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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宫门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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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肖齐鸣一干人穿好衣服, 天边仅剩的昏黑也彻底退去了。

郑勇帝并不重视早朝,是以只在每月初十五才大规模召见群臣面议。日子一久,大臣们都被他养的有些疲懒, 卵时末了才慢吞吞的入朝站定。

再等他们整顿一番疲态, 又打两个哈欠, 这才会象征性的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各项事务,围绕最有争议的问题展开激烈又毫无意义的讨论......并借机朝平日里与自己最不对头的同僚喷喷唾沫星子。

按照往常的经验推算,等朝堂上的这一场混战结束, 正午也就不远了。

可这时间毕竟也不是准数,怕郑勇帝会提前退朝举行秋试觐见礼, 金榜题名的考生们互相约定最迟在辰时前到达殿门前候着。

见时间差不多了,季怀旬抬眼扫过众人:“我早前吩咐过齐鲁文, 叫他将京城防布图缩刻进锦布后交予你们手中,都收到了吗?”

“幸不辱使命, 那张图上的每一划都刻在我们的脑子里了。”萧大郎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肖齐鸣和萧家二郎也附和着点头,也都说:“事关重大,我们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皇长孙尽管放宽心便好。”

季怀旬颌首, 唇边温淡的笑意温淡落在肖齐鸣和萧氏两兄弟眼里, 莫名让他们觉得自己被信任着,心里也瞬间充盈着力量。

“入宫后一切按计划行事,每个人管好自己的辖区, ”季怀旬笑意微淡, 沉声道,“我们今日入宫,除却要确认已知驻兵点的兵力, 更要好好收检防布图上未有标识的地方,察探那处是否有异样,以避免遗漏了隐藏着的禁卫。”

眼下多一分仔细,便能为日后少一分伤亡。肖齐鸣和萧家大郎二郎无不郑重点头。

“此外——”

顿了顿,季怀旬轻声道:“还请诸位信我。”

“若是你们中有任何一人在宫中身陷危机,我都会竭尽全力助你们脱身,我要你们每一个人都活着。”

季怀旬惯不是会说漂亮话的人,此刻的承诺也是言语质朴,没有半点虚夸,却连石铭都被他弄的微微动容,四名将士更是眼眶通红,咬牙嘶吼了一声。

“为皇长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晨曦柔柔倾泻,如流水般划过地面,包笼着天地万物,照出一片澄明之景。

门边摆了两盆一串红,色泽极其艳丽,上面的水珠迎着光泛出五彩的色泽。季怀旬的目光在花瓣上一触即走,联想到沈芙抿着嘴轻笑的样子,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耳廓却透露出点微红。

季怀旬本想等到重回宫阙,也是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再向沈芙表露自己的心意。可按眼下所见,他的定力......似乎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但无论如何挂念,都且等今日之事过去再说。

眼眸中荡起的春水重归平静,季怀旬定下心神,俊雅的面容更添了一层冷静,沉声开了口。

“走吧。”

*

郑勇帝疑心向来深重,这次秋试觐见,他除却在宫门前设下严格的搜身检查,还提前几日派遣暗卫蹲守在考生的家门前,注意他们家中近些天是否有可疑的人物前来探访。

待考生乘车前往宫门时,暗卫则大致记下随行家仆的样貌,提前回宫报给宫门守卫,以方便他们进行入宫的人员查验。

也许是看跟随石铭乘坐车马的那四个随侍的特征太过明显,暗卫大意之下,连他们的脸都没注意看清楚,回去后加上车夫,一共直接报了七个字:“三高一平一矮胖”。

这简洁的七个字,在一众详细描述各家随侍细微差别的回复里,显得格外突出又......好记。

石家的车马到达宫门时,宫门守卫处已经排了长长的队。

“这场面瞧着怪吓人的,实际上队伍只排了没几户人家,”萧大郎昂着头往前瞧,心里松了口气,转过头对着众人道,“大都是家仆们依着自家主子乌泱泱的围成一团,虚张声势罢了,应该很快就能到我们。”

就算早早入宫又怎么样,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等着罢了。

众人皆是无所谓的点点头。他们站在季怀旬身旁不敢出声,但四下望了一圈,都觉得心里莫名有些异样,不由小心翼翼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总感觉......好像平白被别人给比下去了。

在场的除了石铭,其余的考生们就算家世再贫寒无依,为了撑场面,身旁除却车夫,光是随身服侍的家仆至少都有十人以上;而他们这抠抠索索的,加上石铭也才不过六个人。

人多势众不是没有道理,至少这样一对比,他们这显得凄凉多了。

等待的时间越久,石明一行人就越受人瞩目。

更甚,考生们因无聊而互相谈话,借此打发时间的时候,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石铭及其周围的人身上,带着好奇的探究。

石铭一开始还告诉自己要忍耐,努力忽视那些令人不适的打量,可随着时间流逝,传到石铭耳中的一言半语从“听说石家最近几年的生意好像出了点问题”逐渐变成了“......你不知道?石家欠下的债务啊,数目大到说出来能把你吓死......”

