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东西?”
玉妃打稿子看着抄到一半,额头冒汗递过来的丫鬟。
难不成抄个东西还会让人陷入这种状态,又不是什么巫蛊之术。
那丫鬟低着头小心谨慎的说道:“这东西比较特殊,奴婢认为娘娘先看过再让奴婢抄写较为妥当。”
玉妃带着疑问打开了这份手稿,一边看下去额头忍不住的冒出了汗,在那双眼睛要紧紧的盯着这一张,又一张的纸上,是遇到了什么格外珍贵的物品。
直接这一张纸就那么轻轻的落在地上,玉妃才回过神来,侧头看着一旁的奴婢:“这种东西不要往外泄漏,你知道的。”
“奴婢永远忠于娘娘。”
朝堂之上争吵不断,这往日里面藏于暗流里的波涛汹涌,现如今彻底的击拍这朝堂。
“下官,听闻这宫中似乎囚禁了苏贵妃。”
其中一个小官出来说道,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引爆整个朝堂。
“休得胡言,前几日,陛下已经说明,要将苏贵妃放出宫外,尔等谣言究竟是从何处听闻?这么没根没据,就敢拿到朝堂之上来讲!”当日在的一位尚书侍郎立马站出来。
“我等当日也在现场,你这听闻究竟是从何处而来,竟敢污蔑陛下!罪该万死,求陛下快快惩罚他!”旁边的一位大臣又站了出来。
站在最前边的李丞相摸了摸自己刚养的胡子,想到最近发生的那些糟心事,笑着说道:“正巧臣也有一件事向陛下汇报,也不知道是何等人,竟然对陛下泼污水,还对臣破污水,说是臣干预后宫,竟然让苏贵妃被囚禁于后宫之中。”
说到这里,李丞相不由得摇了摇头,紧接着义愤填膺地说道:“究竟是谁在背后下黑手,竟然敢污蔑陛下的声誉,臣的声誉就算了陛下的声誉,何等大臣一个小小的丞相,又哪能伸得了手干预后宫?!”
“外边京城的疯言疯语,更何况那些赌约也只不过是玩笑话,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牵动了整个京城,这是何等的可笑!”有官员说到。
“丞相说的没错,有心之人定然将这消息散播外边,却未曾想,陛下则在前几日的时候就说明让苏家女离开后宫。此等天恩,那也唯有陛下才做得出来,就哪容得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胡乱质疑!”大司令也紧跟而上,紧接着又转念一想:“只不过现如今,我还未见到那苏家女,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知晓其行踪,因为还在后宫之中,不知是何原因?”
“一个小小的苏家女,引出如此大的动乱,陛下应该将那苏家女捉拿归案,好好审问审问!”大理寺少卿站出来说道。
坐在上边的唐弘明,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紧接着侧头问道:“太后还没有将她放出来?”
宁公公苦笑说道:“太后娘娘觉得那苏家女的行为有辱皇家名誉,以至于现如今苏家女还被囚禁于冷宫之中。”
唐弘明看着朝堂上吵成一片,顿时忍不住头疼,现如今也不像是刚登上皇帝那几年,也不能因为这些人的话语直接将眼前的人全部拉去砍头。
“诸位爱卿,不知有何见解?不用在这朝堂之上,吵成这个模样,成何体统!”
