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铭礼和琉儿合力把郑卓沨搬到他的书房去,安置在床上。
余琬兮这才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她这脚踝上的伤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不会完全恢复。
她走到床边,先查看了一下郑卓沨的情况,好在身上都是外伤,体内的寒毒一时半会还不致死。
她扒开郑卓沨的衣服,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伤都做了简单的处理,用白色的布条包着,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被血水浸湿,变成红色的。
她吩咐道,“琉儿,准备剪刀和热水过来。”
“是。”琉儿应下,转身去准备。
很快琉儿拿些东西回来,放在床边。
余琬兮接过剪刀,把布条减掉,这下他胸前的伤口都露出来。
胸前的几道伤痕,倒都不是很深。
白铭礼上前,从怀中拿了一个瓷瓶递到她跟前。“这是上好的金创药。”
余琬兮愣了一下,还是接过了。
既然能用这里的药,尽量还是用。
余琬兮换了一边坐,她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温温的,“帮我把他扶起来。”
白铭礼上前把郑卓沨扶起来,两个人把他的上衣都脱了。
在余琬兮看到郑卓沨背后的伤口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饶是她见过那么多的病人,也没有见过被砍的这么多伤口的人。
整个背后,布条粘在上面血肉模糊一整片。
她皱着眉头,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这才拿起剪刀把布条剪掉,同时把布条和他的皮肤分离。
尽管郑卓沨昏了过去,可是他的头上还是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来。
“嗯!”原本昏过去的郑卓沨突然醒来,闷哼了一声。
他双目无神,头顶上的汗水不断的流下来,甚至流到背上的伤口里。
这样下去不行,就是没流血过多致死,也被疼死了。
她小声的嘟囔着,“酒精,棉签,麻醉剂”
果然,手上多出了一个针管,里面装这麻醉药。
她找好地方,用棉签沾着酒精涂抹上去,然后注射进麻醉药。
在另外一边扶着的白铭礼看到余琬兮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奇怪的东西,此刻正扎在郑卓沨身上。
“你这是何物?”
余琬兮认真的注射,嘴上回答道,“这个是可以缓解他的疼痛,”
等到麻醉药注射完毕后,等了一小会儿,郑卓沨渐渐感觉到身上完全没有知觉,只是意识还有些清醒。
看到麻醉药起了作用,余琬兮继续开始处理。
余琬兮熟练的剪开布条,琉儿用热水拧了一把毛巾递给余琬兮。
余琬兮用热水洗干净背部的血迹。
很快一盆水已经被血液染红,琉儿又去换了一盆进来。
余琬兮检查郑卓沨的伤口,有些伤痕比她想象的还要深,看来必须得进行缝合。
“把蜡烛点好拿过来。”
琉儿不敢有片刻耽误,立刻准备好。
郑卓沨和白铭礼都没想到,余琬兮说的能缓解疼痛的东西竟然这么管用,果然没有感觉到疼痛,郑卓沨知道余琬兮在帮他处理伤口,可是却丝毫没有痛感。
很快,困意袭来,他这些天奔波劳累,现在真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便闭上,满满沉睡过去。
余琬兮熟练的把针放在蜡烛上面烫,然后开始缝合。
只是这次的缝合十分费力。
在永昌伯爵府时,余清央捏着她的穴位,导致她现在手在颤抖。
白铭礼以前也听说过伤口很深的情况下,可以把伤口缝起来,但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真正见过。
今日一见,他真是大开眼界。
而且余琬兮在做动作的时候,非常的优雅,好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
当然,白铭礼也看到她的手一直在抖,有些担心,“你还好吗?”
余琬兮摇摇头,“我没事。”然后便继续缝合。
今日,她的速度慢了很多,但好在一切还算顺利,伤口缝合之后,抹上了白铭礼刚刚拿的金创药。
后背上密密麻麻的线被白色的药粉盖住,显得不那么吓人。
她这才拿出纱布,把郑卓沨身上的伤口都包起来,几乎他整个上半身都被包住了。
白铭礼慢慢把郑卓沨放下,终于结束了,真是费了她好大的力气!
白铭礼也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到余琬兮用过的药还放在床上,他不禁疑惑,这些东西余琬兮都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就看到余琬兮脱掉自己的鞋和袜子,又拿了一瓶红色瓶子的东西。
女人的脚是不能随便乱看的,而且对方还是鄢王妃。
他立刻转过头去,随后站了起来。
只是余琬兮当时只觉得脚踝疼的厉害,完全忘记旁边还有个男人,便自顾自的还是抹药。
琉儿在一旁看的也是真着急,直到白铭礼离开了书房,她这才说道,“王妃怎么能在白公子面前把鞋袜脱了呢!”
闻言,她先是一愣,才讪讪的笑道,“我忘了。”
“奴婢帮你。”说着琉儿便蹲下去,接过余琬兮手上跌打药,这个药瓶子的样子,她从来没见过。
见琉儿愣住了,余琬兮立刻明白,“把药的倒在手掌上,然后两个手掌摩擦,直到产生热量在放在脚踝上,进行揉搓。”
琉儿一下便听明白,然后帮余琬兮揉搓脚踝。
温热的感觉传来,瞬间觉得减轻了疼痛。
余琬兮慢慢闭上眼睛,直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睁开。
“你扶我出去。”说着,便伸出一只手。
琉儿立刻把手伸过来给余琬兮扶着,搀扶着她一直走到外面。
白铭礼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到余琬兮出来,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余琬兮缓缓向自己走来。
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便看到余琬兮看着他审视的目光,顿时心里一虚。
那些事本来他的确是不想瞒着她的,只是……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余琬兮在琉儿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的走到外头的石凳上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道,“说吧,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
白铭礼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