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舒姨娘摸着自己脸上鲜红的五个指印,一脸的不敢置信。
亓筠霜低头看了眼自己纤长的五指,拍拍手掌上的灰尘,冷笑道:“打的就是你!”
晏予怀摇着扇子,勾起唇角。
这亓筠霜如此狠辣,倒是让他大开眼界。
“老爷!”舒姨娘跪倒在地,她不顾外人在场,发了疯似的猛地抱住亓正丰的大腿,妄图向其哭诉,“老爷,你看看大小姐!妾身就算是个妾,到底也算是她的长辈!她竟对妾身动手!妾身还有什么脸面啊!”
亓正丰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在晏予怀面前,他不好发作,只能先让下人把舒姨娘拽走,以保住亓家颜面。
“来人…….”
“爹爹!你先招呼着晏小侯爷,舒姨娘这女儿帮您处理。”亓筠霜打断了亓正丰的招呼,冷眼看着舒姨娘的丑态,冷静的安排道。
腿旁的舒姨娘一直在哭嚎,一个劲儿的喊着“老爷做主”。
“闭嘴!”亓正丰一阵厌烦,他难堪的望了望晏予怀,踌躇着开口道:“小侯爷,你看……”
晏予怀倒是没被这出闹剧影响,反而微微笑道:“太傅放心,予怀不会多嘴。”
亓正丰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将晏予怀再次请到前厅交谈。
走之前晏予怀瞥了亓筠霜一眼,那眼神仿佛将亓筠霜看穿一样,直叫她起鸡皮疙瘩。
亓筠霜这时发现被晏予怀看了一出好戏!真是亏了!不过,还有人帮他补票钱不是吗?
亓筠霜转身,走到被亓正丰呵斥着止了哭声的舒姨娘身旁,摇着团扇,眼神倒是一直狠狠地抓着舒姨娘不放。
“舒姨娘怕是在府上呆了太久,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了。”亓筠霜走了两步,作恍然状,“哦~忘记了,姨娘舒家的庶女,应该没什么钱上学吧,怪不得不懂尊卑二字!”
“妾身是你的姨娘!”
舒姨娘听罢,气急,恨不得撕了这死丫头,竟敢骂她不知廉耻!
“姨娘怎么了?我娘亲是这太傅府的正妻,是一品诰命!我是这太傅府的嫡长女,就算是姨娘也得尊称我一声大小姐!怎么?本小姐教训你,不够格吗?”
亓筠霜目光狠厉,她俯身伸出两指捏起舒姨娘的脸,挤压着两颊的肉,不曾使劲却侮辱性极强。
舒姨娘更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张嘴就想咬脸上的两指,却被亓筠霜轻而易举的躲过。
“来人,把舒姨娘带回房间!学不会礼仪尊卑就别出来了!”亓筠霜招来一旁的丫鬟,而后嫌弃似的松开手,弹了弹指上的胭脂粉末,更是被恶心到一般,“下次也别涂胭脂了,和鬼似的,怪吓人的。”
“……”
“哎!终于清净了!”
待人都走光后,亓筠霜伸了个懒腰,道:“天色还早,亓婷,走,我们去城外散散心吧。”
二人遛弯似的走到了城门外,在外面的摊子上买了些零食小吃,边走边聊天。
“小姐,你怎么走着走着不走了?”亓婷走着走着发现亓筠霜像定住了一样,她忙跑回其身边,问道。
“亓婷,你拿着腰牌回府,帮我再拿点钱来,我想去‘柳叶楼’玩玩。”亓筠霜眨巴眨巴眼睛,对着亓婷说道。
柳叶楼是京中最大的酒楼,每日的消费款项就有上千两黄金,她们身上带的几两银子都不够去那儿吃顿热乎饭。
亓婷不疑有他,叮嘱了亓筠霜注意安全后就独自回府取钱。
“傻丫头。”亓筠霜笑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有钱庄这个存在吗?”
她咬着蒲扇,悠闲地继续逛了起来,只是逛得巷子越来越窄,人也越来越少。
“三、二……”她在心中默念着。
几个蒙面黑衣人蓦地出现在她四周,暗影浮动,杀意顿起。
亓筠霜蒲扇轻遮面颊,唇角微勾。
“一。”
手中的团扇被高高抛起,四散的白色粉末将所有人笼罩。
药效迅速发作,瞬间,几个黑衣人纷纷悄无声息的倒了地。
其中一人内力略高一些,没有晕,不甘心似的开口问道:“你怎么没事!”
亓筠霜接过扇子摇了摇,她早在逛街的时候就服用过解药,当然没事。这些她可不会和他们说。
“没用的东西!就知道你们办事不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阴冷的声音,四周又迅速围上来许多黑衣人。
亓筠霜迅速弯腰躲开身后的手刀,心中暗道不好,手头上的曼陀散在刚才已经用完,黑甲也被亓正丰叫走办事,现在又来这么多人,看来这次难逃敌手了!
大意了!
“弯腰。”
突然间耳边有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晏予怀?!
她惊讶的回头,和来绑架她的黑衣人正好打了个照面,她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你是晏予怀?”
耳边那个声音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你身后的小黑,七七弯腰,我来救你。”
认错人了,亓筠霜尴尬的挠了挠头,只能乖乖照做。
她刚一弯腰,四周的空气仿佛流动起来,黑衣人们更是意识到不对,想逃已是来不及,纷纷被打晕过去。
晏予怀脚尖轻点,便无声地落在亓筠霜的身旁,连一点殴打的声音都没有,他只用两指便将所有黑衣人的穴道都封锁住了。
“呼,谢了。”亓筠霜只看到了晏予怀的轻功了得,没再关注他的其他功夫,“你来做什么?”
“出城办事。”晏予怀抬了抬手,身后便悄无声息的出现一名侍卫,领命收拾现场。
亓筠霜点了点头,以为他是出城办事顺便救了她,便没再多问。
她走到一名黑衣人身前,却见那人已是咬舌自尽,低声叫了声不好。
再看其他人,已有几名被那侍卫拖住了颌骨,不能自尽。
“这些人我先带回去,问出话来再告诉七七你,如何?”晏予怀也没客套,交代一句便要带着手下的人离开。
亓筠霜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她一个人,问不出话来也带不了这些人回去,只得答应。
待晏予怀离开,亓筠霜才摇着扇子往回走,走着走着才恍然抬头,她愣愣地看着已是晚霞遍布的天色。
“怎么这么晚了?!”
她没有腰牌!怎么回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