威严有力的声音响起,这话刚说完顿时一片安静,这站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英国公,向前走了一步。
“曾以为眼下是最先确定这苏家女究竟在何地,才好进行下一步的决断。”
英国公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高坐在上的圣上身上。
唐弘明黑着一张脸,却不得不说到:“由于太后对于苏家女多有喜爱,现如今苏家女还留在宫中。”
这万一出朝堂上的老臣面面相觑:“这……”
“不知诸位可有什么好的提议?苏家女现如今在后宫中,现如今京城流言飞语甚多!”说到这唐弘明想到当初那个样子,整颗心又忍不住的产生些许难受。
这女的怎么就不知道服服软,一个女子还想出外边闯荡,唐弘明一响就忍不住心生怒火,不愧是苏家教养出来的好女儿。
英国公一脸公正严肃的说道:“臣等以为今日就应该将那苏家女送出宫中,众人瞩目之下,此等流言才会烟消云散。”
李丞相听到这话也站了出来:“臣以为英国公说的对,应该给京城百姓看一看圣上英明神武的决断,万万不能让那些百姓在圣上身上泼污水。”
“臣等以为,丞相言之有理。”站在李丞相后边的大部分文官,不约而同的站出来说道。
站在最前面的唐皓轩,看到这浩浩荡荡的人,在转头看着上边脸色苍白却不得不答应下来的唐弘明,第一次感觉到权力的滋味,是多么的令人心醉。
“姑娘,姑娘!”
外边一直守门的小太监跑进来,脸颊上带着几分喜悦:“有好消息姑娘。”
这小太监是最近新来的,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发配到这冷宫来守门。
手头里也没多少油水,这一来二去的与苏沐岚打交道,自然而然就结下了一份善缘。
苏沐岚放下手中的书,感觉到心情有些喜悦,站起来眉目微弯:“什么好消息值得你跑成这幅模样。”
“天大的好消息!陛下已经派人通知,姑娘今天就可以离开宫门,外边的那些守门的侍卫都离开了。”小太监笑着说道,脸上带着真心实切的欣喜。
苏沐岚一听眉眼带笑:“确确实实是个不错的好消息,劳烦你了。”
紧接着侧头高声:“云清,拿银钱过来给这小公公。”
前面的小太监连忙挥手,弯着腰恭敬的说道:“这冷宫呆久了,外边的日子越发不是人过的,也幸得娘娘不嫌弃,赏一点吃食,才让奴才继续活下去。怎么能报个喜讯,就拿娘娘的银钱。”
苏沐岚不顾眼前人的推阻,拿着刚递过来的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了银子,直接塞到他的手上。
“本就是喜讯,发点钱,让你沾沾我的好运气。”
目送完小太监离开,苏沐岚转头,目光带着几分喜悦:“把能带上的东西都带走,我们不会再回来。”
“小姐姐下来要去哪?”云清点头紧接着询问到。
苏沐岚伸出手指着西北方,眉目带着一分笑意:“去找父亲和母亲。”
“苏大人想必已经等待许久,正等着小姐与他们团聚。”云清在旁边说到,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笑的十分艳色。
苏沐岚看到这笑容愣了一下,心想倒也生得颇为美丽,往日在身边,倒像是眼盖的那光辉一般。
还没走出宫门手中拿着点东西,包上背着一个包袱,打扮的那叫一个朴实,恨不得用什么东西掩面。
这听闻整个京城动静格外大,万一被哪个人围着认出来,虽然指定是认不出来的,但是心想多多少少略微想遮掩一些。
“殊妃?”
苏沐岚还未出门就看见站在宫门旁边,后边奴婢撑着伞,勾勒了几朵清新淡雅兰花的伞下一个女子,身穿一身素净的天蓝色织锦百花裙在那,目光眺望着前方。
定眼一看,看到那熟悉像是冷黛青山一般的柳叶眉,忍不住心中一震。
站在那里像是一幅画中的女子,明显就是传闻中,这几日在冷宫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殊妃。
紧接着快步走上去,背着在那个女子脸上带着笑,浅笑说道:“怎么那么巧就碰上你,难不成是为了特意过来欢送我才在这宫门等的。”
殊妃掀起眼帘,看着眼前的女子含笑说道:“在太后娘娘的面前,你嘴巴不见如此机灵,现如今倒是略显了几分欢脱。”
说完这番话之后,脸色一定带着几分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素手一挥那后边的丫鬟都离开,从丫鬟身边接过那把伞。
上前一步用伞挡住苏沐岚,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像是竹叶被风拍打,又像是溪水涓涓细流。
“当日你与我说的那番话,你可还记得?”
