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目标和方向的虫族比想象中危险但也比想象中更好突破。祈牧辰自己的机甲被毁以后还没有重新打造，他是驾驶着战斗机带物资冲进来的。

落地后还没来得及交待任务人就被跑出来的郝宝拉走了。郝宝毕竟是总理夫人，旁人也不好拦，祈牧辰只能让手下帮忙清点物资，自己跟着郝宝走。

郝宝叽里咕噜的话我还没听清，就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信息素，无数杂乱的气味中夹杂着一丝令他蠢蠢欲动的想要标记的香气。那是他喜欢的Omega，而这个omega现在正处于发情期。祁牧辰来不及感叹这日子怎么会来得这么不凑巧，他直接越过郝宝自己往目的地冲去。

浓烈的香气，他已经闻到了。

进入被郝宝堵着门缝的医务室，他很快停在了注射室的门前，呼唤着：“瓦瓦，是我来了，让我进去。”

步子没有那么大被落在后面气喘吁吁跟上来的郝宝：“瓦瓦发情期来的太凶，可能已经昏迷了。我们得找到这里的负责人，然后再给你们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

“用不着那么麻烦。”祁牧辰用力地踹了两下注射室的大门，门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就是没坠。不过这也让锁出现了一些松动了，祁牧辰掏出随身武器对准门锁发动，一下就炸掉了锁。

推门而入。

瓦瓦就躺在旁边的地上，蜷缩着身子抱着一团布包。祁牧辰反手把门关上了，在后面打算进来看一眼的郝宝碰了一鼻子灰。

“不会吧，你们就在这啊。”郝宝看着摇摇欲坠且还有一个洞的注射室大门，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悄悄把自己先前整理好的药箱放到了门边。

“那，那我给你们守着。”郝宝退到外面，关上了医务室的大门。

祁牧辰把地上的瓦瓦抱到了床上，两个人的体温一相接，祁牧辰就感受到了瓦瓦身上异常的烫。不知道已经烧了多久了，整个就是一个意识丧失的状态。他控制着释放了一些信息素包裹着瓦瓦。

这似乎有效。

瓦瓦从完全的昏迷，变成了皱眉轻语，祁牧辰靠近去听，听到的是：“痛，好痛，我不能死……”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祁牧辰释放了更多的信息素，试图去中和瓦瓦身上的热度。

强大的安抚信息素涌出，充斥着整个房间，也包裹着瓦瓦。柔软的后颈被刺穿，被标记的刺痛促使瓦瓦从意识不清中清醒过来。

随后产生的是满满的安全感。

一个人的信息素可以分为三种，威慑，安抚，求爱。不同的情况下会释放不同的信息素，虽然它们闻起来的味道几乎一样，但没有人会认错里面代表的意思。

祁牧辰原本以为信息素相接后，自己会感受到求爱的信息，再不济也是柔软的安抚，他还在犹豫要怎么处理，可谁知，感到到的居然全是威慑。是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正朝着敌人嘶牙咧嘴，然后用力过猛，没吓到敌人，反到把自己放倒了。

别怕，我和你在一起呢。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两人的信息素在互相交融，传递着最原始的信息，有一个非常强大的alpha标记了他，会保护他。所以他不需要害怕。

“哥哥……”

“我在。”

“这是哪……”

“这里是联邦大楼。外面…还在战斗。”

“我们得藏起来。不能让它们找到。”

“嗯，会把你藏得好好的。”

瓦瓦挣扎着要起来，奈何信息素消耗过度两条腿都是软的，现在连最基本的站直都做不到。最后还是祁牧辰帮他套上衣服抱了出来。

闻不到其他人信息素味道的郝宝不知道两人做了什么，但是他有经验啊。omega发情期。尤其是第一次发情期往往来的热烈而凶猛，没个七天七夜不可能结束。可他们，嗯？有半小时？

所托非人呐！

外强中干呐！

果然不行啊！

祁牧辰被郝宝探究的眼神盯了个好不自在。“瓦瓦醒了，他没有发情，只是紧张过度了，你再给他检查一下。”

“哦，好。”

战事紧张，瓦瓦只是力竭疲软，没有出现其他大毛病，有郝宝看着他，祁牧辰就先去找自己的队伍了。

他临时离队，这么重要的任务没有盯到最后人跑了反而让下属去交任务。记过是少不了的。

他得去将功补过。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尽快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他得加入战斗。

