公方才没听见王妃说的什么吗?”
话音刚落,徐公公就感觉到周围有杀意涌动,但不像是眼前的这个小丫鬟身上的,房间里必定藏着保护叶琼歌的暗卫。
徐公公不敢轻举妄动,低眉回道:“奴才只是想帮王妃瞧瞧身子罢了,莫不是王妃根本没病,而是装的?”
这人不像之前的那些人容易对付。
叶琼歌在心底暗骂了一声,狠了狠心在舌头上咬了一口,随后拿出一块锦帕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在嘴里含着的血吐在了锦帕上。
徐公公脸色大变,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连连后退。
叶琼歌抬眉就看见徐公公的脸色很差,双手紧紧握拳,不禁勾唇轻笑,没想到这位徐公公还是个有洁癖的人,血离他这么远,他都要躲开。
翠怡见着叶琼歌真的吐血了,连忙走上前去,“夫人?怎么回事?怎得吐血了?”刚刚还是好好的,难不成是真的病了?
叶琼歌给翠怡使了个眼色,后者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看着她嘴角残留的血迹,还是有些担心。
“徐公公,王妃都吐血了,还有什么好验证的?”
“若是徐公公还是不相信的话,那就等王爷回来,让王爷同徐公公一同回宫,好好说一说这事如何?”
徐公公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此次前来不过是皇后娘娘命他来看看王妃病了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京中的流言只会让摄政王面上无光,若是真的,皇后娘娘也可借着此事为难玉妃,总归都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如今看着叶琼歌真的吐血,看来被吓出了病并非是作假。
“请王妃息怒,奴才只是好心看看罢了。”徐公公躬身行礼道:“叨扰王妃歇息了,奴才这才回宫将此事原委禀告皇后娘娘,定然不会让王妃受此委屈。”
见着徐公公离开,叶琼歌这才松了一口气,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端起一旁的茶水漱了漱口中的血腥味。
“真是奇怪,徐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怎么会帮着皇后娘娘做事?难不成就不怕我在他面前告玉妃的状?”
翠怡刚想说什么,一道身影忽而闪过,一把抓过了叶琼歌的手臂,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假装的吗?怎得真的吐血了呢?”
叶琼歌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想起在梦境中看见的那个极为冷淡且护着旁的女人的慕时渊,心里就一阵犯恶心。
“我没事,只不过是为了假戏真做更逼真一些罢了。”叶琼歌别过头去又说道:“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
慕时渊看着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又不肯说,慕时渊只好作罢,转身离开了房间。
其实,叶琼歌的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跟慕时渊问清楚,可碍于她的身份,她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又如何问才是对的。
慕时渊离开后径直去了书房,左炎已经等候多时。
“王爷,那位吵嚷着要见您,今儿个又寻死了,属下着实是没了办法。”左炎面露难色的说着。
慕时渊知道左炎口中所说的那位是谁,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去处理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