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对不起,妈不该这么晚来看你,实在是昨天晚上事情太多,所以……”
“妈,我知道。”
尹映安适时的打断杜芸月的话,脸上带着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看着她。
“妹妹的事情要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乖孩子,你能这么懂事,妈也就放心了。”杜芸月伸手摸了摸尹映安的脸颊,鼻尖泛起一阵酸意。
本来昨天晚上宴会结束后,她就想来看看她。
可是清雅突然睡不着,让她陪着一起睡,于是两人就这么睡过去了。
等到天亮杜芸月才惊醒过来,连忙带着尹丰旭和许清雅来到医院。
本以为她会因此闹上一场,没想到竟然如此乖巧懂事,这让她心中越发不舍了。
尹映安微微垂下眼睑,抓住杜芸月的手,一滴清泪落在她的手背上,吓得杜芸月一跳。
“怎么好端端哭了,是不是心里委屈。这事是爸妈没处理好,你若是心里不舒坦想哭就哭吧!”
“不是的!”尹映安用力摇头,“我不委屈!”
她抬头看着杜芸月和尹丰旭,缓缓开口。
“我只是觉得让你们为了我的事情操心,心里过意不去。你们大可以不管我的死活,可是却一早过来,除了好好孝顺你们,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尹丰旭心中也微微有些动容,慈爱的摸了摸尹映安的头。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
轰隆~
许清雅站在床边,听见尹丰旭的话感觉头顶一阵响雷劈了下来。
他们是一家人,那她呢?
算什么?
她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有霸占她身份二十多年的小贱人,感觉自己才像个外人。
“姐姐,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跟雯玥说那些的。”
许清雅微微垂着头,遮住严重的阴狠和不甘,双手搅在一起,怯生生来到尹映安面前。
杜芸月反应过来,看着许清雅问道:“清雅,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许清雅咬着唇,一副颇为为难的样子。
“说呀!”
因为对尹映安的愧疚,杜芸月嗓音也忍不住提高了几分。
许清雅吓了一跳,毕竟自从他们知道自己是他们亲生女儿之后,已经不曾这么对她发脾气了。
她咽了咽口水,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昨天表姐看见我身上穿的礼服其实并不合适我,问我从什么地方买的,我告诉表姐礼服是姐姐送给。表姐就说一定是姐姐想要在认亲宴上让我出丑,所以送给我一套不合身的礼服来突显姐姐的优势。我觉得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表姐却说姐姐以前经常做这种事情,叮嘱我不要被姐姐骗。可能是表姐觉得姐姐太过分了,所以一时忍不住才会把姐姐推下水。”
“小安,当真是这样吗?”尹丰旭拧眉看着尹映安。
心里本就只有一点点的愧疚,因为亲女儿的话瞬间消失不见。
杜芸月也是神色凝重的看着尹映安。
她以前确实做过这样的事情,因为不喜欢一个富家千金,就故意算计人家,结果让那个富家千金在生日宴上丢尽颜面。
尹映安也想到了书里面的细节,心里一阵拔凉拔凉。
“爸,妈,一定是表姐见不得我们一家人好,所以才故意撺掇妹妹的。”
尹映安拧着眉,双手紧紧地抓着杜芸月,哽咽的哭了起来。
“这件礼服原本是我打算用来参加秦家的宴会,但是因为延时所以才没有做好。后来,爸妈要给妹妹办认亲宴,我去买衣服,正好去拿它。那天凑巧妹妹也去了那家店,看见礼服很喜欢,甚至要加钱买下来。
我想妹妹那么喜欢,所以才忍痛割爱送给妹妹。没想到,如今我都落水住院了,妹妹却只关心这件礼服让她失了面子。
我也不知道妹妹与我身材相差那么多,否则,就算妹妹怎么生气,也不会让她在亲朋好友面前丢人现眼。”
话音一落,尹映安就抑制不住的抽噎起来。
一颗颗眼泪滑落脸庞,让杜芸月心疼得要命。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是误会。”杜芸月将尹映安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随即剔透看着一旁的许清雅,“雅雅,你和小安才是姐妹,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
尹丰旭也低声附和:“你妈说的没错,柳家这么多年一直想从咱们家捞好处。你舅舅是入赘柳家,在柳家也做不得主,以后看在你舅舅的份上,意思一下就行了,不要和柳家人走得太近,明白吗。”
尹映安本就打心底看不起柳雯玥一家,这话自然就是用来提点许清雅的。
许清雅气得吐血,面上却丝毫不显。
“爸,我知道了!”
尹丰旭点了点头,目光柔和的看着尹映安,“你现在医院休养两天,等身体完全康复,我和你妈就来接你回家。”
尹映安眼前一亮,忙不迭点头。
“谢谢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
许清雅见他们留下尹映安,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小贱种而已,凭什么和她平起平坐。
尹丰旭还要去公司,所以做了一会儿就走了,杜芸月本想陪着尹映安,但是许清雅忽然有点头不舒服,杜芸月就陪着她去看医生。
偌大的病房瞬间安静下来,尹映安翻身下床,来到门口确定他们不会折返回来,才雀跃的在病房之中手舞足蹈起来。
太好了,终于留下来了。有尹家的庇护,她的求生之路已经成功的跨越了一大步。
因为太兴奋,尹映安没有注意到推门进来的陆晨。
看见她这般肆无忌惮的扭动,陆晨微微皱眉。
“看来昨天的水没有把你淹死,现在就想着跳窗是吧?”
尹映安被陆晨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什么跳窗?”
“不想跳窗,你跑到外面阳台胡蹦乱跳什么?”
陆晨一袭白大褂,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清隽的脸上带着些许怒意,“你就算跳下去了,医院也不会承担责任。”
尹映安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在十三层当机立断捂着头哼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