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三人结伴,去了作坊。
到是和何秀秀想的不同,作坊里没人去指责、奚落她,更多的是同情。
昨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今日听说,杜氏母子俩去了镇上,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仅留下杵着拐杖不出门的村长沈泰。
“秀秀,昨天那个事情我听我家男人说了,别回去!当咱们女人好欺负吗?”
“就是!别回去!你说你一天到晚忙前忙后的,丈夫不能人事还不说,这不是耽误人时间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倒是觉得大福也情有可原。”
“呸!大福再情有可原,他那个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是!不瞒你们说,我一直以为是秀秀生不出来,还同情沈家了。你瞧瞧现在,真是没想到……”
一群大娘围着何秀秀,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意见。
何秀秀强撑着笑容,却也没说什么。
只是落寞地坐在池边,一个没人过去的角落里,看着不是泛起波纹的水面发呆。
姜柔用手拐了拐叶青葵,让她看向何秀秀。
叶青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没事,都需要时间,让她安安静静待一会吧。”
话毕,便转头去忙自己的。
如今沈家的人越发的多,一家子的人聚在一起,不过几个时辰就将那田里的药草收完。
原本叶青葵还想找村里人一起帮忙收割的,这才多久。
不过酉时三刻。
就见马车陆陆续续载着草药,一车一车往回运。
沈云飞将草药卸下,这才擦着汗过来。
叶青葵将手里的水壶递过去,抬袖为他擦着汗,“你看你,这么多汗水。明明有马车,你怎么还自己挑了几捆回来了?”
她不断拍打着沈云飞身上的草屑,嗔怪一句。
还未等沈云飞回答,拍着灰尘的手一顿,忽然抬头问道:“相公,大山哥说要去接念罗姐姐和孩子,这都多久了?”
沈云飞稍稍思索了一下,“大约七天。”
七天?
七天都可以去清水镇两个来回了,不至于罗老太太舍不得女儿和外孙,所以一直留他吧。
原本还担心的心情此刻又消失下去。
现在是放工时间,众人陆陆续续将作坊里的一切都打理好。
这才三两成群离开作坊。
何秀秀等人帮忙把叶青葵的草药尽数抬进屋内,等到白天日头足的时候再抬出来暴晒。
之前程砚清说好的,他只要晒干的草药。
现在入秋不少时日了,夜里还会下露水,可不能连夜晾晒。
索性现在天还亮着,叶青葵提议,沈云飞驾着马车带大伙去镇上玩一玩。
看看作坊卖得货如何,顺便给何秀秀买些体己的东西。
沈月和莫紫园来这也许久了,平时一直在忙,也没有好好去逛过。
就连玉娘和沈阳也是鲜少去镇上逛逛。
“也好,咱们可以去小望叔家里一趟。我有几年没去找过沈星了,他魔怔,家里全靠弟妹。之前我空手怕不好意思,现在去的话,带点东西应该不会被嫌弃吧?”
沈阳搓着手,笑眯眯地看向叶青葵,生怕这个当家人不同意。
叶青葵掩唇扑哧一乐,“这有什么的,爹你可以自己去挑选,然后放到马车后面,咱们走的时候带走就是。”
“哎!好好!”
沈阳得了叶青葵的话,火急火燎的往作坊里跑去。
程砚清这次给叶青葵寻的马车虽比之前大了一倍,可坐上十个人还是挤了些。
叶青葵安排他们坐进马车,自己则是陪在沈云飞的身边。
沈云飞驾着马车,瞥了一眼一旁晃着腿,看着外边的风景的叶青葵。
唇角挂着能腻死人的温柔。
马车辗转,不消片刻就到了青阳镇上。
青阳镇上。
沈云飞听着叶青葵的话,将马车停在了玲珑阁门前。
放工的时候,她特意叮嘱沈月,今日就不做饭了。
刚一到这,程砚清便立刻迎了出来。
这浩浩荡荡一大屋子的人,让他微愣,这还是头一次见着沈家全员出动。
“程砚清,我今日请客,你尽管好吃好喝的端上来。”叶青葵冲他笑笑,拍着自己的胸口。
这才来镇上不只是为了带大家潇洒潇洒,之所以选在玲珑阁,其一,玲珑阁是镇上数一数二的酒楼。
这其二嘛……先前程砚清帮自己买马车,跑前跑后的。
自己这银子一时半会都还没给他。
如今资金得以周转,自己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索性今日结账时,一下全都解决了。
闻言,程砚清颔首笑道:“那今日我玲珑阁也要聊表心意才是,感谢这么久以来叶姑娘的光顾,以及结盟。”
由他亲领着,为沈家一行人找了处最佳观赏位置。
此刻霞云漫天,这个位置刚好得见如此奇景。
就连一惯不愿意叶青葵和程砚清常来往的玉娘,此刻也将旁的情绪抛诸脑外。
她也好久没有放下心,欣赏景色了。
沈阳在一边支支吾吾,叶青葵心领神会,旋即问道:“爹?咱们在这聚会,要不你去请三叔一家人过来?”
此言一出,正中下怀。
沈阳忙不迭地点头,立刻拉着沈云飞和沈望二人,三人驾着马车往青阳镇最东边的偏远郊区而去。
…………
郊区。
沈星家的屋子坐落在郊区最边上。
这里的价格相对来说便宜些,更是因为此地安静,鲜少有人来打扰。
数年前,沈星落榜之后,便就躲在家里终日不出去。
别说回沈阳家中,就是连沈云飞成婚,沈家发生了那么大事,他也未曾离开这个家。
平日里抱着书籍,坐在小院子里,孜孜不倦的读着。
媳妇儿刘翠芸忙里忙外,见着丈夫如此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今二人有了儿子,就连儿子也是一身酸腐味。
整日里学着沈星的做派,之乎者也,摇头晃脑。
而刘翠芸则是忙着一家的生计,入不敷出。
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子曰——”
“哐当!”
“子曰个大头鬼,一天天屁事不做,就坐在那子曰子曰!你有本事,你让那个子曰磨豆腐去!”
沈星一句“子曰”刚刚脱口而出,刘翠芸的话便如夏日里的雷雨,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对于妻子的怒火沈星不以为然,只是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本。
起身揽住妻子,声音轻柔,“翠芸你这就不对了,子曰不是一个人,子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