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有些纳闷,越往里走,才明白过来。
队伍直直排到火锅店门口,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米黄色的纸条,上面写着号码。
火锅店要开业的消息早就放了出去,这些人都是在排队等着吃火锅的。
三个人笑容满面地走进火锅店,此时店内已经雾气弥漫,座无虚席。
“再来一份咸豆浆和油条!”
“一份丸子,一份羔羊肉!”
“加汤!”
虽说大早上吃火锅有些不合时宜,但什么也阻挡不了这些饕客对火锅的热情。
店里伙计们忙不过来,三个人过去帮忙跑起了堂。
千金小姐和当朝郡主一丝架子都没有,大家直忙的一身大汗,脸上的妆容都有些花了。
等客人都吃了起来,才终于闲暇了一会儿。
已经快中午了,掌柜让三人去包厢里等待,他这就给她们上火锅。
三人简单吃了一顿饭后,就离开的火锅店。
走前,孟思音交代掌柜。
“估计一下,今日还能接多少客人,需要多少时间,可以让大家先回家歇息,等差不多排到号了再过来。”
掌柜点头,随后又去忙碌了。
三个人出了火锅店,径直往裁缝家里去。
赵兰走在前面,引着两个来到一个胡同。
青砖砌筑的圆拱门,低得只能弯腰过去。
墙上密密麻麻长满了青苔,四下里都是湿漉漉的,可见这处房子的潮湿。
三个人走进去,便看见了赵兰所说的那位针织坊的师傅。
“郡主?您怎么来我这寒舍了,哎呀,路不好走吧!”
师傅看到赵兰,亲切地打着招呼,然后对身后的孟思音和楚宝珠点点头,引着她们往屋内走。
屋内更是十分简陋,两把木头的椅子,放在木头的桌旁,看粗糙程度隐约可以猜出来是手打的。
一张木床,除却基本的家具,屋内就只摆了四五盆兰草,长势恣意洒脱。
有些在孟思音的意料之外,按说这位师傅是从宫中出来的,又总有千金小姐来找她定做衣服,不应过的如此清简。
“请做吧,还请各位不要嫌弃,椅子不够,坐到床上即可。”
赵兰十分熟络地与师傅坐到了床上。
“您最近身体还好吗?怎么不见那些孩子们?”
孟思音和楚宝珠拘谨地坐下,听到赵兰的话,有些疑问。
“孩子们?”
赵兰笑着点点头,她告诉两人,师傅从宫里出来以后,便来了这家宅子,后来又收养了许多孤儿,家里的金银钱财全都用来供养这些孤苦无依的孩子们了。
这就能解释得通了。
两个人听后对这位师傅十分敬佩。
正说着,一伙孩子们跑了进来。
“秦妈妈,秦妈妈,学堂师傅说下午有事,放我们半天假!”
三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还有七八岁的四个小女孩相继跑了进来。
孩子们身上的衣服是简单的棉布衣服,虽然样式简单,但看着十分舒适。
他们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看见家中有客人还恭敬地行礼,完全不像孤儿,可见秦妈妈平时对他们教导有方。
“请三位姐姐喝茶。”
看起来最大的那个小姑娘端着一个白瓷壶进来,给她们倒上茶水,又带着其他的孩子们出去玩耍。
秦妈妈看着她们,露出欣慰的笑容。
“郡主,您找我是想再定几件衣服?”
秦妈妈看看赵兰,又看看椅子上的两人。
“不,是有别的事情想请教您。”
赵兰看了看孟思音。
“思音,你说吧!”
孟思音点点头,她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对着秦妈妈欠了欠身。
“秦妈妈,是这样的,我想开家成衣店,现在市面上的成衣店都要量体裁衣,还要等上些许日子,短则三五天,长则几月都有。”
秦妈妈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想开一家真正的成衣店,根据大家的体重来裁制不同尺码的衣服,比如最小码可从八十斤穿到九十斤,诸如此类的,您觉得可行吗?”
石门内有许多孩子在玩耍,天真烂漫的景象,与这木屋有种莫名的美感。
屋内。
孟思音在给秦妈妈讲述自己的想法。
秦妈妈听后,有些犹豫,她缓缓开口:
“分成码数以后,穿衣便会不贴身了。”
孟思音明白她的意思,她解释道:
“是的,就是要微微宽松的感觉,这样主要是图一个便捷,宽松舒适。”
秦妈妈会意,她想了想,对孟思音说道:
“我懂了,所以你想让我帮你些什么呢?”
不拖泥带水,干净利索,不愧是宫里待过的人。
孟思音心里感叹,她表明自己的意图。
“这个尺码的问题不需您费心,我想请您帮忙设计些衣服的样式,现如今市面上的样式,不太合适做成这种分码的衣服。”
秦妈妈又问她有什么诉求。
“希望不要像现在这么繁琐就好,从四五件改为两三件吧,也会轻便上许多。”
她提心吊胆地说出这些话,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被当成疯子。
看到秦妈妈眉头紧促,她有些担心。
“这样,恐怕不合规矩,自古以来,女子的衣服便要以蔽体为主,要主轻便舒适,怕是有些……”
果然还是……
孟思音不再与秦妈妈说。
毕竟宫里待过的人,提着脑袋做事,自然雷厉风行,可同样的,宫规森严,总会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其他两个人有些不知所措,赵兰还想再帮孟思音说一说,可秦妈妈一句不合规矩又给顶了回来。
不如就退而求其次。
孟思音又说可不可以请秦妈妈给做着衣服样式,简单素净些就好。
她不死心。
秦妈妈点头答应,随后从书房取了纸笔,勾勒起来。
她做图期间,三个人谎称不想打扰,便出了木屋,在院中等待。
此时孩子们已经出去玩耍了,她们三人走过去坐在院里的石凳上。
楚宝珠沮丧地说道:
“这个秦妈妈也太过死板了,只是说尝试着做些简单样式,竟搬出衣不蔽体的话来压人!”
赵兰也叹着气,她觉得帮不上孟思音的忙,有些失落。
“她毕竟是在宫中待过的人,被宫规影响的有些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