细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又带着几分不确定,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可看着此人的脸色又是格外的镇定,口中所说就像是平常的事情一般。
苏沐岚眉眼一弯,微微一笑如同繁花似锦,更是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人般的美艳。
像是一朵灼灼绽放的牡丹花,又像是开在烈阳之下,傲骨仍存的花,一点一点的舒展身姿。
“自然是与您说过的话,那当然是真的,又有什么作假的余地呢?若是您思考清楚之后,记得来寻我。”
苏沐岚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胜券在握,像是与格外好的闺中密友交谈一般,边说话边带着点软软的姿态。
“这天底下的事情多的是,这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自身,到底想不想做?要不要做那全看殊妃,究竟要不要这一辈子就困在后宫之中。”苏沐岚靠在殊妃的耳旁,天上的阳光带着些许温暖,撑着伞旁边的秋风一阵又一阵的吹过,带来了几分清凉。
“你就不怕我不理你?”
殊妃侧头看着在她旁边眉开眼笑的女子,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又带着淡淡的,不敢相信。
苏沐岚站出来的一点紧接着对上那目光,伸出手行礼,一副悠然自得端庄的作态。
“这天底下何人不向往权力?只不过是我没有被限制,而有的人被限制了自己的所想,现如今我为您展开了这个方向,那么为何不去试探,去看看究竟能不能行。”苏沐岚像是一个忽悠人的神棍一般,说这些是不切实际的话。
可是那脸色又十分的严肃,像是在说着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
下一秒收回声音的苏沐岚,用手轻轻拍了拍殊妃的肩膀,从后边的包裹拿出了一封信件双手递过去。
“本以为此次出来不会遇见你,这封信就被我放到包裹之中,现如今早就给你准备好的信,倒也是有了用武之地,也希望您能看看。”苏沐岚说完之后对着不远处的云清招手,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眼下终于好交代。
侧头看着愣在原地双手接住信的殊妃,在看着不远处的皇宫,一条笔直大道朝着里边延伸,像是延伸近无穷的黑暗一般。
天上高高挂着的阳光一侧,不能给这冰冷的宫殿带来半分温暖。
总算是要离开这鬼地方的,就是不知道拿到那本手稿的玉妃,现如今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就此别过之后,苏沐岚坐上马车一路出京城,刚过了大门就被人拦截下来。
云清刚下去一看,紧接着一个身披黑袍的男子就跳上了马车,见到里面的人立马将黑袍撤下:“见过苏姑娘,大司令特意吩咐奴才来向您领取关于红薯种植的东西。”
苏沐岚掀起亿点眼帘,看着外边一片空荡荡在看着眼前这个许久未见的男子。
心中带着些许疑惑,外边什么都没有,何必做成这副偷鸡摸狗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做了什么军火交易,但是脸上还是带着一分柔和的笑容。
“这东西便是早就承诺好给大司令的,还希望大司令可以将此等物品传播开来,给天下百姓一个可以吃饱的日子。”苏沐岚搞不定这个,从一旁的暗箱中抽出一个木盒,木盒里面就是有关于红薯种植土豆种植的详细资料。
早在赌约结束之前,大司令与她通过气,而这部分有关于土豆红薯的种植就是最后的酬劳。
苏沐岚早在一开始就料到心狠手辣的唐弘明,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她出来。
一早也跟她约定好,只要他肯将这红薯土豆种植方法给她,那么就可以协助她从宫中出来。
哪怕再怎么喜欢种植植物,哪怕再怎么考虑民生,大司令这种人对于一个女子带他的户部,多多少少有些是不喜。
但是大司令又对于这天下百姓,牵挂于内心,这份不喜也被压了下来,后边又被那户部给骚动。
以至于赌约多多少少有些许纵容,这到底有多少纵容在其中也是不能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