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整个人僵在原处,许久过后才缓过神来,心虚地低下头,不肯转头面向秦晚意。
见这人还有点礼义廉耻,秦晚意冷笑道:“秦氏饭庄虽说不是什么大户,但对手下伙计数一数二的好。虽然客人多起来忙了很多,难道你的工钱没有长吗?”
一番话平常人听了怕是得面红耳赤羞愧好一番,小三却心思阴狠。
他转过头丑陋的倒三眼泛着恨意,语气愤愤不平,“我不像小姐你出身金贵,再说我做这么多,吃你们一条鱼怎么了?”
“秦氏饭庄还差一条鱼吗?”
这种没三观的话听得秦晚意想笑,秦氏饭庄再不差钱,也不是随意供人吃喝的。
许久没见秦晚意回来,担心她在后厨出什么事,陈灵芸跟苟子明以及张玄策都来到后厨。
刚见到人要喊,苟子明就眼尖地发现她正在和什么人发生了争执。
后头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引起秦晚意注意,她偏头看去,露出笑意:“你这番话就等会跟你师傅说吧。”
小三的身体控制不住的一抖,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份收入,他不想就这么丢失。
他的手死死地揪着满是布丁的衣裳,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待张玄策来,询问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小三立即反咬一口道:“是小姐让我给她弄鱼吃,我觉得吃独食不好,就拒绝了。”
“呵。”秦晚意一声冷笑,夜风鼓吹着她的衣摆,站在黑暗中宛如一朵冷艳的花。
“我的东西,还要偷偷吃不成?”
三下两除二,众人都明白了是什么事。
张玄策多日和小三相处,认为他平时小心谨慎,所说的话必然不假。
“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还望秦小姐见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张玄策此生难得向人低头,还是一个女子。
秦晚意的目光落在他后方的小三身上,就冲他阴沉的脸色,她就知道估计又是觉得张玄策在装模作样呢。
这人心思总是将别人往坏处想,也怪不得长相如此阴邪。
“没有什么误会,我一进来就看见他将海鱼吃了。”秦晚意不想留这种人呆在饭庄,指不准日后还会在出什么事。
可偏偏张玄策一大壮汉,认为秦晚意不愿意松口,就是不给他面子,顿时也脸色铁青。
反观陈灵芸,虽然很心疼那条海鱼,可张玄策到底是跟了饭庄十多年,她也不乐意闹得这么难看。
“罢了罢了,就是一条海鱼而已,没事。”说着,陈灵芸伸手轻轻扯了扯秦晚意的衣角,示意她就这样算了。
此时本来跪在地上的小三顿时抬起头瞪向秦晚意,他就知道陈灵芸有的是钱,还不愿意让他多吃一条海鱼,简直就是奸人。
本想给母亲一个面子,可小三的神情瞬间激怒了秦晚意。
她正想接着发威,一个手就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道清幽冷淡的声音传来:“这海鱼体内有毒,你回去记得将我种的花叶子给吃了,来解毒。”
“我都说了我没吃!”秦晚意恼怒地瞪向程唯卿。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程唯卿怎么都能认为是她做的,不用脑都可以当首辅吗?!
偏生程唯卿还一副很懂的样子,柔声劝道:“真的,只有我种的那盆花叶能解,你别不吃。”
听到程唯卿的话,秦晚意也不愿再多说,连他都不信她不是吗!
一个白眼甩到程唯卿的身上,秦晚意就气鼓鼓地走回了前堂,将一坛子梅子酒都喝进了肚子。
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陈灵芸担心气氛尴尬,让张玄策和小三将此事揭过,赶紧回到宴会上去。
待程唯卿回到座位坐在秦晚意身旁时,她直接将椅子往另外一边的方向移。
显而易见的嫌弃样让程唯卿动作一顿,随机也跟着移了过去。
“滚开。”
女人眼尾泛红刺的程唯卿心里一疼,他想起自己前世的做法,决定将自己的理由告诉她。结果人家根本不愿意搭理,只要程唯卿一跟秦晚意说话,秦晚意就跟隔壁的人聊天。
而恰巧坐在秦晚意隔壁的正好是苟子明,这就大大刺激了程唯卿。
她喝了一坛子没什么酒味的梅子酒,程唯卿喝了一坛子浓郁芳香的白酒。
绕是酒量再好,程唯卿本来不好的胃可经不住这么喝。等秦晚意气消了一点,回头就看见程唯卿疼的满脑门的冷汗。
没有束起的头发有几缕贴在他额头上,透露着破碎感和虚弱。
秦晚意心尖一跳,没好气道:“喝喝喝,怎么没喝死你。”
说是这么说,可小心翼翼将他扶起的动作也是认真的。
“先回房间休息,我去拿汤给你垫着缓缓。”
等将程唯卿扶回房间躺着,秦晚意又懊悔地想扇自己巴掌。关她什么事,程唯卿死了最好,省的还要她想方设法地和离。
男人痛苦地捂住肚子地脆弱模样,又立即将秦晚意的心中所想击碎。
她任劳任怨地拿来一碗热汤喂到程唯卿的嘴边,语气还温柔道:“慢点喝。”
待她将碗放好,就见程唯卿手上一个使劲,就将她也抱到了床上,压在自己的身上。
秦晚意下意识地用手撑在程唯卿头两边,生怕压到他脆弱的肚子。
“你发什么疯!”
程唯卿不肯松手,紧紧地捆住她的细腰,感受着柔软和舒适。
腰间传来细细密密的酥麻,让秦晚意险些撑不住。
她扭动着腰肢想要躲开程唯卿的触碰,那个狗男人却用微润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别动了意娘,我要坚持不住了。”
都是有过孩子的老夫老妻,程唯卿的意思让秦晚意瞬间明了。她一路从脖子红到脸,仿佛头顶都冒着烟。
秦晚意咬牙切齿羞愤道:“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东西,我就去后厨拿个菜刀给你砍了。”
这话听得程唯卿跨下一凉,他委屈地蹭了蹭秦晚意的肩窝,“别这样对我意娘,我真的很难过。”
感受着脖颈间的痒意,秦晚意分不清男人到底真醉假醉,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