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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伏机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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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茶香袅袅,桌前坐着两个人。

“这才护送完皇长孙进京,齐兄就要即刻动身回狼孝山上去?不如再留几日,稍作休整,”石淼出言挽留,转而愁眉道,“正好又遇上了秋试提前的大事,你在这,我遇事也有个好商量的人。”

听了这话,齐鲁文一扫面上的疲惫,龇了两排雪白的牙齿,笑得匪气横生:“当真是笑死个人了!我舞刀弄枪,教训狂徒在行,分分钟揍得人哭爹喊娘,可大字却实在是不识一个,你要真拿这事来和我商量,是商量不出什么名堂出来的。”

“还是说,”齐鲁文眼珠一转,阴狠道:“你想让我忍不住带着刀,去和那个坐在金殿内的郑勇狗贼好好谈一谈,顺便给石公子讨个秋试的头筹?”

石淼瞧过齐鲁文的脸色,就知道他没开玩笑,是真的有过这样疯狂的念头。

昕德太子死后,这人不被拘着管教,变得越发无法无天了。石淼嘴角一抽:“......算了,当我没提过这话。”

齐鲁文收了笑,正色道:“石淼,你还是别留我了。一来,我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者京城人多眼杂,行走时总担心被相识的人认出。我是死不足惜的,只怕到时候无缘无故连累了你们。”

说的也不无道理。

石淼点点头,明白过来,不再纠结于此。

“皇长孙自小就极有主见,谋略才情样样过人,除了性子冷,不爱笑。”石铭脸上阴狠的表情散去,缓缓沉浸在回忆里,叹息道:“其余的地方,简直和太子爷那时如出一辙,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惜如今还缺少磨砺他的时机,尚且略略逊色当年太子爷的鼎盛风华,不过你还是能同他谈谈事情的。”

石淼点头,嘴上没说话,心里倒觉得季怀旬年岁虽小,但向来沉稳冷静,比起温润如玉、真性情的太子,哪怕还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如今的能力也已经比他的父亲强出许多来,有过之无不及。

可一提到季怀旬,石淼就想起昨夜那个好不容易才蒙混过关的话题,心头倏然震动,声调也高了起来:“齐兄,我竟差点忘这事!”

齐鲁文斜他一眼:“一惊一乍,怎么了?”

“不知为何,昨天皇长孙向我问起沈家的事,突然对沈家的立场产了疑心,”见齐鲁文朝他瞪眼,石淼低下头连声喊冤,“那日你让我对这事保密,我便连一个字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这风声肯定不是从我这透出去的!”

“不是你说的,那还有谁知道这件事,”齐鲁文皱起眉,“他又怎么会莫名其妙问起这样的话来?”

石淼嘟囔一声,也很不解。

“谁知道,”石淼道,“不过皇长孙最近举止怪异的地方可不止这一处。别的不说,单单只是他对沈家那个二小姐的态度,就可谓是转变巨大。”

季怀旬总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嫌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再加上原先早知道这场荒唐婚事久不了,他对沈芙从没有刻意去关切过。

可瞧着他近日面对沈芙的样子,迟钝如石淼都看出了些许意味不同的地方。

似乎......太过在意了。

听石淼这么一说,齐鲁文本就觉得季怀旬对沈芙的态度不够疏离,心下更是一凛:“转变巨大?”

他怎么漏算了这位沈家二小姐!

齐鲁文心思一转,面色陡然凝重,鹰眼比索命的银钩还要令人毛骨悚然:“难道就是她在暗中挑拨?”