在此起彼伏震惊的抽气声中,石铭的脸肉眼可见的变青了。

听那个长舌鬼说话的人有没有被吓死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倒是快被这些越传越离谱的谣言给气死了!

肖齐鸣和萧家两兄弟的面皮薄,又不敢贸然出言解释,只好不把自己当人,埋着头装鹌鹑。

这要是放在往常,石铭早忍不住性子闹他们一顿了,可他明白今日不是他意气用事的时候。

见季怀旬突然侧过眼看他,石铭当即狠心一咬牙,将火气猛地咽下心肺,甚至逼自己摆出若无其事的笑脸:“我不与他们计较,忍忍便好——”

石铭本以为长兄见他这样懂事,明晓事理又知道忍耐,定然会感到十分欣慰。

没想到季怀旬见了他的笑,却是脸色一沉,声音里都带了寒意,直接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我平日教你谦逊,却不是教你受气,你倒是告诉我眼下有什么好忍耐的?等着石家受全京城的妄议?”

听完季怀旬的话,石铭醍醐灌顶。

所谓待人之道,是你予我珍重,我待你真心。

但如若他已经忍耐到了极致,还有人不识抬举甚至直接欺负到了他头上,那人便不值得他交心。

这个时候......

他也无需待这些人太客气。

石铭往前走了几步,又清了清嗓子,对着窃窃私语的人群,闭着眼一口气将之前压制的怒气全部都明明白白的叫骂出来:“吵死了!”

肖齐鸣和萧家两兄弟都是木头,听不懂季怀旬的意思,更不明白石铭为什么突然发火,可左叁却是个人精,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当即小步跟上石铭。

低头缩尾装出家仆的样子,左叁的声音却是惊人的洪亮:“二公子,是什么东西竟能惹得你发这样大的火?”

石淼平时虽总对石铭喊打喊杀,但雷声大雨点就小,他的棍棒看着吓人,其实却没什么威力,石铭早被他宠坏了,养就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要不是有季怀旬拘着,石铭早就长歪根骨成了一方小霸王。

喊出那一声,石铭本想再接再厉,点名道姓揪几个人上来亲手折腾折腾,也算是杀鸡儆猴,但见左叁半道上掺合进来,石铭眼珠一转,立刻变了计划,有样学样,明着戳所有嚼石家舌根的人的脊梁骨。

“还能是什么东西?”石铭扬声,不耐烦道,“这些东西叽叽喳喳一刻不停,吵得我几乎要聋了,活像街角常见的丧家之犬,毫无教养可言,当真是令人厌烦极了!”

石铭这话虽没当着人的面骂,但在场的只要不是傻子,谁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石家富贵滔天,虽在朝中没有权势依靠,但在民间却是连恶霸都要给上三分薄面。众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议论石家,也是仗着人多势众,可被石铭那这样难听的话一刺,也都生了怯意。

嘈杂的谈话声立刻小了下去,渐渐连半点声响都无,连耳边刮过的轻风都能听见声。

之前闲话说得最起劲的那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尴尬一笑,端起架子对石铭道:“石家确实是富贵之家,二公子含着金汤匙长大,性子直爽可以理解。但我们现在实为同僚,二公子用‘东西’这样的词来贬低同僚,影响不太好吧?”

刚刚传谣传的最起劲的时候,他怎么不想想“影响好不好”?现在转头攀起关系来倒是挺义正词严的。

石铭瞧不起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只鼻孔朝天看着他冷笑:“哦?小爷瞧着你人模狗样的,心情好,也就抬举你一声,没成想你竟自己不要脸,公然承认自己是个东西?”

