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訾攸受了一天的折磨,周身早已被撕咬的伤痕累累,衣物虽是还整齐,身上的血痕却是早已经不住,显现了出来。
被恶虎撕灼的腾空,猛地落下,却又是电闪雷鸣般疼痛,还未有和缓,那东西便又扑食上来。
那恶虎像是精力永不衰竭一般,见訾攸落地,便又是一个猛冲,上前撕咬着,最多便只是围在周圈,目不转睛的盯着中间的猎物,又时不时的俯下身来,捋捋还带着血迹的雪白皮毛,再次张开的血盆大口还和着血丝??
訾攸已经浑身乏力,应接不暇了,双眼也只是朦胧的强撑着,原本清润的面颊上也添了不少被挠抓过的血迹,次次便只能靠着几刻的疼痛勉强清醒着,早已有了剥离灵识的痛感。
每被拿出一魄,那恶虎的掌心便如孩童般在空中抓挠,硬是将那魂魄打得四三分离,怎么也找不到原本的躯体。
失了魂魄,訾攸已然没了力气,只觉身子越发沉重,四肢却像是上了棉花一般,变得越发虚浮,没了抬手的能耐。
入口处,有人拍着两掌悠哉悠哉的走了进来。
撤了结界,那恶虎见来人,非但没了方才的凶猛,倒彷若温顺的牛羊一般,伏在了他腿边,乖巧的舔了舔唇边的血迹。
见没了攻击,訾攸强撑着微微抬眼,便见了面前的天君。
强忍着痛意起身,身子却不听使唤,匍匐着倒了下来。
訾攸咬紧了牙关“见过天君??”
天君见了,故作伤心状想上前去扶,到了电雷阵前,却顿住了脚。
故作和蔼的笑道“我到是忘了你来这天狱的目原因。“
招了招手,便就着椅子坐在了一旁,南弦已上了殿。
附耳靠近,与天君互通了消息,说罢还不经意的抬眼,朝着訾攸露出了个阴森的微笑。
天君不知听了南弦什么话,暗自点头。
再一挥手,原本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了訾攸好一会儿的那恶虎,便又动了动爪子,飞快的朝着訾攸奔了过来。
那虎似是脚下生风,分明已过了一天,此时却又越发的凶狠。
脚下的阵法也开始变得滚烫,像是落入了岩浆。
分明就是天君又加了些本没有的什么东西。
訾攸却又只能暗自受着。
再次落到地上,便是痛苦不堪的磨出心里了些声音。
‘祁暝!’
这音调,似是伴着些痛苦,却又只能强撑着的隐忍。
说完这话,再次落下,便已真是没了力气,昏了过去。
此刻的天狱早已在天君来时合了结界,这话自然是通过传音传了过去。
正在盘整衣饰准备出发的祁暝听到这声音,连瞳孔都有些微睁,不禁有些颤抖。却又马上闭目凝神,强逼着自己静下心来。
想试着再连系訾攸,却早已没了音信。
此刻既然结界已经打开,毕竟已是深夜,把守的侍卫应较平日少,若是想把訾攸带出,应是方便些。
祁暝听了刚才那一句,脑袋一热,来不及多想,便已出发去天界。
方才还正忧心的翙淙见阿姐出门,自己边也跟着随了去。
虽是说着不愿,但到了关键时刻,竟还是担心阿姐的安慰。
翙淙暗叹自己的不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