可沈行业此前分明说过他这个女儿并不知晓其中内情,只是个寻常的深闺女子。

如果不是沈芙,又是谁让季怀旬有这样的想法呢?齐鲁文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石淼反应过他话里的意思,迟疑道:“瞧她对怀哥儿情真意切的模样,应该不会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世间心怀不轨之人不计其数,更恶毒的都有,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齐鲁文疑心虽消退下去,但还是冷笑一声:“就是情真意切才更可疑,之前她不是还撕毁了和离书,不肯和离么?或许这就是她想赖在皇长孙身边的计策。”

“但不论如何,让她继续留在皇长孙身边,总归是一个祸患,”打定主意,齐鲁文咬牙道,“不行,和离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我得想想办法。”

石铭摇头,不认同他的说法:“那姑娘看着心思挺单纯的。再者和离这事,还是得怀哥儿自己来拿主意——”

“拿什么主意,他们必须和离!”齐鲁文拍案而起,额间青筋暴起,似乎被石淼的话戳中了难言的痛处,“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许皇长孙再重蹈太子爷的覆辙!”

石淼被他吓了一大跳:“齐兄言重了......”

齐鲁文双目赤红,“石淼,我并非危言耸听,宫变之日太子爷本能够力挽狂澜,可就是败在了‘重情’之上!若不是郑勇侯知悉太子爷的这个弱点,使了卑劣的手段擒住太子妃,借此胁迫太子爷,他又怎么会命我们放弃抵抗,趁乱逃走宫门?”

那时太子要美人不要江山,他没能尽力劝住,所以如今对季怀旬,他更要防患于未然,将一切扼杀于萌芽中。

“石淼,帝王该有杀伐果决的狠心,绝不能为儿女情长所困,”齐鲁文直直盯着石淼,“你要明白,我们既是助皇长孙重回九重宫阙,首先便要替他铲除身边所有可能会引他心软的绊脚石,以免节外生枝。”

可......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

石淼不是有主见的人,但这事他实在不敢苟同,此时张嘴犹豫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应和的话。

两人各怀心思,皆沉默下来。

书房内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声响,直到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着侍卫“大公子有令,二公子你必须回房看书”的惊呼,石铭重重撞开书房的门板,大着嗓门告状:“父亲!长兄听了沈二小姐的话,往城南那处去了,你知道他有多过分吗——”

出门不主动带上他也就罢了,还十分残忍的要将他关起来看书!

还没等石铭将控诉的话道出口,齐鲁文和石淼就被他的前半句话吓得一惊。

城南是什么地方!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怪病横行之地,他们怎么能往那里去?

这位沈家二小姐究竟打了什么算盘?

齐鲁文咬牙切齿,来不及多问,提了刀就夺门而出:“若是皇长孙有什么好歹,我定要将她剁成肉末喂狗!”

石淼也是一跺脚,急急跟了上去。

“欸?”书房内,刹时只剩石铭半张着嘴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父亲走远的背影。空中似有风卷残叶落的萧条声。

石铭僵硬的转头看向守在门边的侍卫。

他这时若放过二公子,等大公子回来后,受苦就是他自己了。侍卫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冷着脸不为所动道:“二公子,该回房看书了。”

乖乖被侍卫压着踏上学习的征途,石铭脸都绿了,蔫成一朵冬日寒霜里的油菜花。

很菜。

*

城南原本也是极为繁华热闹的地方,可如今却被这病疫扰的人心惶惶。

街道空荡荡的,店铺也大都闭门歇业。就算其中偶尔有人走过,也都掩住口鼻,一副行色匆匆不愿多留半刻的样子,

沈芙撩开马车的帘布,伸头打量了一圈,看到眼前这片清冷的景象,心中暗道不妙。

毒筱草原名筱叶,是行商人从西域带进京城中来的。本来的用处也只是因为它生的葱葱郁郁十分好看,便被拿来种花丛中,供人观赏罢了。

京城南角多酒楼,激烈的竞争之下,所有人都在挖空心思做出别出心裁的菜品,以招揽更多的生意。一日,有人无意间发现,若将筱叶磨碎做成筱粉,再加在菜肴里,会使汤汁的口感更加鲜美可口。

