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塞委屈极了,他可是堂堂太子,苏浅怎么敢,又怎么能对他这样说话?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他堂堂太子的身份在她眼里又算什么?
太子气到难以控制情绪,一如既往般,他刻意端出了太子的架势。
每每他端出他太子的架势时,身边的人都很怕他,做什么都会顺着他的意思。
他以为他在苏浅跟前这样时,苏浅也不例外。
他高高仰着下巴,对苏浅趾高气扬的说道:“苏浅,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跟谁说话?”
“………”苏浅无语。
她又不傻,也不瞎,会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用的着他太子提醒?
这太子脸皮也是够厚的,嫌弃他的意思都表现的这么明白了,他还不走?还要留在这里废话?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苏浅在心里给太子翻了一个很大的白眼。
“苏浅,你是在跟红楠国堂堂太子说话。”
“本太子今天能来这里找你,是你的荣幸,你应该珍惜、重视、感激,而不是对我如此轻视,明白吗?”
太子噼里啪啦教育起了苏浅。
听听这说教的话,简直和上书房的太傅大人有的一拼。
苏浅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她又不是他学生,他说教个锤子。
太子压根没意识到苏浅的不悦,不依不饶的接着说:“所以,苏浅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要紧的事?快说给我也听听?我听了后,没准还能帮到你们什么。”
原来说了一堆话,是想要他们乖乖说出他们在说什么要紧的事?
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呗!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苏浅讥讽的看着太子。
太子被苏浅这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他磕磕巴巴的说:“……苏浅,你这样看着本太子作甚?本太子问你的话,你倒是回啊?”
你飞要让我回是吧?
苏浅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我们在说找到贡品后,北夏那边派人报复的事,太子,你确定要听吗?”
苏浅说完质疑的看着太子,“我已经经历过了被刺杀的事,还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太子被震惊到了。
这些人竟然还敢报复?真是胆大包天。
苏浅接着说:“太子殿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身为太子,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一个人来西山本就不安全,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因为找到了贡品,试图报复我们的北夏。”
苏浅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可以说你目前的处境危机四伏,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出什么事,我劝你还是别在这里逗留了,早些回去吧。”
苏浅这些话虽然有劝太子赶紧离开,不要添乱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苏浅也没有危言耸听,都是些大实话。
这里的确是危机四伏,一众藏着暗处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们呢。
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
太子听完苏浅这话后,突然有些后悔问这些问题了。
不问的话,他还能稀里糊涂的继续留在这里。
什么都问清楚了,反而不敢继续留着了。
太子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顷刻之间,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他在心里念叨着:“高山,怎么办,怎么办,我又被人盯上了,我有生命危险。”
远在金陵城,正在帮太子处理一堆政务的高山,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太子自从当上了太子,就一直担惊受怕,怕有些人趁机拿走他的性命。
这些年他好不容易有一个高山在他身边保护他,帮他从中解决那些靠近他的麻烦,他不再担惊受怕了。可这次因为贡品一事,麻烦竟然又来了?
他的安危再一次面对挑战。
耳边突然想起了高山经常跟他说的那句话。
——“太子殿下,你只要是保护好自己,不要出事。即便没功,只要不犯什么大过,你便永远是太子。有朝一日,你总会登上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成为我红楠国的主人。”
这句话在太子耳边来回萦绕,挥之不去。
太子听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思量再三后,他匆匆告别了苏浅,和自己的护卫踏上了返回金陵城的路。
在他看来,苏浅他可以回去再追,但是,自己的小命必须随时守护好。
…
太子的人马以最快的速度撤了,堵在茅屋这里的人可算是没有那么多了,苏浅出入时,方便自在了很多。
但是,秦时越的人一直没有撤。
苏浅本以为他找到了潼华,便会很快撤走。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江离和秦妤的脚伤一点点好了起来,秦时越还守在这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且,秦时越总会以各种办法堵她,非要见她。
她不肯见他,他就继续找借口找理由让她去见他。
找得理由五花八门,令人意想不到。
苏浅怀疑他把前半辈子学来的所有手段,都用在了见她上。
可是——
秦时越再想见她,那是秦时越自己的事。苏浅一点儿也不想见秦时越,还想尽快和秦时越撇清关系。
这天,看江离和秦妤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苏浅一行人带上了必要的东西,准备离开茅屋,摆脱秦时越,上山去采药。
然而,他们出门的时候,被秦时越的人拦住了。守卫说他们要想离开,就必须去跟秦时越打招呼。
江离要主动去,苏浅怕这两人见面后再打起来。毕竟现在江离脸上的伤疤都还没有好全呢,脚上的伤也没有彻底恢复。这要是再闹起来,怕是又要增添新伤了。
最终,是苏浅去给秦时越打招呼的。
然而,苏浅敲响秦时越住的那间茅屋的门时,开门的人是潼华。
潼华披散着头发,从秦时越住的茅屋里探出了头。
她看到来人是苏浅,并没有邀请苏浅进茅屋,而是小心翼翼的关上茅屋的门,出了茅屋。
不知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说:“殿下正在里面睡觉,苏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出去外面说吧?”
苏浅略微有些懵,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态跟着潼华去外面的,只知道她跟着潼华走的那一段路,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