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竹深吸了一口气,他本以为凭着李莹华的魅力,早就应该把薛崇光拿下了才对,甚至当初薛家都已经答应了婚事,突然退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第一反应就是李柠溪:“你可留意过李柠溪跟薛家最近的动向?”
李莹华听见李柠溪的名字,脸色立马不快,她撇了撇嘴:“皇兄怎么突然提她,分明就是薛家看她更得父皇欢心,这才……”
“你既然这么觉得,那就想想办法让父皇多疼你一些。”李修竹对于李莹华不得李弘欢心的事情也着实没有办法,只能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进了御书房。
可这一切,不过是因着他们兄妹不是从先皇后的肚子里头出来的,便不能做太子,便不能得恩宠。
等他兄妹二人进门的时候,李弘的脸色很是难看,凭着李莹华往常对他的害怕,如今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可李弘却先开了口:“莹华的身子可有大碍?”
李莹华被问的云里雾里:“儿臣无事。”
“那便好。”李弘的神色并没有任何的缓和,“草原来的公主有意跟中原斗舞,福儿发了热,自然不能与她斗舞,如此大任便交给你了。”
李莹华满脸的激动,只要她能够争了脸,便能够翻身,赢得李弘的欢心:“是,儿臣一定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可李修竹却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却还是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脸上满是担忧:“福儿怎么了?叫太医看过了没有?”
赵白臻听着李修竹说得这些话,心里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担心闹出什么事儿来,赶忙道:“三皇子费心,福儿不过是昨儿贪了凉,想来明儿就好了。”
且说不知为何,李柠溪发热的消息在宫里头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传出,年如初死不瞑目,化作厉鬼纠缠她的话。
杏儿把这些闲言碎语说给李柠溪听,甚至还啐了一口。
李柠溪一口喝完碗里头的药,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便又窝回了锦被里头:“那些人嚼舌头的话,犯不上说给我来听,回头直接去禀告了父皇,割了她们的舌头。”
杏儿接过药碗:“皇上这会儿哪有空管这些事儿……”
看到李柠溪疑惑的眼神,杏儿赶忙解释:“公主昨儿出宫去了,不知道,今儿草原的使臣来了,听说那个公主眼都长到脑袋顶上去了,非得跟咱们公主比舞,您病着,这个好事儿只能便宜大公主了。”
李柠溪本来不在乎这些,可等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却猛地坐了起来:“杏儿,给我梳妆。”
“公主才喝了药,还是捂一身汗得好,可别……”
杏儿的话还没说完,李柠溪便催促道:“我没什么大事儿,这样的场合我要是不去,才真的会出事。”
李柠溪清楚的记得,李修竹的势力能够越来越大,就是因着娶了这个草原的公主,而李莹华与其斗舞就是一个契机。
她快步走在宫道上,一不小心跟人撞了个满怀,她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头疼得很。
“中原的女子果然娇弱,不过是撞一下竟然就直接起不来了。”
李柠溪听着这个话,便知道是那个草原公主希吉尔,上一世因着李九安的缘故,李柠溪并没有跟她有所交集。
杏儿赶忙把李柠溪搀扶了起来,询问了半晌,在得到‘没事’的答案以后,赶忙对着希吉尔,怒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们福娇公主不敬,宫里头谁不知道我们公主病着,你怎么这般不长眼,竟然还往上撞。”
李柠溪可不想现在得罪了希吉尔,把她往李修竹那边推,故而赶忙拉住杏儿,给希吉尔赔不是:“希吉尔公主恕罪,原是我太着急了些,没有看路,这才冲撞了公主,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公主……”杏儿想不明白李柠溪为何要对希吉尔这么卑躬屈膝的。
希吉尔早就听过‘福娇公主’的名声,没想到竟然就这般撞见了:“你就是福娇公主?外头把你说得可神了,怎么是这般柔柔弱弱的模样,果然外头的人都是胡说的。”
“让希吉尔公主见笑了,我昨夜儿受了些凉,今儿身子有些不爽利,等改日身子好了,我亲自邀公主去骑马射箭。”李柠溪知道希吉尔的喜恶,自然要往她的心坎上说。
希吉尔本就因着京城的拘束,已有两三日不曾骑马了,这会儿听李柠溪提起来,心里头痒痒得很:“当真?那我可就等着了。”
“你也不用公主公主的叫我,直接叫我希吉尔就是。”希吉尔赶忙跟李柠溪告辞,“今日你们的皇上宴请我们草原人,我可不能去晚了。”
李柠溪看着希吉尔远去的背影,一时间却觉得利用别人的自己有些可怕。
杏儿见李柠溪迟迟没有动弹,担心她的身子又不好了,焦急问道:“公主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李柠溪摇摇头:“我无碍。”
她的话音刚落,眼前就出现了薛崇光的身影,李柠溪这会儿是避无可避,只好往后退了两步。
“听闻公主病了,怎么还出门了?”薛崇光本以为瞧不见李柠溪,故而便离开了宴席,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一出门就碰上了。
李柠溪撇了撇嘴,又往后退了两步:“薛将军这会子应该在宴会上才对,听闻大皇姐要跳舞呢。”
薛崇光看着李柠溪涂了脂粉却还是满脸苍白,心里头止不住的心疼:“那公主这是要去看她们斗舞吗?”
李柠溪总不能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是来抢风头的,只好说着他的话说下去:“是,我总得给大皇姐好好加油鼓劲才是。”
“那臣陪公主一块进去。”薛崇光给李柠溪让了条路出来。
可偏偏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进了李柠溪的耳朵。
“你们知不知道?大公主斗舞竟然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