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拉拢不成杀害他们的事若是知府大人记录与印章会比她写下的记录更具有说服力。
而且九千岁不会怀疑到知府大人的身上。
“好,安公子还有什么需求,你说,我一定照办。”
知府大人对他越发客气,上次便也猜到这件事与九千岁有关。
“还有他们的。”
鹿锦之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面写着除了陈大人以外拒绝过九千岁拉拢的大臣姓名。
“你这几日多与他们走近,等熟识之后便将我介绍给他们。”
鹿锦之不能直接去找他们,避免打草惊蛇,而接近他们只能是自己,夜无渊若是去问,必定会让他们有所戒备。
如今事情没有说破,在外人眼里,夜无渊依旧是九千岁的义子。
“好,我这两日便多和他们打招呼。”知府大人爽快应下,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鹿锦之将拜托知府大人的事都做完便回了将军府,只要接近了被九千岁拉拢过的人得到他们的口供,到时候就是压死九千岁的稻草。
历朝皇帝最担心的就是臣与臣之间的拉拢,更何况九千岁的目的是他的皇位。
鹿锦之刚走进云景院,桀末便从小屋那边走向她。
“鹿姑娘,将军让你回来后过去书房。”
“好。”
鹿锦之应下一声便转身走向书房那边,桀末也是刚过小屋那边找自己,看样子自己回来得刚刚好。
踏进书房,夜无渊知道她回来便合上了书,自从上一次两人拥抱一起后,鹿锦之总觉得夜无渊对自己少了许多冷漠。
“你找我什么事?”
鹿锦之进来便问他一句。
如今她负责收取九千岁拉拢的证据和口供,夜无渊负责掌握九千岁一直以来偷偷招兵买马的证据。
两人如今也算是一条心做一件事。
夜无渊先将一块儿木制作令牌放在桌子上,后让桀末将人带了进来。
一个看着有四十多岁的男人被打进来,除了手上的老茧,没有其他地方像是习武之人。
“将军饶命,我当初都只是听令安排,我已经十年没在九千岁手下做事了。”
被带进来的男人跪在地上求饶。
桀末对鹿锦之解释,“鹿姑娘,九千岁知道将军在调查夜家的事情后故意将线索指向太子,欲盖弥彰,漏了一个曾经装死离开的人。”
桀末指的就是被抓来的男人,十年前他喜欢上一个女子,答应了与她好好生活不再干舔刀子的事后就装死逃离了九千岁的视线。
“当初夜家被灭门一事,他有份参与,这是他写下的口供。”
夜无渊将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让鹿锦之看,上面还有他的手印。
男人察觉将军对自己的杀气,如今九千岁当年派他们杀夜家人的事已经暴露,可他还不想死。
“将军饶命,当初小人只是听令刺杀,逼不得已,只要将军不杀小人,将军让小人做什么都可以,求将军饶我一命。”
男人放下尊严磕头,家里妻儿本就过得清贫,若是他出了事,妻儿该如何活下去?
鹿锦之被他如今还在担心妻儿的心动容,确实是一个家没了男人,日后就算过得去也难免艰苦。
“夜无渊,要不,就饶了他的命吧,他若是死了,妻儿便无人照顾,到时候可怜的是他的妻儿。”
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曾经杀了夜家的人,自己现在替他求情的确对夜无渊不公平。
可她也真心不想再有两个可怜人,这个时代不同未来,在这里,女人带着孩子,要么改嫁,要么就是一死。
男人泛着泪水看着鹿锦之,没想到她会为自己求情。
“将军,只要你留我一命,无论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门外,管家快步走进,“将军,九千岁到访。”
夜无渊眉头蹙起,不能被云青发现抓住了此人,看了一眼为那男人求情的鹿锦之,原本的确是想要了他的命血债血偿。
“桀末,把他带下去,每日到灵台前跪三个时辰向夜家亡魂忏悔。”
“是,将军。”
“谢将军不杀之恩。”男人不断的磕了三个响头。
对于将军的开恩,桀末有被震惊到,将人带下去时,心想,【从以前到现在,只有鹿姑娘劝动了将军。】
鹿锦之震惊看向夜无渊,他以前无人能劝动?心中窃喜,是那种被他特别对待的开心。
“我去那边躲着,也许还能用到读心术。”
鹿锦之指了指书架那边就走过去藏着,真不明白这老太监前几日才来过,今日怎么又来了?
他来一次,夜无渊就要捂着心唤他一声义父。
书房外,九千岁大步走进,并不知道夜无渊已经知道真相,继续装作一副慈父的样子。
“渊儿,近日过得可还好?”
九千岁并没有直入主题,坐下后假意关心夜无渊。
“不好,经常想起夜家被灭一事,心里不适。”
夜无渊不冷不淡的回应,并不想再唤他一声义父,能不唤他便不唤。
九千岁有些尴尬,本以为夜无渊会和自己客气一些回答好或者还行,“渊儿,有些事慢慢来,不要伤了身体。”
“嗯。”夜无渊淡淡的应了一声,九千岁眉头紧蹙,客套话也已经说了不少,直言道。
“渊儿,本督今日找你是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九千岁沉默片刻。“义父想让你把那鹿锦之送给君子绝。”
夜无渊眉头微皱,捏着茶杯的力道加重,算算日子,君子绝禁足的日子也快要到了。
九千岁扫了一眼夜无渊的情绪,果真提及鹿锦之他就会变得不去从前的果断。
“渊儿,你听义父的话,将鹿锦之送给君子绝,日后他必定成为本督的傀儡皇帝。”
说着,九千岁起身不再坐他的对面,他坐着便越发感觉到夜无渊的冷戾与给他的压迫感。
“君子绝贪恋鹿锦之的容貌,至今都还同本督说想要鹿锦之,虽不知还有什么原因,但本督能确定的是鹿锦之一定可以助本督控制君子绝。”
书架后,鹿锦之满头黑线,这个九千岁就这么喜欢利用别人?
不知道夜无渊会怎么说,偷偷探头察看夜无渊,心里莫名忐忑不安。
“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