郝宝给瓦瓦的后颈贴上了一个腺体贴，它能保护伤口不受感染，也能抑制气味发散。瓦瓦有些担忧地抱着\'大脑\'，担心这一番操作会让虫族重新找到目标。

可事实结果确实是这样的，当两人再次看到核心区的战斗情况时，虫族已经又变得团结，目标一致往里冲。

好消息是，弹药的补给已经趁着刚才的松懈状态运送了进来，暂时没有弹尽粮绝的弹药。

只要元帅那边能防住联邦星域外的虫族，这些内部的虫族总会杀光的。这对他们反而是一件好事。守住这一波，他们将再无内患。

瓦瓦想再次释放信息素去包裹\'大脑\'，但这个念头一出现，后颈腺体就撕裂的疼。它真的已经没有了。

不知道其他人的信息素有没有用，瓦瓦把布包递给了郝宝。

郝宝下意识伸手去接。但是，无论他怎么抓，都是捞一个空，怎么都接不过来。

瓦瓦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个东西，不安全，还有很多他未知的东西。在没有研究明白前，他只能自己带着了。

虫族的攻击比想象中的迅猛。

一波又一波，核心区的战斗圈在缩小。

他们被再次困住了。

联邦大楼已经升起了保护罩。这个罩子建成落地后除了测试期这是第一次被打开使用。

虫族无物不食，他们已经吃掉了附近的信号塔和各种功能建筑，如果不启用防护罩，这个大楼也会被它们当作口粮。他们已经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看不到后面还有多少虫族，也看不到支援的进度。现在只有他们自己了。

据说能防住导弹的防御系统，现在为了防住虫族的嘴而打开。每一秒消耗的都是数不清的联邦星币。

大楼里的人已经分发了武器装备，包括那些被安排躲进避难室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大楼被攻破，他们所有人都要做好以肉身迎战的准备。

瓦瓦和郝宝分到的都是外骨骼机甲，算是里面比较好掌控的武器了。瓦瓦适应的很快，几分钟内就研究透了上面的所有功能。

很多人都清楚。

如果虫族一直像现在这样不断地发起猛攻，支撑防护罩的持续释放的能量马上就会不够了。

要是虫族能回到之前的那种混乱的状态就好了。

别人不知道原因，但是郝宝和瓦瓦心里是有猜测的，也知道那个恶心巴巴的东西要靠omega信息素裹着才能被屏蔽。

“这里还有omega吗？我是指，未婚的。”郝宝问。

“虫族真的在找这个东西，瓦瓦刚才用自己的信息素包裹住它就让虫族进入盲目状态了。”郝宝的话比瓦瓦自己说要有用。“我刚试了一下，发现我根本拿不到这个东西。所以我想，会不会是需要未被标记的omega,毕竟已经进行过终身标记的omega信息素是不会被外界捕捉到的。”

郝宝拉着柏崇原不放，势必是要他重视起这件事。

“宝宝别急，让大家先集合。”

联邦大楼的地下是有安全屋的，它和紧急避难室不同，进入的密码只有柏崇原知道。但那里容量有限，无法容纳下这里全部的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以守住大楼为作战底线。

进入紧急避难室的都是大楼里的服务人员，厨师、医生、保洁、维修工、园艺师……零零总总也有上百号人。这些人里，没有未婚omega。想要在社会上找一个未婚omega很难，一般omega发情期会是在十八岁生日前后，等到真正的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已经二十来岁，每年一次的的发情期十分难熬，家里长辈会尽快替他们找好伴侣。

所以往往Omega在进入工作岗位之前就已经完成婚姻大事了。

像郝宝和柏崇原这样，进入学校前就已经结婚的AO也不在少数。所以，哪怕召集了大楼所有人集合也找不出一个未婚omega也是合情合理的。未婚alpha倒是很多，可惜对那个神秘的\'大脑\'毫无用处。而瓦瓦此前就因为释放过量信息素已经昏厥一次了，腺体处于枯竭状态，恐怕也释放不出什么东西了。

“坚持作战，全力防守。相信外面的部队已经在全力突围，我们只需要坚持下去就好了。”柏崇原本来也没有将希望放在一个神秘东西身上。下达了最后任务后，他反倒轻松了一些。

趁着大家收拾整理的空隙，瓦瓦把自己今天早上默写的那张纸拿出来递给了柏崇原，他怕再不拿出来就没有机会了：“这是30年后的你写给现在的你的。他没能赢过虫族，所以把希望都写在了这张纸上，我不知道上面的内容，你一定要把它们的意义研究出来。”

纸张上是大片的数字和错乱无章的符号。

柏崇原初一看纸上的内容只觉得是孩童胡乱写成。但他对瓦瓦梦境的特殊性有一些感悟，到底没能轻怠了它，整整齐齐地把纸张叠好放进了上衣口袋。

大家都在疯狂地攻击，现在的他们趁着保护罩还没有被打破可以不顾安危，但是因为距离太近，那感觉就像有几百个烟花在耳边炸开一样。

祁牧辰因为新机甲还没到位，也成了大楼内部留守人员之一，和其他人一起在防御罩里疯狂进攻。3A级的信息素不要钱地涌出，压制着近处的虫族让它们行动迟缓。

瓦瓦身在其中，感受到乱七八糟的alpha信息素，脑袋只觉得炸掉一般，尤其是现在他刚刚被祁牧辰标记完，闻到其它alpha的信息素只会感觉更难受。

难怪都说omega要先成家再立业，要是工作环境都是这样呆在一群alpha中间整天闻着这么上头的味道，谁还有脑子思考问题，换作是他这种热爱学习的也扛不住。不如被终身标记了，闻不到一了百了。

