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店长,您们先稍坐片刻,我去盯着那边的情况。”
孟思音摆摆手,让掌柜去忙。
赵兰很是期待,她抬起头好奇地四处打量。
“这家店跟之前那家装的真是一模一样呢!”
孟思音微微笑了笑。
楚宝珠则在一旁开始吹嘘自己的豪华大包厢。
赵兰拿起桌上的茶点塞进她嘴里,笑着说道:
“你说了一路了,快歇一会儿吧!”
“哼!”
楚宝珠把嘴里的糕点拿出来,竖着眉毛瞪了她一眼。
“说起来,也真是好久没吃火锅了!”
孟思音喝了一口茶,打了个哈欠,感叹道。
“对了,思音,那日我看到你给了造锅的工匠一副新图纸,是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听到孟思音这么说,楚宝珠突然想起来了那日她神神秘秘的,便忍不住打探消息。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又卖关子!”
赵兰也忍不住吐槽她。
她笑了起来,姣好的面容似盛开的花朵。
“音店长,您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一个伙计小跑着过来,脸上挂着焦急的表情。
“你们两个先坐着,我去看看。”
两个人点点头。
孟思音走过去以后,才发现自己跟锅匠师傅新定的锅具出了问题。
那黑乎乎的铁锅没有开锅,不仅如此,锅面上还有隐约可见的锈迹。
孟思音微微颦眉,眼神里充满疑惑。
那锅匠是个老实的人,怎么会弄成这样?
孟思音只得对掌柜说道:
“让大家把运过来的食材先送到城南的店里,明日城南那家店先开张营业,这边只准备着别的厨具就行,我去找锅匠问个清楚!”
孟思音叫了两个伙计拎起那些残次的锅具,要去找锅匠要个说法。
两个人坐在大厅里正吃茶,看到孟思音面色严肃走了出来。
“怎么了思音?”
“这批锅具有些问题,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个人听后愤然站起身。
“那我们同你一起去!”
孟思音苦笑着摇摇头。
“你们就不用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与他们说清楚,重新做就是了,不过这家店应该要推迟开业了。”
楚宝珠登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不乐意地撅起小嘴,一脸的不情愿。
孟思音无奈地笑道:
“没事,城南那家还是可以正常开业的,今日的火锅也会让你吃上!”
又是变脸!
楚宝珠顿时阴转晴。
“那也行!”
赵兰抬手扶额,鄙夷地看着她。
“你怎么就知道吃呢?”
楚宝珠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你有本事就别吃啊!”
看着这两个欢喜冤家又斗上了嘴,孟思音苦笑着摇摇头。
“你们两个就先去城南吧,晚上火锅宴正常吃,我这边完事了就过去,应当能赶得上。”
得到两个人的一致点头后,她便带着伙计去了锅匠的店铺。
远远的看到挂着“铁”的旗子在空中飘动。
孟思音带着人下了马车,走了过去。
锅具店外有一个约莫十几岁的男孩,一身短衫,满身大汗正在打铁。
但是并未见到老锅匠。
“小伙计,你们老板呢?”
她走上前去问道。
这事还是需得找老锅匠才行。
“没在!”
男子没好气地说着,像在出气一般用力地打着铁,火花四溅,险些炸到孟思音身上。
她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
“你什么态度啊?”
火锅店伙计见状连忙为自家店长抱不平。
那男子伸手从旁边的案子上拿起一块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抬眼望向他们。
“你们有什么事?”
伙计十分不爽快,他拎着锅子走过去,扔在他面前。
“什么事?我们店长在你们这定的锅具,打成这样也好意思送过去?不开锅也就算了,连锈斑都不打磨干净,让我们的客人吃铁锈吗?”
那男子一把把手巾甩进水里,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架势。
孟思音伸出手拦住伙计,让他退下。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来问问这锅具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俨然一副要发火的样子,绷着脸不说话,慢慢向几人靠近。
“混账!”
老锅匠拄着拐杖从店里走了出来。
“老师傅。”
孟思音看到老锅匠,抬手让伙计过去搀扶。
“音店长,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咳咳……”
“您这是?”
老锅匠一脸疲态,神色十分不佳。
“我这些日子受了风寒,又摔了一跤,终究是人老了,不中用啊!”
话毕,他斜眼看着旁边男子。
“就让你在家里干几天活,你在这摆什么臭脸,老子还没死呢!”
孟思音猜到这是老锅匠的儿子,便安慰道:
“老师傅,别这么说,我开了家医馆,可以帮你看看!”
“啊?那你是医师了?”
老锅匠的儿子闻声双眼闪着光,冲到她面前来。
看到老锅匠的儿子如此激动,孟思音有些手足无措。
旁边的伙计骄傲地开口说道:
“那当然,你四下打听打听,我们音店长可是人称在世女华佗的!”
“什么?她就是人称在世女华佗的孟家女?”
老锅匠的儿子听到伙计这么说,一脸崇拜地看着孟思音。
老锅匠看他这番样子,气的拄着拐杖痛骂。
“你没完没了了是吗?给我滚后边去!”
老锅匠儿子一脸不悦地往后面的店里去了,走时还一步三回头。
“老师傅,本来这是您的家事,我不应该多问,可他这是……”
“无妨!”
老锅匠大手一挥,让人搬了把椅子,请孟思音坐下说。
原来,老锅匠本想让儿子子承父业,接手他的摊子,可他的儿子一心想学医,总跟他唱反调。
他本觉着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想着随他开心就好。
可老锅匠偶感风寒,让儿子回来照看店铺,儿子却以为老锅匠要让自己接手铁铺,他便各种搞事情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烧坏东西,搞砸生意,还差点把铁铺给点了。
老锅匠怒不可遏,直接把儿子的医术扔进了烧锅的锅炉里面,熊熊大火,把儿子的心血燃烧殆尽。
自此,父子两个的隔阂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