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陶锦夭一直无动于衷,容贵妃失去了兴趣,回了自己的寝殿。
陶锦夭盯着殿门大开。
此刻风向正好。
她转了个身,拆开手中痒痒粉包,顺着风向,吹入了容贵妃的寝殿。
接着便拾掇一番,打道回府……
皇殿此刻一片黑暗,明明是白日里,却因窗子被布蒙上而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光亮。
高位上的男子身旁烟雾缭绕,香气逐渐飘散整个大殿
他身后立着一宫人,仔细为他揉着额头。
“皇上,这力道如何?”
“保持!”
赫连公公继续揉着。
远处一道黑影闪过,连城诀抬手,赫连公公便懂眼色地退了出去,还不忘记带上殿门。
“主子,丞相府中一切安好,只是……”
“嗯?”
暗卫的语气听起来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属下总觉得那颗百年槐树似乎是被人动了,土壤松动,看起来同先前不甚相同。”
连城诀声音冷冷:“可有查到究竟是谁动了那棵槐树?”
“属下这几日一直派人蹲守在丞相府,根据汇报,说是容贵妃曾前去。”
连城诀薄唇勾出一条弧度,带着几分嘲讽之气:“果然是她。”
他正要吩咐暗卫继续监督丞相府,容贵妃却在这档口前来拜会。
连城诀直接传了她。
仍旧是一袭花花绿绿的衣裙,容贵妃穿着一直都像是一只花孔雀 。
她先是屈膝,看这房间的灰暗,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视周遭,最终担忧询问:“皇上,可是又哪里不舒服了?今日可是未曾休息好?”
连城诀微侧仰在皇椅上,此刻他以手托着额头,俨然一副慵懒模样。
这副邪魅之态令容贵妃心猿意马。
她垂眸,长睫扑闪。
有些想象不到,这般如同谪仙般的男子,若是她有幸能与他同塌而眠,究竟该多么美好。
“何事?”
被这冰冷的二字拘的回过神来,容贵妃方才想到了正事。
她在袖中掏出一小礼盒,礼盒乃是纯白色的。
赫连公公将礼盒小心接过,而后递给了连城诀。
打开后,里面赫然放着一个令牌。
那只令牌整个是金色的 其上是雕刻着的三个大字,投降令。
容贵妃满脸娇羞,她知晓连城诀寻找这投降令已经找了太久,如今他将这物件交给他,想必也会令他十分感激。
可高位上的男人似乎没有半分动容。
“皇上,臣妾自作主张将这投降令给寻了来,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这令牌从何而来?”
容贵妃屈膝,她语气磕磕绊绊:“这令牌可是臣妾费尽心思寻了许久,方才找到的。”
竟直接忽略了连城诀的问话。
容贵妃鼓起了勇气,朝着连城诀走去。
她探出胳膊,试探性地一把握住了连城诀的手,却未曾想到后者近不动声色的躲开。
容贵妃很是尴尬,她停在虚空中的手,良久之后方才收了回来。
“想必是妾对皇上的真情实意感动了苍天,故此才让臣妾找到了这投降令。”
连城诀轻笑一声,因这殿内光线有些阴暗,容贵妃看不太清连城诀面上的表情,却在听到他笑声之后以为他被打动,更是激动。
“皇上,为了您臣妾可以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下巴被紧紧捏住,有些疼。
容贵妃娇气,直接哼出了声,她泪眼婆娑,喃喃唤了声皇上。
连城诀松手:“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当牛做马?”
容贵妃没想到连城诀竟然能问出这句话,她支支吾吾许久,却始终未曾完整说出一句话。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投降令,连城诀眸子愈发幽深。
投降令?哼,假的何以乱真?
“既然是你将投降令给了朕,朕可以满足你一条件。”
满足条件,容贵妃登时有了希望。
那她可以用这条件去换取得到连城诀的宠幸一夜。
“臣妾只想能在夜凉之时,陪在皇上身边。”
“换一个。”
容贵妃错愕张嘴,可她实在是不知如何回话。
最后话锋一转:“皇上,臣妾还有一个心愿。”
她唯唯诺诺:“张才人生前同臣妾的关系一向不错,如今她死的凄惨,怕是死不瞑目。”
容贵妃说着,便低声抽泣起来:“想头两日还好好的张才人妹妹,而今竟已不在人世间,臣妾这心都碎了。”
“究竟想说甚么?”
容贵妃跪地,朝着连城诀三叩九拜:“臣妾如今别无他求,只求皇上能够将真凶绳之以法,就地处决。”
正好借此机会除掉陶锦夭,只要那个贱人不在,皇后之位迟早都是她的,这后宫中再无妃嫔能同她争。
“那你觉得真凶是谁?”
这是一句极为平淡的问话,问的容贵妃心头一颤,几乎停了半拍。
她抬眸:“臣妾不敢直言 ”
久久未曾得到连城诀开口。
容贵妃有些琢磨不透,生怕连城诀因此事发了怒,只好厚着脸皮继续嘀咕:“恕臣妾直言,皇上先前交给臣妾去调查此事,通过这两日调查,真凶应是皇后娘娘。”
“皇后。”
那人终于再次开口,口中说的却是皇后二字,容贵妃只觉得现下对陶锦夭的恨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正是?”将关于那只玉簪的来龙去脉告知连城诀,
听得敲击木头的声音,容贵妃的心也如同敲锣,随着那声音咚咚跳动的厉害,
“自是可以。”连城诀应了下来:“只是,得待这投降令彻底起到它的作用后。”
起到作用?容贵妃有些心虚,但遂想到这投降令一时半会儿用不到,便安了心。
而且无论啥时候,只要确定陶锦夭当真能被处死,她便已经心满意足。
容贵妃道谢,以张才人的名义。
此事算是就此作罢。
尚书府受到了连城诀的赏赐,黄金百两,田地百亩。
在得到封赏后,容贵妃在后宫中越发的高傲,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几乎见人都是扬头走路。
而她再次被连城诀宣入殿中。
赫连公公递过一小盒子,正是先前盛放投降令的那个盒子。
“朕允你回尚书府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