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风抱着剑,站在一边不屑与戴荣也对话。
沈云飞二人赶到的时候,就见戴荣也不耐烦地起身,想要离开。
“慢着!”沈云飞松开牵着叶青葵的手,上前阻止道。
戴荣也身形一顿,眯缝着眼睛看着沈云飞。
又是这个沈云飞?
见他过来,戴荣也冷笑一声重新坐回去,“沈云飞,你这又是做什么?狼山本官探查过了,并无贼匪,你还想说什么?”
原本散去的听众又再一次围了过来。
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狼山有贼匪?”
“不知道,咱们这多少年没有过这种事了!”
“就是啊,这要是有贼匪,咱们可危险了。”
外面的议论之声越来越大,戴荣也如坐针毡。
自己只不过派了两名官兵去了沈家村转一圈,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去了狼山。
这台下的人,要真的是贼匪,那自己……
如今只有抵死不认,量他们也没有其他证据了。
思及此,戴荣也闭上双目。
沈云飞看了眼庭风,对方立刻明白,转头离开当场。
不多时,便有人抬着木板床,上头躺着一名女子,衣裙破烂不堪,浑身是血气若游丝。
“你可说与县太爷听,将所有你知道的事尽数告知。”
庭风守在那女子的身边,语气不免软了许多。
昨夜抓捕贼匪的时候,特意去了狼山山顶,想要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却没想到在山洞里发现了眼前女子。
戴荣也瞧着躺在那的女子,满脸的血污,十分熟悉,却又看不清容貌。
“我,我是,我是屏荷,是,是她,是戴疏桐!”躺在那的屏荷缓缓抬起手,像是要抓住什么,“我要状告,戴家小姐,与贼匪勾结,污我清白,害人性命……”
屏荷说的费力,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冲着庭风,肆虐的眼泪流淌不尽。
她自问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幼时被卖到戴家,陪着小姐一起长大。
哪怕是她的脾气不好,自己做下人的都可以无尽包容。
她让自己去监视叶青葵,自己就去。
她让自己去找人污蔑玲珑阁,自己照做不误。
甚至沈望,她让自己欺骗他,自己照做。
为何自己作为下人做了那么多,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却打动不了一个人的心。
她竟将自己献给了山贼,与对方达成骇人的计划。
“放肆!”戴荣也怒而起身,指着躺在那的屏荷大声训斥,“你这丫头,我是记起来了,你是疏桐身边的小丫鬟。抹黑自己的主人,背弃自己的主人,你这丫头!”
“来人,将此女拖下去,杖毙!”
戴荣也情绪激动,唾沫横飞。指着屏荷的手也是微微发颤。
若是不赶紧将此女拉下去,只怕是祸连桐儿,祸连自己!!!
“慢着!”沈云飞上前一步,想要阻拦。
“休要多言!本官可是县令,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戴荣也怒拍桌案,恨不能将面前的沈云飞给拍死。
叶青葵的心不免提起,这是在青阳镇,戴荣也的权利盖过所有人。
若是他咬死不认,一手遮天的话……
“哦?那本王到想知道,这小小青阳镇的县令而已;竟想一手遮天,罔顾他人性命?”
话音刚落,就见云十四由夫人扶着,缓缓而来。
今日这些事,真是一出接着一出。
云十四爷自称自己,本王?
那,那他是……?
见叶青葵如此迷茫,沈云飞退回她身边,握了握她的手。
戴荣也见状心底生寒,强撑着看向来人。
自称本王?
据他所知,圣上有九子,已经逝去六名,现存三名。
太子,陈王,以及一名战功赫然的楚王。
太子监国,且不可能离京,而且……所以,台下必然是陈王和楚王之间的一人。
云十四负手而立,站在当场。
“唰”的一下,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大批蒙面之人,将整个县衙团团包围。
云夫人上前一步,对着戴荣也举起腰牌,冷脸道:“见陈王,还不下跪?!”
那腰牌在阳光之下,银边闪着亮光将戴荣也的双目闪伤。
吓得他从太师椅上弹起,撩起官服慌忙跑下台阶,跪在地上,“下官参见陈王殿下。”
他跪在地上,整个人瑟缩颤抖。
自己竟没有半点消息,陈王云尘澜竟然从京城出来了。
这件事,上头那位为何没有告诉大家?
现如今,只怕是要快马加鞭去京城,告知上头那位陈王出现在了青阳镇,那旧太子党定然也会在青阳镇。
如若不然,陈王必定不会出现在此!
叶青葵指尖微动,云十四竟然是陈王云尘澜?
自己虽然到这个世界不久,可光是听这些人的对话,就能猜到。
自古无情帝王家,只怕是这皇族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闻。
陈王云尘澜唇角微勾,伸手牵起自己夫人的手,一起坐上了县令的位置。
而戴荣也则是跪在一边,无人令他起来,他自是不敢擅自起身。
“来人,带着本王令牌去戴家将戴家小姐抓过来。另外,查抄戴家,所有家产充公。”
云尘澜向身边人递了个眼色,云夫人便将腰牌递给身边自己的人。
一大队人马接令,立刻浩浩荡荡朝着戴家出发。
……
戴疏桐一袭红衣,跪坐在池边,对影自怜。
她披散着头发,望着水中那癫狂的自己,伸出食指轻点水面。
水面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散开。
“戴疏桐,你可是首富的女儿,你是千金之躯却被人害成这样。如今天亮了,一切都结束了。”
言罢,她掬起一捧水,凑近想要清醒一点。
“快!抓住那个女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戴疏桐还未来得及回头,肩头便多了一柄剑。
“奉陈王令,查抄戴家,将戴家女戴疏桐押送至县衙,听候发落。”身后人语气淡淡,只是依令行事。
丝毫没有因为戴疏桐的容貌,或是她单薄可怜的身形,而起任何的恻隐之心。
“陈王?”戴疏桐呢喃一句,随即笑声不止,“为何,原以为沈云飞身死,便不会有人救得了你。现在又出来个陈王,叶青葵,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大人,戴家已经查抄完毕,所有家产尽数整装完毕。另外,在柴房找到一名被关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