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和赵耿,两个人是这批人里军职最高的,而在看见进来的人之后,却是齐齐变了脸色。
冯时虽然是将军之子,但是却不被父亲重视,也从来没去过军营,看着韩越和赵耿的反应,也有点慌。
“神威军怎么了,我爹打不过?”
韩越和赵耿哪里还会回答冯时,两个人脸都白了,“二少爷,快闭嘴吧!”
冯时正要吵,只听一声厚重的声线,从门口传来。
“哼!我看看到底是哪个小子这么嚣张!”
雄厚的嗓音,带着威严。
慕如宝无力地耷拉着脑袋,鞭子没抽下来,她松了一口气,此刻也抬头向大门外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金丝暗纹锦袍的中年男人,正气愤地走向她。
而这个男人的身边跟着的,应该是松朱县的县丞。
慕如宝虽然没见过,却认出了他头上的乌纱帽。
只是,县丞大人那是什么表情。
竟是快哭了。
冯时也认出了县丞,原本心里的那点畏惧,也在看见县丞之后小消散了。
“我说你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个杀人犯我来审,你还带着这么多人过来砸我的场子,怎么,不想让你女儿当将军府的儿媳妇了?”
冯时从到了松朱县,一直就住在县丞的家里,县丞和他女儿的那点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就随便诓骗了县城一句要联姻,那个所谓的县丞千金就主动爬上了他的床。
冯时别的不敢说,在松朱县,他早已横着走。
“放肆,休要胡言乱语!”县丞连忙吼了一嗓子,然后正色道:“你无官无品,怎可随便审问犯人,来人,将冯二公子请出去!”
县丞沉着脸训斥了一句,而他的身边,之前进来的银色铠甲侍卫们,却是站在牢房两侧纹丝不动,仿佛县丞在他们眼中,屁也不是。
倒是跟在后面的县衙官差们听到命令冲了过来,拿着大刀走向冯时。
冯时也变了脸色,“你敢!我可是将军府的人!来人,给我打!”
冯时很是暴躁地一挥手,还指望着身边的手下冲上来帮他打架。
哪知道他话落之后,向来维护他的韩越和赵耿却是冷汗直流不敢妄动。
而站在牢房两侧身穿银色铠甲的侍卫们,齐齐拔出了手中的剑,身手利落地将剑横在了赵耿等人的脖子上。
大牢里,只有刀刃出鞘的鸣音,没有半句废话。
冯时这次彻底傻了眼。
“怎么回事!”
县丞却是慌乱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一下子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道:“侯爷息怒!”
“侯......侯爷?”冯时这次是彻底愣住了,“哪个侯爷?”
“二少爷,你快闭嘴吧,整个大焰国有几个人敢自称侯爷,这是永宁侯!”
“什么!永......永宁侯?”
这下,冯时是真的吓傻了。
赵耿的提醒,让他这才反应过来。
整个大焰,就只有一个侯爷,就是战功赫赫的永宁侯!
据说永宁侯的祖父本是前朝将军,却在朝堂更替之时带万人兵马归顺,避免了战乱,让百姓得意休养生息。
后又因万民请旨而册封为永宁侯。
因其在民间威信过高,从此大焰再无人敢封侯。
侯府只有一家,为永宁!
冯时不明白为什么永宁侯府的人,会找到牢房里来。
然后下一秒,他就什么都懂了。
只见穿着黑色暗纹不屑看他一眼的永宁侯,径自走向了绑在刑架上的慕如宝。
慕如宝抿着唇,嘴里的血腥味浓重无比。
她却咬着舌尖,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淡淡地看着来人。
“你就是那疯妇?”
永宁侯看着慕如宝的脸,皱着眉道:“以色侍人,尚可为妾罢了。”
慕如宝的脸色,因为男人眼底的不屑,而沉了下去。
这人看不起她,而且似乎意有所指。
“将她解下来。”
很快,离慕如宝最近的穿着银色铠甲的侍卫,一剑挑断了她手腕上的绳子,慕如宝整个人从刑架上掉下来,就这样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翻开的皮肉被压到,她疼得冷汗直流。
“侯爷说的对!这女人就脸还能看,性子野得很,您要是想让她当妾,我将她送给您调-教!”
冯时这个时候连忙走过来,一副要畏惧又要讨好的模样。
女人,他从来不在乎,如果能用慕如宝讨好永宁侯,那可太划算了!
然而,他的话落,永宁侯却彻底冷了脸色。
“将他扔出去,砍了。”
几乎同时,就有人抓住了冯时。
“啊!你们干什么!侯爷!侯爷!我真不跟您抢女人,我把她先给您!”
“侯爷!啊,救命啊!”
慕如宝的视线里,冯时越说将她送人的话,宁远侯的脸色就沉一分。
只听他淡淡地道:“砍完了将脑袋送到冯远的案上,让他亲自给我个交代。”
“是!”
很快,冯时就被带了下去,整个地牢里回荡的都是他的哭嚎声。
慕如宝却着急地抬起头,“不能杀!”
她想站起来阻止,却做不到。
趴在地上仰起头,她大喊了着:“不能杀他!”
“你敢阻止?”
永宁侯脸色更沉了。
不像话!还敢给别的男人求情!
慕如宝着急地道:“有人要害韩锦卿,杀了他,就等于没了人证!”
永宁侯的目光,终于有了变化。
他抬抬手,示意手下出去传信,暂且留住冯时的命。
然后走到慕如宝身边,居高临下,淡淡地问:“你如何知道,我会在乎你的男人?”
慕如宝抿了抿唇,忍住身上的疼,同样淡淡地道:“他们剑柄上的花纹,跟赤炎的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