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这样,少夫人知道怎么能原谅你,你们这才刚好了一点啊,少夫人还趁着您这阵子养伤,治好了您的旧疾,甚至常用的药物都带着人给您备了不少,主子,您怎么能这么伤她!”
香云再也看不下去,跑到主屋门外使劲地扣着门,恨不得直接冲进房里将主子骂醒。
主子再这么折腾,少夫人就更不能原谅他了!
一番话,说道了众人心里,就算外面的人因为慕如宝的身份对主子又再多的意见,但是此时内院里的几个人都知道少夫人是值得主子倾心相互的。
穆妙妙此时也是红了眼,想到那么好的姐姐竟然丢下她和娘亲走了,心里也是又气又难过,但是她更气她的姐夫!
“要不是墨青锦你一直关着我姐,还杀了我爹我大哥试图欺骗我姐,我姐怎么会走!”
“你怪得了她吗,你配吗!我姐那么聪明,你真以为她是个傻子吗!”
慕妙妙再也不顾及,想到爹爹和大哥,哭着却发狠地道:“就算你逼着我和娘不在她面前说,就算你将永宁府都封住,我姐也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昨天我趁着我姐换衣服的时候偷了她的荷包,那里面有我爹的骨灰!墨青锦,你是我们的杀父仇人!我姐肯嫁给你才怪!”
“我姐昨天肯穿红着装站在你旁边,不过就是在迷惑你!她早就想走了,她不走才不是穆家的女儿!”
“墨青锦,你杀了自己的岳丈和舅兄,如今还要抓你的岳母和姨妹!我要是她,我怕是都没脸活下去!”
砰!
在花语着急地捂住穆妙妙嘴巴的时候,屋门被人一把推开。
一身青色锦袍的男人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
他似是仓促换了衣服,但长发只有一根碧玉青簪半挽着,刘海几处碎发垂落脸颊,让他本是俊逸冷厉的脸庞,多了几分阴沉之色。
他目光紧紧凝视在穆妙妙的脸上,俨然极怒之下,身子都在颤抖,可目光狠厉,戾气之重,让这个内院的人都噤若寒蝉。
刚刚几个心里怨怼的人,此刻也不免心下震惊。
这是有多生气,才能将一向性情寡淡的主子气成这样。也是了,昨晚还是温香软玉和少夫人执手剪红烛,结果还没缓过神的功夫,就被少夫人钻了空子跑了。
连带着昨日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香云本是站在门口拍门,想要骂醒主子,这会却突然不忍起来,劝道:“主子,气大伤身,等找到少夫人,什么事都好商量,你可别像少夫人一样气出病来。”
“呵,商量?”
墨青锦闻言,冷笑着抬眸,看向香云,又看向不远处被侍卫抓着的柳心茹和穆妙妙。
最后自嘲地道:“她若是肯和我商量,就不会擅自进书房偷取账册,头也不回地从这里离开。”
他目光看向柳心茹,“岳母大人,你猜猜看,她会将账册交给谁?”
柳心茹的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了下去。
穆妙妙等人尚且不知,昨天她寻了机会和女儿单独说话,提示过大女儿若是真的想救她父亲,可寻求五皇子的庇护。
昨日宴席上,皇贵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虽说宝儿嫁为人妇,可这段日子龙轻言频频过来看她,也给她送了不少的关怀,连带着这永宁侯府的人,也不敢擅自怠慢,她也不是不明白那孩子的心思。
她以为,只要让女儿稍加利用,就能将五皇子掌握在手中,后面若是女儿真的在侯府待不下去,他们也可以有个退路。
不成想,她这点心思,竟还是被姑爷给看破了。
柳心茹心绪不宁,脸色也越发的苍白,身子也很难站稳。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病发了?药呢,快来人,拿药来!”
花语眼疾手快的扶住柳心茹。
柳心茹却坚持着道:“定是误会,宝儿断然不会陷害于你。”
如宝怎么会偷取账册,她没有授意过她报复永宁侯府啊!
这个时候,院门外,一道玄色的身影快速冲了进来,直接跪在了墨青锦的面前,“主子,风行大人查到,少夫人跟着太子的车架出了城,据说是向着万赫山的方向去了!”
“而风行大人带着人追上去,却遭遇了伏击,那万赫山上好像隐藏着鞑靼的兵马!”
星卫的话更是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花语给柳心茹服了救心丸,而一直沉默不语的星七和星一,此刻也顾不得儿女情长,着急地站了起来。
星七震怒道:“什么,伏击红阁?鞑靼距离大焰隔着几千里,中间还隔着漠北,鞑靼的兵马怎么会来了我们大焰,还帮着太子伏击红阁!”
大焰临海,四面环山,但地域不广,而北面是漠北地域甚广,却物产不足,鞑靼在漠北之西,国力和漠北不相上下,但两国相邻,时长因为土地而征战。
但是,鞑靼却从未来挑战过中原,更嫌少和大焰打交道。
星一看了沉默不语脸色铁青的墨青锦一眼,小心地道:“能够伏击,说明就是早有准备,这必不是巧合,恐怕鞑靼部和龙家早就联手了!而少夫人......应该是被人利用了。”
他们的少夫人,也是被龙家人算准了一定会背叛主子,所以才会让鞑靼兵顺利地伏击了风行大人。
难怪主子会这么生气,少夫人竟是偷了账册要给龙家人送去,难道她不知道和漠北的交易要是泄露出去,主子他日就会背上谋反的罪名吗!
大焰江山如今于主子而言,唾手可得,但是得也要有得的法子,千古骂名可不是谁都能背的。
在场的都不是笨人,除了懵懂的穆妙妙,所有人立刻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也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