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啊?”
两位夫子面面相觑,愁得头发都白了。
遇上这样的院长,实在是让人太糟心了。
入学考核可是书院中的头等大事啊,院长跑了,这算什么事啊!
摆脱了两位夫子的纠缠,张老拎着包袱,一路狂奔,就跟脱缰的野马一般,跑的那叫一个快。
跑得,鞋都掉了一只。
一手提着鞋,一手拎着包袱,来到书院一侧的角门,才意识到自己不会骑马这件事情。
望着仆人准备的那两匹高头大马,心头万马奔腾!
另一边,被书院送出来的赵毅,服过药后情况好转了许多,被两位夫子带着去了医馆医治。
齐松和齐勇两人,同沈瑾安等人告辞后,开开心心的和家里人回去了。
月惊华等人也没多做停留,离开书院后,去镇上最近的米粮铺买了些面粉、大米等果腹之物。
还买了六斤猪肉,五斤排骨,回去后好好的庆祝一下。
牛车刚一进村子,村里人便注意到了。看到他们满面春风的模样,又买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一个个伸长了脖子,都羡慕的很。
“瑾钰他们家怎么又出去了,这三天两头的往外面跑,还买这么多的东西,也不嫌累得慌!”
一个妇人小声嘀咕着,酸溜溜的语气,酸得人牙都掉了。
还有人附和:
“那有什么的啊,人家出门又不用走路,爱跑几趟就跑几趟。
反正牛车也不是自己的,不知道心疼,秋霜妹子你说对吧?”
还轻推了身旁的妇人一把。
她说的,正是里正的媳妇余秋霜。
刚从地头回来,正好遇到了。
余秋霜忍不住白了说话的人一眼,与她拉开了些距离,笑着说
“今日是凌河书院招收新弟子入学考核的日子,他们一大早出门,应该是去书院了。”
心道,牛车也就农忙的时候,能用的着。平日里在家放着,也是放着,又生不了钱。
人瑾钰他们家,每次用都会给钱的,而且将车整的干干净净的!
她还巴不得瑾钰他们家用,天天用都成!
“看他们这么早回来,还买了这么多好东西,想来八成是拿到入学资格了。”
“这不能吧?”
大家伙儿,都觉得不可能。
整个村子里,近十年来也就只有两人拿到过凌河书院的入学资格,一个是沈瑾钰,另一个便是村西头的孙秀才了。
沈瑾安去学堂,前前后后也就三个月左右,根本不可能的事。
孙秀才他娘,更是嗤笑出声:
“这可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了,那凌河书院,若真像秋霜妹子说的这般好进的话,才真是见了鬼了。”
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反应,她继续道:
“我儿说过,要参加凌河书院入学考核,就必须要获得其所在学堂夫子的首肯。
拿到亲笔书信才行,除此之外还要准备二两银子,作为报名费。
他沈瑾安便是再聪明,还能三个月学完启蒙课业不成?”
“话不能这样说啊,你家秀才郎是不错。但也不能否认别人啊,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更何况,瑾安那孩子有毅力,肯下苦功夫。为什么就不成?”
林大娘不痛快的说,瑾钰两口子,待她们家不错的,她可是打心眼里的盼着有好消息的。
余秋霜深感同理的点了下头:
“瑾安那孩子聪明着呢,咱们村现在也就瑾安还在学堂读书。他好了,咱们村子的名声也好了,有什么不可能的?”
说完,便背着竹篓兴冲冲的回家了。
林大娘同几个关系要好的妇人,懒得去看孙婆子等人那副嘴脸,也走了。
只留下了,那几个见不得他人好的妇人,大眼瞪小眼的。
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沈家究竟有什么好的,到底给这群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竟然让这些人,都糊涂到这等地步,简直是莫名其妙。
月惊华和沈瑾钰等人回到家后,满心欢喜的搬起了牛车上的东西。
沈瑾安乐呵呵的抗起半袋大米,头也不回的进了储放物品的杂物间。
好几个时辰的考核,看不到半分疲惫,还很轻松。
看得跟在他身后的沈思婉,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她哥拿到了入学资格,这感觉真比自己捡了银子还激动,就跟个不知疲倦的小蜜蜂一般。
“别动!”月惊华眼尖,抢在沈瑾钰前面,抱住了装着面粉的袋子。
沈瑾钰就很意外,手还保持着提面粉袋子的动作。僵在了半空当中,一动不动!
袋子有些沉,这一抱,有些许漂浮在袋子外面的面粉,被拍了起来。
飞得哪儿都是。
“咳咳咳……”呛得她一个劲的咳嗽,却是死死的护住了袋子,寸步不让。
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同沈瑾钰摆手,让他站远一点,别被呛到了。
煞有其事的叮嘱:
“你的腿伤刚好,不宜长时间奔走,更不宜出重力,这些放着我来便可!”
沈瑾钰:“……”
被她这满脸面粉的模样,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既心疼,又好笑。
他的腿早就好了,药也一直按他家小媳妇儿说的一天三顿喝着,能跑能跳的。
这点面粉于他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何来的重物这一说?
便是伤着,也不影响他行兵御敌!
看到她将一百多斤的面粉袋子,用两只手提了起来。
还朝他一龇牙,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欢快的道:
“一点儿都不重的!”
就更心疼了。
直到那道娇小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他才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拿起放在牛车上的猪肉和排骨回了厨房,又特意去后院抓了只鸡杀了。
很快的,马车上的东西都搬完了。
月惊华简单的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轻便的衣裳。
一头扎进了厨房,也想帮忙打下手。
刚凑上去,便被沈瑾钰给拦住了。
“我来!”
把她刚拿到手,准备焯水的排骨,接了过去。
说完,笑着同她摆了摆手,让她回屋去歇着。
月惊华眨了眨眼。
这话怎么听着这般耳熟。
还带着丝丝甜味儿,甜得魂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