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去把你表兄寻来。”
赵兰点点头,把孟思音轻轻放平,快步出了宫殿。
孟思音躺在地上,不知为何,此刻很想让他陪在自己身边。
伤口的疼痛提醒着孟思音。
她身体不太能动,但去头脑很清晰。
仅凭户部尚书独子那个草包是不能想的这么周全的。
那到底是谁给他出的主意,连骗她的借口都让她没有疑心。
会是谁呢?
皇后吗?应该不会,皇后不会与他有交集。
那会是谁呢?
皇后的侄女?会是她吗?
约莫着有一刻钟的时间,殿外有脚步声传来。
或许是躺在地上的原因,孟思音听得格外清楚。
“思音!孟思音!”有人大叫着她的名字。
你终于来了,孟思音心想着。
进了宫殿,赵煦急切地四处打量,看到孟思音躺在地上以后,就朝着她冲了过来。
“孟思音!”
赵煦过来抱住她,孟思音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
加上刚才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她昏厥了过去。
赵煦看到她这个样子,也留意到了胳膊上的伤,拽过身上的长袍,撕下一片布条,将她的伤口捆住止血。
然后抱起来就往殿外走去。
刚出殿门,碰上找药材回来的赵兰。
她看孟思音已经不省人事,也只得跟着赵煦后面,去了太医院。
“太医,太医!”
一阵迫切的声音划破了太医院的宁静。
太医们纷纷跑出来查看情况。
为首的李太医看到赵煦抱着已经昏过去的孟思音,连忙上前。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先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找地方给她医治,她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呢。”
李太医赶紧差人引着赵煦把孟思音放到了一间屋子里。
赵兰跟过去,把手里的药材交给李太医。
“李太医,这是表嫂让我找的药材。”
李太医接过药材,看了看,没什么不妥,就让人去煎药。
检查了一下孟思音的伤口,给她处理了一下。
赵煦坐在孟思音旁边,拉着她的手。
过了一会儿,又去看药煎的怎么样,亲自看着药煎完以后又捧了药碗过来,用勺子一点点把药吹凉,给孟思音服下。
过来两个时辰,孟思音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就对上赵煦炽热的双眸。
“醒了?”
旁边坐着的赵兰,见状也走过来。
孟思音已经没有大碍,赵煦扶着他坐了起来。
赵兰问道:
“嫂嫂,你没事了吧?”
孟思音勉强着笑笑,摇了摇头。
赵兰说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嫂嫂你不知道,我表兄一直在这守着你,像个猫头鹰一样,眼睛都不眨,生怕你醒过来就跑掉呢!”
孟思音这次是真被她逗笑了,感激地看着赵煦。
赵煦假意凶她:
“就你话多!”
赵兰做了个鬼脸。
天色不早了,宫门已经关闭。
赵煦让赵兰先去太后宫中,然后扶孟思音起来,给她安排了地方住下。
安多好一切后,赵煦给孟思音弄了些吃食。
孟思音简单吃了些许,赵煦问起她的情况。
“是谁?”
赵煦已从太医口中得知她被下了春药。
“是户部尚书的独子,他找人假扮宝珠的侍女,将我骗了过去,我被那殿中香药所迷,不得已只能杀了他。”
孟思音将事情原委告诉了他。
“他罪有应得,早该死了!”赵煦怒火中烧。
敢觊觎昭王的女人,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孟思音拿起筷子又吃了一口,看赵煦在出神,就问他想什么呢。
赵煦跟她说:
“户部尚书在前朝盘根错节,这事有点棘手。”
孟思音心里咯噔一下。
那我杀了他的儿子。
赵煦没有间歇,直接就说:
“今日天色已晚,你就在这住下,明日再出宫吧。”
随后赵煦起身便要离开。
“你去干嘛?”孟思音不解。
赵煦说道:
“我得先出宫,今晚我留在宫中不方便。”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这就走了?”
孟思音嘀咕了一句,有些失落。
“也不用这么快吧。”
孟思音好好回味了一下赵煦刚刚说的话。
“这事有点棘手……今晚我留在宫中不方便……”
他不能是觉得自己闯祸了,不想被牵连,所以跑路了吧!
孟思音在心里劝自己:
别多想,别多想,赵煦不是那种人。
可是心里还是抵不住的失落。
眉眼间又飘了一层厚厚的愁绪。
夜晚的宫殿空荡的可怕,孟思音走出殿门,院里的天空也被高墙框了起来,四四方方的不像她在家那时的天空,一眼望不到边。
她心里下定了决心,明日得赶紧出宫,一刻也不能多待。
第二天一早,薄雾刚刚散去,孟思音便起来看,打算出宫。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队黄衣侍卫走过来。
“孟姑娘留步。”
孟思音站住脚,看着他们。
“皇上请您前往议事殿一趟。”
孟思音想着,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是她又没做错什么,就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到了殿前,她看到一个老头跪在皇上面前,正在哭诉。
“皇上,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昨日没有回家,微臣问了随同的小厮才知道,老臣的儿子已经死在宫中,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孟思音走过去对皇上行礼,皇上没有让她起身。
一旁的户部尚书看到她,手颤颤抖抖地指着孟思音的鼻子说:
皇上,就是这个女子,此女心肠歹毒,我儿好心请她赏花,她叫人打了我儿子的侍女一番不说,还狠心将其杀害,请皇上做主啊!”
原来昨天那个宫女就是户部尚书独子的侍女,赵兰把她抓起来打了一顿,没问出什么东西就放走了。
“孟思音,户部尚书的独子昨日死在偏殿,你可知道?”
孟思音回答道:
“回皇上,臣女不知。”
户部尚书抬起头,声嘶力竭地冲她吼叫:
“你撒谎,明明是你杀了我儿子!”
孟思音故作镇定,反问他:
“可有证据?”
户部尚书说不出来,愣了一下,就趴在地上哭:“皇上,皇上为老臣做主啊,老臣只有这个一个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