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筱粉从平平无奇的绿植,一跃成了上好的调味佳品。

可谁也不知道,筱粉虽味美,但食用后的副作用极烈,会使人面容生疮流脓,十分可怖,要足足等上一个月才能消退。

他们更不知道,这就是怪病的根源。

想着想着,沈芙眼珠一转。

若要引夫君发现其中的端倪,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餐馆。但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开张的、卖着吃食的店铺了。

另一边,季怀旬侧身下了马车,等沈芙将四周都打量完,才又伸手去扶她。

沈芙任他扶着,心不在焉的想着对策。

“走吧,”见沈芙仍然站在道路中央四处张望,季怀旬松开扶住她臂膀的手,垂下眼扫了过去,有意无意的提醒了她几句,“记得时时跟在我身边,别东看西看,一不留神走丢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

沈芙被季怀旬的话惹得脸红,诺诺应了一声,想了想自己的计划,又道:“夫君,我们还没用过早膳,不如先随意找家店,坐下来吃些东西。”

看着沈芙,季怀旬眼里闪过笑,颌首温声道:“好。”

这下,夫君定然会认为自己是一个贪食的女子。沈芙瞧着夫君的神色,脸更红了,白皙的颊畔像开了两朵鲜丽的桃花。

沈芙撇过头,伸手揉了揉脸。

只要能帮到夫君,也不是什么大事,误会就误会吧。

街坊皆是门窗紧闭,走了许久,他们才遇到一家开着门的面馆。

老板娘是一个面容清瘦的柔弱女子,见了客人急忙起身招呼:“真是早,公子和夫人要进店吃碗面吗?”

季怀旬没有回答,只是垂眼看向沈芙,似是询问她的意见。

“都可以,我不挑嘴,”沈芙唇边荡起明媚灿烂的笑脸,又拍拍肚子,冲季怀旬挤了挤眼,“怀君放心,我可好养活了。”

说完,她便拉起季怀旬的手往里走,刻意挑了一个靠近老板娘的地方坐下,紧接着又自然的松开两人交握的手,掏出帕子小心翼翼的将桌椅擦干净。

“夫君,你便坐这吧。”

惊觉沈芙签起他垂在身侧的手,季怀旬心口猛地跳了一下,颇有些不自然。可等沈芙松了手,他心中又莫名有些失落,连清秀的眉目都沉郁下来。

沈芙心里揣了事,没注意到季怀旬的异样,只想着一会该如何不露马脚的引出话题,好叫夫君明白病情的真相。

轻咳一声,沈芙装作无意搭话的样子,道:“我见街坊的铺子都关门了,还以为遇不上有吃食的地方呢。”

“家中的老小除了我都得了怪病,”老板娘满面愁容,说话时手下不停,熟练的烫面,“可他们既然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何况总是要活下去的,我没什么本事,便只能倚靠这手艺谋生,只一人勉强支撑着这店面。”

“我听闻有一味名叫筱粉的调味料,加入菜肴中十分味美,”沈芙强装镇定,“你这里可有这样东西吗?”

虽不知道面前貌美的姑娘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老板娘一边将面端上桌,一边摇了摇头,配合着作答:“有倒是有,我的家人喜欢吃这料,不过我闻不惯这个味道,所以不常拿出来。姑娘是想尝尝味?”

“我只是随口问问,”沈芙敏锐的抓住她话里的意思,循循善诱道,“所以一家人里,只有你没有吃过筱粉,”顿了顿,沈芙又道,“也没有得上怪病?”

清瘦的女子仔细回想一番,点了点头。

说来说去,她总算是把病情的起因引出来了!夫君那么聪明,一定能听出其中隐藏的问题。沈芙转头,激动的扯了扯季怀旬的衣袖:“怀君,你听——”

可她刚回过头,就见季怀旬微微绷紧下颌,眼中情绪起伏,漆黑如墨的瞳孔深不见底,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沈芙心头咯噔一下。

糟了,难道刚刚她和老板娘交谈时话里的意思太过刻意,竟被夫君察觉出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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