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娘子。”
店小二连忙道谢,红肿的脸颊上,满是笑意。
月惊华娇俏的小脸上,也挂满了笑意。
一边吃着东西,还时不时的偷偷瞧着她家夫君。
一身深蓝色的长袍,将他欣长的身形,衬托的尤为修长。
温润如玉,绝然出尘,美得好像一幅画一般。
就连吃东西,都那般的动作都那般的好看。
被抓包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冲着他一龇牙,双眼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沈瑾钰见她这副模样,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心头更是软软的,连带着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
吃饱喝足之后,月惊华起身结账。
沈瑾钰却是先一步拦住了她,告诉她,他有钱。
说着,便招呼小二哥结账。
月惊华也不阻拦,一顿饭一共吃了一百一十七文,的确很贵,也很开心。
还特意给沈瑾安和沈思婉两兄妹,买了两只油乎乎的大鸡腿。
沈瑾钰付过账之后,回身便将手里的钱袋子,塞到了月惊华的手里。
月惊华呆了呆,怔怔的看着他,小脸上写满了疑问。
白皙的脸颊,吹弹可破,看着就手痒的很。
下一刻,沈瑾钰就真伸手了,捏了捏她的小脸,宠溺的笑道:
“不是要给咱爹买寿礼吗?”
再不走,可要迟了。
“可是……”那也不能用他的钱!
他的钱都是用来治病的,怎能都给她啊?
沈瑾钰似是看出了她的纠结,宽厚的大手,将她的手,牢牢的握在了掌中:
“我们是夫妻!”
“嗯嗯!”
月惊华眯着眼睛,笑得就像个偷腥的猫儿一般,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比捡到银子还开心!
见他执意如此,月惊华也不拒绝,将钱袋子先收了起来,想着等回头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就是。
这样想,月惊华就得更开心了,推着沈瑾钰就出了食肆,融入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还时不时的蹦一下。
从食肆一角走出来的母女二人,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又瞅了瞅跟在他们身后的牛车,嫉妒的眼都红了。
“这死丫头,竟然有钱吃食肆不说,还牵着牛车到处显摆。也不知月启云那两口子,暗地里究竟补贴了他们家多少啊?”
妇人酸溜溜的问,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样是姓孟,同样嫁月家人。
凭什么人家就可以吃穿不愁,还有闲钱贴补外嫁女啊!
一旁的月悠悠也是酸得厉害,眼巴巴的看着沈瑾钰的背影,手中的帕子都被扣的皱巴巴的:
“那便是她嫁的男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啊!”
就跟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女子见了都要自惭形秽,就连她也……
怪不得那死丫头,仅仅只是见过他一面,就吵着要嫁过去。
妇人满心满眼都是钱的事情,并没将月悠悠这酸溜溜的话,听进去。
也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
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
“娘,我方才注意到饭钱是那男人给的,还将钱袋子给了那臭丫头,会不会传言有误,沈家村那位……”
“不可能!”
妇人心惊,却是第一时间,摆了摆手,斩钉截铁的道:
“沈家那废物,若是真有本事的话。那死丫头,就不会新婚之夜,跑回娘家了。”
闹得两家人,面子里子都没了。
喜事差点变丧事!
“可我的确看见,那男人将钱袋子交给了她,不会有假啊?”
月悠悠固执的道。
妇人也被她这话给问住了。
半晌月悠悠又道:
“两日后,就是启云大伯的寿辰,你说他们会不会去啊?”
语气有些急促。
因为月惊华闹得那一档子不光彩的事。
使得月启云等人,都面上无光。
老太太更是因为她的事情,卧病在床。
这一年多来,她一直陪在老太太床前,月家人待她也是极好的。
连带着,她爹也对她有了几分好脸色,不再因为她是个丫头片子,而甩脸子。
若是那死丫头回去的话,那她……
“老月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就她也好意思回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那万一要是去了呢?”月悠悠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妇人也愣住了,谨慎的道:“那老婆子和月启云等人……肯定要高兴疯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死丫头可是生在了福窝里。
哪怕是因为她的任性,闹出了那么大的笑话。让老月家的人丢尽了颜面,也不许别人说她半分不是。
想到这,两人都是一脸的谨慎。
便决定悄悄地,跟在月惊华和沈瑾钰身后,想要看个究竟。
两人一直密切的注意着月惊华和沈瑾钰两人的一举一动,是以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变化。
刚跟出去了几步远,迎面就撞到了一个路人。
妇人被撞的头晕眼花,生生的倒退了好几步。
咣当——
路人手里的木匣子随之掉在了地上,散落出一地的瓷器碎片。
“赔我花瓶!”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
月悠悠母女二人,被这话噎得够呛,气得脸都白了。
这都什么人啊。
这般光明正大的碰瓷?
真的好吗?
而且这花瓶,质地也太粗糙了。就连叫花子,都看不上眼的东西,竟然也好意思拿出来?
人群中一下子冒出来了四个小伙子,都是一副灰衣短打的装扮。
看上去,好像是那个店面里面出来的活计。
个个一脸严肃,看上去就不是好相与的主。
妇人觉得不对,连忙出声:“分明是你们撞上我的,我们还没找你要赔偿,你们竟然先讹上来了?”
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月悠悠也急了,眼看着月惊华的身影,越来越远,却被几人给堵着,那叫一个气啊。
也顾不得旁的,大声同几人嚷嚷:
“我二哥他可是衙门里的捕头,你们这般讹人,与地痞无赖有什么区别,信不信我让我二哥把你们都抓起来!”
“动手!”
中年人,同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将两人拖进了一条小巷子。
两人连吱声的机会都没有,动作麻利,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