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羡慕麻雀的自由呢?
她虽然身处局中,以目前的境况来看,十分被动。但,她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做那个破局的人。
这一局,不全然是一盘死局。
想到这里,苏浅眼里神采奕奕的光芒又回来了,她开始谋划,要是秦时越最终帮不了她的话,她该怎么办?
不能全然寄希望与旁人,她自己也可以做自己的希望。
“花谢,你先去昭王府打听一下,昭王殿下到底去哪里了?为何一直没有来丞相府?”
苏浅相信秦时越不会无缘无故不来的,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至于是什么事,她需要心里有数。
果不其然,花谢跑了一趟昭王府回来后,告诉苏浅:“小姐,昭王殿下昨日午时就进宫了,不知道他与陛下在议论什么事,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进宫了?”
苏浅眼底迅速划过了一抹错愕的光芒。
秦时越为什么会进宫?还一整夜没有回来?不不不,现在都已经下午了,算上昨天他出发去宫里的时间,一天一夜都不止了吧?
这一天一夜里,他和永徽帝在商量什么?又或者是秦时越出什么事了,所以被扣在了宫里?
苏浅仔细想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秦时越最近办了好几件出色的差事,持续得到了永徽帝的赞赏,正在风光着呢。哪怕真出事了,不至于被扣在宫里这么久,也不可能没有一丝消息传出来。
肯定是因为旁的什么事。
想来他们是在商量什么事。
加上最近天朝太子示好,有意帮忙他们对付北夏,苏浅隐隐觉得秦时越和永徽帝商量的事肯定和秦时越的母妃萧容妃有关。
秦时越一心想要他母妃回来,现在正是个好机会。想来,他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
皇宫,御书房。
秦时越已经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一晚上了。
经过一夜的寒风侵袭,他唇色全无,面色很是苍白,深邃的目光中藏着几分疲倦和不甘心。但,他跪在那里,背脊挺的笔直,傲骨铮铮。
卫林在一旁劝道:“昭王殿下,你何必呢?听奴才一句劝,你就回去吧?不要再和陛下对着干了。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红楠国。”
“本王要见陛下。”秦时越说出了昨晚上,自从跪在了这里,就一直在重复的话。
卫林深深叹了一口气,“殿下您明白的,陛下不愿意见你。”
“请公公再帮忙通传一下。”
“……哦,好吧!”
卫林犹犹豫豫的答应了。
要不是看在最近秦时越接连办了好几件出色的差事,风头正盛的份上,卫林才不会帮着秦时越一次次通传,一次次跟着心惊肉跳呢。
这是卫林第五次帮秦时越进去通传,想要见永徽帝。
前面四次,永徽帝不高兴归不高兴,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委婉的表达了让秦时越先回去的意思。但是,这一次,他似乎被问烦了,手里的茶盏直接扔向了卫林。
“卫林你老糊涂了,同一个问题,你问了朕多少遍了?你当朕很闲吗?”
卫林的肩膀处被茶盏中滚烫的热水烫的不轻,湿哒哒的衣服下面,皮肉火辣辣的疼,但卫林根本没喊疼的资格。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惹永徽帝生气了,大祸临头。
稍有不慎,便脑袋不保!
他胆战心惊的跪在了地上,身体抖如糠筛,“……陛下,奴才知错了,奴才这就让昭王殿下回去。”
卫林说完,苟着腰起身,屁股对着门口,唯唯诺诺朝外面退去,快彻底退出去的时候,永徽帝的声音响起在他耳边。
“卫林你告诉昭王,他既然和苏浅和离了,就死心吧。别再整这些幺蛾子。苏浅嫁给天朝太子那是板上定钉的事,他再怎么阻拦都没用。”
“是,陛下。”
卫林退出去后,将永徽帝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了秦时越。
秦时越之所以跪在这里一天一夜,苦受日晒冷风,就是为了求永徽帝让他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不要再从中阻拦,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苏浅嫁给天朝太子!
至于苏浅曾经和他成过亲的消息,他原本要透露给支持天朝太子的那些人。也是因为永徽帝从中阻拦,无奈告终了。
永徽帝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的想法,竟然直接赐了他一道圣旨。让他就天朝太子求娶苏浅一事,不要搞任何破坏。
否则——
他要是破坏了天朝太子和苏浅的好事,萧容妃就永远也别想回来了。
有了这道圣旨压在头上,秦时越不仅被束缚住了手脚,什么也做不了。而且,要是旁人做了什么破坏联姻的事,也都会被记在他头上。
他被变相要求维护苏浅和天朝太子之间的联姻之事。
这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重新娶苏浅回家,好好弥补苏浅的秦时越来说,简直就是诛心之举。
秦时越怎么可能接受?
他为了见永徽帝一面,当面劝永徽帝收回旨意,他在这里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可是——
永徽帝不为所动。
卫林却有些看不下去了,劝道:“昭王殿下,身子要紧,回去吧?”
不知秦时越有没有听到卫林的话,反正他没有任何反应。
卫林又道:“天朝太子以如此大的诚意求娶,不论是对苏小姐,还是对我红楠国,都有益无害。昭王殿下,您的僵持毫无意义。”
“………”秦时越依然沉默不语。
卫林继续道:“殿下,你就是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也该为你的三分薄面考虑。回去吧?待会儿太子会过来,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太子看到的话,怕是要……”
要什么,即便卫林不直接说出来,秦时越也能想来。
但,秦时越还是不说话,继续跪着。
“唉……”
卫林见自己怎么都劝不动秦时越,摇了摇头,无奈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太子果真来了,他看到跪在书房门前脸色很差的秦时越,没有留情面。冷嘲热讽了好一通,言语极其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