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惊华:“……”
沈瑾钰:“……”
都被问住了。
来人是陈一鸣,和沈瑾钰年纪相当,是陈大叔的侄子,现在孩子都已经快五岁了。
不待两人开口,陈一鸣急急的道:
“瑾钰你们两口子赶快去看看吧,你三叔公和云峰大伯他们家闹起来了,我是来找里正大人的。”
闹得还挺凶,一大早的就打起来了,鸡飞狗跳的,伤了好几人。再晚一点,怕是要闹出人命来了。
“若若妹子多半是悬了,我听到吴大叔他喊栓子兄弟去找你媳妇儿。
可能是担心你三叔公他年纪大了,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急着告诉你们这个坏消息去的,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你家了,你们……”
沈瑾钰脸色一沉,三叔公性子直,眼里揉不得沙子。
对待亲人,亦是如此。
早些年,因着沈余氏进门一事,两家断了来往。
说是断了来往,对他们兄妹三人,却是极好的。
若非有他们家暗中帮助的话,以他二娘那性子,怕是早就……
月惊华的心也随之揪在了一起。
吴大叔着急忙慌的让栓子去找她,也就是说事情肯定小不了啊!
不待陈一鸣将话说完,沈瑾钰便连忙同月惊华点了点头:
“媳妇儿你先去看看。”
“好。”月惊华深知时间便是生命,耽误不得,也不和他多话,撒丫子就跑。
陈一鸣愣了愣,看了一眼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月惊华。
又瞅了瞅沈瑾钰,额头上冒出了好几道黑线。上前两步,不淡定的说:
“我说瑾钰兄弟,不好了的可是若若妹子啊。
你三叔公他们都跟云峰大伯打起来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
心道,瑾钰这性子也太冷了吧,那出事的可是他的堂妹啊。
他三叔公一家都和人家打起来了,竟然让他媳妇儿先去看看,他媳妇儿一妇道人家去了也是白搭,有什么用啊?
沈瑾钰被他用这种目光盯着,也不说,他媳妇儿急着赶过去是去救人了,只道:
“里正在屋里!”
“对对对!”
陈一鸣猛的一拍脑门,差点儿将正事给忘了,也来不及再同沈瑾钰絮叨,拼了命的向里正家跑去。
月惊华也已经跑到了王家门口,大老远的就听到青川大娘,扯着嗓子叫骂:
“没天理,真是没天理啊,大家伙儿都来看看,好好的看看……他们沈家不要脸,大清早的就来我们家发疯。还动手打人,什么东西啊,我……”
并未理会上蹿下跳的青川大娘,绕过院内,鼻青脸肿的几人,一进屋就闻到了一阵刺鼻的血腥味。
月惊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沈若若,双眼紧闭,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
额头上被血水浸染的纱布,更是触目惊心。
床边趴着一个妇人,一个劲的抹泪。与沈若若有三分相似,看起来,应该是她的亲娘了。
“若若这孩子还真是可怜啊,盼弟才刚刚足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围观的人,也是一个劲的叹气,不忍心再看。
都觉得王家的,这一回闹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惊华丫头你赶紧看看,若若的伤我已经给及时止血了,但是人一直没醒,脉象也越来越微弱,怕是……”
吴大叔急急的同月惊华说着沈若若的情况,说话间已经将人拉到了床边。
月惊华并没有任何迟疑,撑开沈若若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检查伤口……
另一只手,熟练的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围观的人齐齐的傻眼了,不明白这个时候,瑾钰家的冲出来倒什么乱啊?
还有吴大夫也是的,怎么也不知道拦着点儿。
没看到若若娘都快哭晕过去了吗?
简直是胡闹啊!
一个劲抹泪的妇人,也回过神来了,看到月惊华的举动,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连忙就去拉月惊华。
还是吴大叔反应的快,第一时间便拉住了心急如焚的妇人,在她出声前,急急的说:
“雨生妹子你先冷静冷静,我知道你担心若若这丫头。
我也看不得着丫头受罪,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能救若若的就只有惊华丫头了啊。”
“她?”
妇人明显的不信,瑾钰媳妇儿她是见过的,是个会惹事的,对她的印象并没有多好。
“吴大夫你莫不是糊涂了吧,她治什么病吧?”
吴大叔也是头大的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安慰她: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总之妹子你听我一句劝。先安静会儿,别打扰惊华丫头诊治!”
“这……也太荒唐了吧?”
不只妇人接受不了,围观的人也觉得荒唐。
瑾钰家的她就是三头六臂,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治病救人这种事情,是她一个妇人可以随意胡来的吗?
月惊华并未理会,围观的人,怪异的目光,换了只手诊脉,问:
“若若她是何时伤的?”
“她是……”吴大叔也说不出个具体时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是你堂叔让文兴一大早去请我来的,来得时候若若就是这幅模样,头上被褥上都有血,人也叫不应。”
外面,也已经打得头破血流,哭天抢地的,乱成一团了。
至于沈若若是何时伤的,他真不清楚。
只是急忙替她包扎了下伤口,喂了副止血醒脑的方子。
月惊华眉头紧皱,那也就是说,沈若若的伤,有可能更早……
甚至于是昨夜?
想到这个可能,月惊华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吴大叔也没心情去管别的,见她皱眉,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若若她?”
“她应该是头部遭受重击,有轻微的颅内损伤,加之失血过多,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导致的中度昏迷。”
月惊华注意到她右半边脸,和左半边脸不对称。
说完,月惊华右手,按在了沈若若的内关穴,猛的一按。
果然重刺激穴位有疼痛反应,但是反应微乎其微,几乎察觉不到。
吴大叔也注意到了月惊华的举动,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不过也知道情况紧急,拖不得:
“那惊华丫头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