现在唯一给他安慰的就是，这混合的味道里也夹杂着祁牧辰身上的淡淡雾气，传说中的抽象信息素，没有味道，却能被瓦瓦精准地找到。就靠着这么一点清凉续命。

他觉得，自己好了一点。干涸的腺体似乎有被滋润的感觉。

瓦瓦冲到前面，找到了奋战中的祁牧辰，操控外骨骼机甲把他拉了上来：“哥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外面声音杂乱，祁牧辰根本听不清瓦瓦在说什么，他只是希望瓦瓦退到后面去，防住罩在变得透明，它快支撑不住了。

瓦瓦索性也不再解释，而是扯着祁牧辰往回。

他脱了外骨骼装置，就要祈牧辰抱。腺体贴被他自己撕掉，丝丝缕缕的信息素不熟练的涌出，勾着人缠缠绕绕。这一次人就在眼前，不需要靠想象，所以信息素的指向也非常地明显。

祈牧辰要是连这都感觉不出来，他这alpha就白当了，这是omega在求爱啊。

“别，瓦瓦，不至于。外面的情况非常好，军队马上就能进来。我们会获救的，我们还有明天。”

队友们都在拼命。叫来喊去，跑前跑后。而瓦瓦就像没看见周围环境一样不依不饶。

察觉到瓦瓦动作的郝宝一直盯着这里看，连带着柏崇原也看到了在后面搂搂抱抱的两人。再过一会，信息素一发散，其他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这和当众裸奔有什么区别？

“别，明天，明天好么。”祈牧辰忍着不去看瓦瓦凑上来的雪白脖颈。他的大脑是清醒的，但身体上的信息素还是不停地涌出像饿狼一样包裹着瓦瓦，喜欢的omega需要自己，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躲，他的身体都不允许。

理智和本能在不停斗争。

瓦瓦可没想那么多，刺痛的腺体在信息素的滋养下恢复湿润，信息素被勾着散发出来，虽然只有一丝丝但还是被瓦瓦控制者缠在‘大脑’上薄薄的一层。随时可能散掉。

但就是这么一层，‘大脑’的气味被隔绝了。本来对着大楼猛攻的虫族再度进入了迷茫的状态。他们不是看不见大楼里的人，但是显然这些大楼里的人比不上他们要找的东西重要。

濒临崩溃的防护罩也在止在了溃散前。

所有人都看出了虫族不对劲，这一瞬间连攻击都停了下来。

祈牧辰明白了。

他抱起瓦瓦走向了大楼深处。

柏崇原和郝宝面面相视，然后指挥大家退后休息。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战场，现在突然变得好安静。

现在的联邦大楼，除了还有机甲战斗机甲仍然守在外面，其余的装置已经全部停止，人们就缩在大厅里，看着虫族茫然地在外面跑来跑去。

大楼内的某个房间。

祈牧辰动情的吻着瓦瓦，一点一点向下亲吻，舌尖经过对方的喉结时轻轻的咬了咬，压抑着吐气：“放松一点，交给我。”

瓦瓦仰着头双眼迷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感受到祁牧辰温热宽大的手掌贴着他的腰线伸进衣服的下摆，感受到灼热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他身上，感受到□□突然一凉脆弱的分身被对方握在手中。

反应过来的瓦瓦羞耻蜷缩起身体：“哥哥，别…。”抗议无效，祁牧辰连哄带骗地掰开了他的双腿，长期操控机甲的双手带着一层薄茧，滑过柔软的皮肤，一上一下的动作拿捏着瓦瓦的快乐源泉。

“瓦瓦，我不会在这里和你做。”祁牧辰的声音喑哑，带着他自己都听不清的干燥：“你的腺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瓦瓦把头埋进祁牧辰的怀里，他有点明白祁牧辰的意思但又觉得仍是超过了自己能理解的范围，可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他的大脑也没办法思考的更多了……

本来已经干涸的腺体又变得充盈，omega香气浓郁的信息素像泉水一样涌出。

用来屏蔽那个‘大脑’，早就绰绰有余。

alpha们的五感比寻常人要好，能听到非常细小的声音。那些从里面出来断断续续的喘息音让人没法不在意。有些人甚至刻意屏住了呼吸去听。

在这样的安静里，柏崇原兴奋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段了大家不该有的胡思乱想。

“我知道了。”

“宝宝，我知道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教你玩过的数字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