这句话逻辑是死的,那人哑口无言,脸色青红变换,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牙缝里连一个字都逼不出来。

和这些渣滓计较降了他的位分,石铭冷哼一声便转过脸,看都不往人群中看上一眼,啐道:“这都要进宫了,也不让我消停片刻,真晦气。”

众人的脸又是一白。

出了心头这股恶气,石铭美滋滋的哼起了小曲,一转头,发现萧家两兄弟和肖齐鸣埋至胸口的头不知什么时候昂了起来,连腰杆也顺带挺的笔直。

只有季怀旬负手静立,眼眸沉沉,似乎在想着什么东西。

等在心里美够了,石铭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又转到季怀旬的身上,欲言又止,有意想和他说上几句话,但又不敢贸然打扰季怀旬的思绪,只好就这样尴尴尬尬的呆站在原地。

从小到大,长兄教他的又岂止是这一回?替他指路的又岂止这一回?长兄如父,可他又为长兄做了些什么呢?

石铭神情恍惚的想着往事,满心愧疚,没察觉季怀旬这时已经转过身,直面依旧白着脸的人群。

目光精准的看向方才对石铭呛声的那个人,季怀旬黑眸上结满了十月寒霜,下颌的线条崩的极紧,漂亮又凌人:“你说错了。”

“谁?”季怀旬的目光如利刃般锋利,那人受了这么一看,背脊上陡然爬过一串战栗。等反应过来,他又气又羞,几乎恼怒起来,“你他奶奶的又是个什么东西,敢教训我——”

话没说完,那人就觉得膝盖猛地剧痛起来,两边像是各自被什么相同的东西精准射中了一样,两腿也紧跟着变得麻木,再也无力支撑他继续站着,整个人也瞬间瘫软下去。

一阵头晕目眩过后,那人发现自己正狼狈的跪在地上,却怎么也使不上劲起身。

不远处,地上散落着可疑的石子,若有心人注意到这一处,仔细数上一数,就会发现这石子的数目不多不少,正好是四颗。

这四颗石子自然分别出自肖齐鸣、左叁和萧家两兄弟之手。

听到那人恼羞成怒之下对季怀旬的辱骂之词,这四颗石子几乎是同时从他们的袖口中射出。在此之后,他们又不约而同的相互间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这种人不能脏了皇长孙的手不如我们先一步杀了他吧”的意思。

他不敢惹石铭,难道还会惧怕一个仆役吗!

跪着的人涨红脸,满心愤怒和不甘,赤红着眼仰头看向季怀旬,扭曲的神情蓦然静止了一瞬。

从他的视线来看,这个长相俊美的青年身后背负着初升的晨曦,长身玉立,就算身穿粗布衣裳也着挡不住过人的沉稳气度。

不知怎的,他竟说不出那些污秽的脏话了。

季怀旬垂眼看他,面色平静无波,不同于石铭的嚣张跋扈,他看人的目光里既没有嘲讽,也没有盛气凌人的张扬压迫,但莫名让人更加敬畏。

“你说错了,”季怀旬淡淡道,“石家二公子刚出生的时候,石家穷的连一口米糊都寻不着,几乎要将他活活饿死。正因为他并非生来就养尊处优,所以更懂得体贴生在疾苦中的人。”

人群中有人嗤笑出声:“体贴?”

季怀旬也笑了。

“在座都是金榜提名的考生,看着年岁都不小,该都经历过那场史无前例的寒潮吧?那就更应该记得食不果腹的时日里,是石家大开五处粮仓,无偿捐献人力物力,只为解京城之急的事情吧?”

众人苍白的脸色微变。

他们这么排斥石铭,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皆是出身寒门,而石铭却是京城首富的二公子。

所以那场寒潮里......

他们也确实受过石家的恩惠。

“就因为吃了那点粮食,我们就该任由二公子轻贱我们吗?”有人喊叫道。

季怀旬的笑意更深了:“二公子骂得是方才说石家闲话的多嘴多舌之人,你若是没附和说那些闲话,那他骂得便不是你,”话锋一转,季怀旬接着道,“可你既然觉得二公子在轻贱你,这便代表方才你确实是说了石家的闲话......”

“既然是你先不仁,二公子又何须对你有义?”

面对季怀旬,众人彻底没了反驳的言辞,脸色也一白再白,几乎变成了透明色。

偏偏石铭在一旁瞅准时机,又适时的插了几句话外音:“我凭什么让着你们?就因为我的钱比你们加起来都多吗?就因为你们穷的催人泪下,却还不知道留下口德替后人积福吗?我呸!”

众人(焦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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