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赵泓根本没想到赵煦会如此维护孟思音,虽然两人平时不对付,但是如此摆在明面上发生口舌之争还是第一次。
不,这不是口舌之争,是自己被自己的弟弟骂了!
赵泓很是气愤,也出言嘲讽:
“她一个罪臣之女,已被父皇打为贱籍,为天下人所唾弃,身份低贱,说白了跟那些奴婢有什么两样,亏你还把她当个宝。”
赵煦紧紧揽着孟思音,手上力度加大。
孟思音连忙挣脱赵煦,想开口回怼。
怎料赵煦根本不给她机会,也不给赵泓面子,开始揭赵泓的老底:
“身份低微又如何,可怎么说也是正常人家的女子,就不像二哥你了,房中莺莺燕燕,尽数都是勾栏瓦舍的女子,家中鸡犬不宁,还有时间在这管别人的闲事?”
赵泓听到这里,羞得面红耳赤,见旁边的赵熙脸上隐有笑意,想着自己被看了笑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哼,你胡说!”
赵煦勾起嘴角,身上却泛着丝丝凉意:
“真的假的只有二哥自己心里清楚吧。只是这京城里隔三差五就被二哥院里,传出来的鸡鸣狗盗之事污耳,当真是有意思。”
赵泓被赵煦气的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你得意什么!”
他见说不过赵煦,就把目标放在孟思音身上,继续拿孟思音的身份还有家世来攻击两人。
“就这个女人,也是红颜祸水,给我我都不要,他爹帮着太子造反,被杀了也就算了,现在你又跟她混在一起,你早晚被她这个贱人带着,走了太子的老路!”
孟思音听到他抨击自己的父亲,拳头狠狠攥着,要上前理论。
赵煦忙拉住孟思音,给了她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来。
“她父亲真的帮太子造反了吗?且不谈此过去之事,我最近倒是听了很多消息,二哥很是善于交际应酬啊!”
赵泓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
“不过父皇若是知道,二哥你私下里和前朝大臣们往来频繁,把酒言欢,不知父皇作何感想啊?父皇也会夸赞二哥善于交际,懂得笼络人心吧!”
赵煦说到最后,特意加重了笼络人心的语气。
当朝皇上将江山社稷看的极重,最恨皇子和大臣们结党营私。
赵泓听到赵煦说出这些,身上吓出了冷汗,若真是被皇上知道这事,他别说当太子了,说不定会直接跟太子一样,被废除皇子身份,打入天牢里吃牢饭。
豆大的汗珠从赵泓额头上滴下,浸湿了他鬓边的头发。
身边的下人拽了拽赵泓的衣服,说道:
“王爷不是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吗,再晚就误了时辰了。”
赵泓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是,是,你不提我都忘了,今天先放过你们,我们走。”
赵泓擦了擦身上的汗,恶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指了几下孟思音,就拂袖而去,逃一般的离开了御花园。
赵熙两人看到了热闹,看着赵泓的身影消失了,纷纷笑出声来。
赵煦呼了一口气,看向身边的孟思音。
“你没事吧,那个草包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嗯。”
孟思音点点头,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个没脑子的草包生气,但这次赵泓的话,更坚定了她要为父亲平反冤案的决心。
赵熙看天色不早,出来说道:
“好了,出来时间也不短了,我们回去吧。”
宫宴散场后,大家都各自回了府邸。
之后的一段时日,孟思音躲了起来。
尽管赵煦时常来孟府拜访,她也是躲在闺房里不见他。
这天,赵煦派人盯着孟思音,知道她去跟楚宝珠一起约了吃饭,就把马车停在了孟府门口,要等她回来问个清楚。
火锅店这边。
楚宝珠看孟思音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就问她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左不过是赐婚那件事。”
孟思音和楚宝珠早已混熟,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赐婚怎么了?”
“哎,宫宴回来以后我已经躲了他好几天了。”
“为什么躲着啊,你你不喜欢昭王?”
“有点喜欢吧,这都是次要,主要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啊,他若心里有我还好,若心里没有我,以后深宅大院,他再娶个三妻四妾,以后不得天天上演宫斗大戏,我可干不过那些老娘们!”
楚宝珠被她这番自嘲逗乐了。
“这话倒也不假,两情相悦的话还能相濡以沫,可……”
“哎!”孟思音叹了口气。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躲着吧。”
“先拖着吧,我现在真是没办法面对他。”
饭后两人逛了会街,几天各自回家了。
孟府前蹲点的赵煦看见孟思音回家,就跟了上去。
“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孟思音听到赵煦的声音脚步一顿。
她转过身看见赵煦的脸阴沉沉的,
“躲什么啊?我没躲你啊,我最近太忙了,哎呀,你不知道,火锅店最近的生意,当真是好的不得了……”
“孟思音!你到底…”
赵煦开口打断了她,话说一半,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到底想不想跟我成亲?
孟思音受不了他这样,找借口逃离现场。
“王爷,我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又躲!
赵煦气呼呼地离开了孟府。
晚上吃完晚饭,孟思言来到了孟思音的闺房。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旁边床头发呆的姐姐,开口道:
“姐姐,你和昭王最近怎么回事啊?”
孟思音故作镇定,伸了个懒腰,说道: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
“你可拉倒吧,还想骗我。”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孟思言看着姐姐,心里还是很担心她。
“姐姐不想嫁给昭王嘛?”
“想不想的又有什么要紧,天子赐婚,我还能抗旨不成。”
这话也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倒是你,跟赵熙怎么样了?”
孟思言羞红了脸,说姐姐拿自己开涮。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孟思音就打发妹妹回去了。
她认真想了想,事已至此,索性什么都不管了,先把自己的事业弄好再说,然后再查清父亲被诬真相,还父亲清白。
这才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