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孟思音还没走两步,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定睛一看,熙熙攘攘的人群拥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走过来,正是昭王赵煦。
她心里一阵大喜,还以为要白跑一趟呢,昭王府与孟府之间可不是一步两步的路,她的脚现在还酸呢。
赵煦看孟思音站住了,心里嘀咕,想着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刚想问她有什么事,门房就迎了上来。
“王爷,这个女人来我们府前闹事,不顾我等阻拦要硬闯王府,我们上前阻拦,没想到这妖女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上来就打人,您看她把我这脸打的。”
“你先下去吧。”
赵煦看了一眼门房脸上的伤,也纳闷这个孟思音怎么回事,门房一个七尺大汉竟被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打翻在地,不过虽然有疑惑,但也觉得好笑,以前她追自己的时候是个难搞的,现在她变了性子,可还是一样的难搞。
“咳咳!”
赵煦有点出神,孟思音轻轻咳了两声,赵煦回过神来,孟思音装作恭敬的样子道了句王爷。
“你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不会让门房通传一声吗,就非要硬闯?”
“王爷只听自家仆的一面之辞吗?
孟思音没想到赵煦会责问自己,心里暗骂,我好心跑了十多里路来给你治病,你倒怪起我了。孟思音不服,梗着脖子叫板。
赵煦看她这个样子觉得更好笑了,就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昭王府门口已经有人聚集过来,等着看好戏,孟思音见状也学门房的样子把刚刚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最后还加上了一句:
“王爷可要为我做主啊!”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昭王府的人怎么欺负一个弱女子啊!”
这让门房本就红一块紫一块的,更加难看。
赵煦听完之后厉声喝斥门房,问周围的人,事实是否如孟思音所说,周围人面面相觑,支吾着说不出所以然。
赵煦知道事实以后,让手下的人将门房打了一顿,以儆效尤。
“昭王府不需要你这种装腔作势的东西,滚吧,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孟思音得意洋洋的看着门房,然后对赵煦说:
“王爷,我此次前来,实有要事,不想被奸人刁难,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进来说话吧。”
一行人见王爷对孟思音的态度不一样了,也恭敬地迎她进去。
“都散了吧,散了吧。”
孟思音跟着赵煦进了王府,身后王府的管事遣散了围观的人后,安排了新的值班门房。
一阵清爽的风吹过来,王府亭门两侧的柳叶随风摆动。
看着偌大的王府,零散的回忆涌上心头,孟思音无暇顾及原主的心酸史,她现在只想跟赵煦做交易。
还有便是,这王府这么大,比现在的孟府大多了,想想如今家里人都快吃不上饭了,孟思音暗暗发誓,报仇事虽大,但是如今还是要先考虑温饱问题啊。
还是得先搞钱,搞钱第一!
赵煦带孟思音进了会客厅,手下的人端来了茶水糕点。
“伸手!”
赵煦有点猝不及防,但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孟思音重新给他探了探脉,说道:
“王爷现在的身子虽然强健,但是还有内虚,想要清毒,需要先调理一段时间。”
“如何调理?”
“食疗。”
她站起身对身边伺候的人说:
“去准备人参三钱,虫草一两,山药三两,山药风干百合数支,乌梅和甘草各五钱。”
赵煦看着眼前的女人,心底再一次刷新了对她的认知,上一次虽然被她救了,可终归没有亲眼看到,如今看着她为自己诊脉治疗,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这真的还是以前那个,纠缠自己的蠢笨女人吗?
王府下人退下去准备药膳所需的材料,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孟思音一拍脑袋,大叫着:
“对了,还要一个猪肚!”
“怎么还要猪肚?”赵煦不解。
“吃什么补什么。”
孟思音看着他幽幽地说,然后就出门去了厨房。
他让手下的人跟着去,攥着拳头想,她是不是骂自己是猪?
想他昭王活了大半辈子了,被人嘲弄还是头一次。
天色将晚,太阳徐徐落下,却挂在天边不肯西沉。
“来了。”
孟思音带着人端着几个盘子进来了。
“人参煨猪肚,虫草百合炖嫩鸭,还有一道瑞香汤!”
赵煦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不错。
“王爷,我已将药膳方子交给小厨房,让他们每日做了,予你吃下就行,以此方调养,不出三月,王爷肝脾不和之症定有好转。”
“以前都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啊。”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孟思音扬起傲娇的小脸,看外边天色不早了,就与赵熙道了声别,离开王府回了家。
刚进孟府,就看见孟思言端着盛晚饭的盘子从厨房出来。
“姐姐,你回来了!”
“嗯嗯。”
“我正同李厨娘一起准备晚饭,姐姐去休息片刻吧。”
“好,辛苦你了妹妹。”
看着眼前笑容甜美的孟思言,孟思音很难想象,她就是昨晚义正严辞拒绝周姨娘出逃的那个小姑娘。
转念一想,她进入母亲袁氏的房间。
“回来啦思音。”
“嗯嗯,母亲,咱们家现在财产情况怎么样了?”
“哎!”
听到孟思音这么问,孟母叹了口气。
“自打我们孟家败落,你爹被流放,家里经济条件就一落千丈,如今我的陪嫁只余京郊的那处酒楼了。”
“酒楼?”
“是啊!”
“生意怎么样?”
“生意?你父亲在时根本无需考虑,如今的情形,时五不常地被人上门滋事,更别提开张营业了。”
孟思音坐在母亲旁边拍了拍母亲的背,轻轻的安慰着她。
“人心难测,想你父亲廉洁一生,到头来却被奸人所害,撒手人寰,只留下我们一家老小,你父亲还在的话,我们孟家怎会落得如此光景啊!”
说到心痛处,孟母捻起帕子擦了擦眼泪,拉起孟思音的手。
“思音啊!你父亲已经去了,我们还要好好活着,你的性子母亲知道,我们与昭王终是无缘,一定别再苦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