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陶锦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现下这模样,恐怕会像大人哄小孩一般,惊骇地将手收了回去。
“那个,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您莫要……”陶锦夭惊呼一声,觉得身子悬空,来不及倏然,竟直接被丢了出去。
她用胳膊肘制住了窗枢,方才勉强没坠落,身子半悬在外头,登时被雨水打得湿透。
“皇上,您听臣妾解释……”
连城诀可不是啥善茬,被丢出去事小,可被咔嚓了就事大了。
连城诀当做未曾听到陶锦夭的话,起身关窗子。
“皇上,臣妾知晓这几日您在为何事忧愁。”陶锦夭哎呦呦叫唤,做最后的挣扎。
她晓得,是时候拿出最后的底牌了。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连城诀又将窗子重新打开,一双眸子里满是探究之意,却也摆明了不相信。
“皇,皇上……”陶锦夭开始结巴:“臣妾是说真的,臣妾对你来说是个有用的棋子。”
连成诀直勾勾的盯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西北之地,臣妾可以解决西北之地的干旱问题。”
陶锦夭说的信誓旦旦,毕竟高级种子马上变成解锁,如今差的不过是金币罢了,待她将连城诀好生讨好一番,获得更有利的种植条件后,金币自然说来便来。
“能解决干旱?”连城诀嗤笑一声:“既是雨神,何不阻止这雨?来朕这里求助做甚?”
无情将窗子关上,陶锦夭盯着那其里烛光跳跃的窗子,呆若木鸡。
她看起来就这么不值得相信?
被淋得难受,陶锦夭一咬牙,也顾不得如此多,冲着窗子对里头之人扯着嗓子:“皇上,臣妾所说句句属实 。”她现下实在是捱不得这风吹雨打,雷电声震得耳膜疼。
纵然陶锦夭很想进入系统,让她的灵魂暂时得到保障,可肉体留在外面也不妥。
咬了咬牙,陶锦夭跑去爬另外窗子。
这次倒是容易得多,很是顺利地从窗子处跳了进去,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本打算先寻个角落待着,却一转身又撞入一结实的怀内。
龙涎香气愈发浓,陶锦夭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皇上 ……”
“滚出去!”
陶锦夭被这低吼声惊得一哆嗦,现下如同惊弓之鸟,生怕连城诀一个不顺心,便吩咐人将她拉下去砍了。
“皇上,请听臣妾将话说完。”陶锦夭正色道:“臣妾是真心实意想要为皇上分忧,解决干旱之地的法子,其实只需要能在干旱之地生长的种子。”
连城诀像是在看傻子一般盯着陶锦夭,她不甘心解释:“皇上,其实不必为种子之事担忧,臣妾如今正在研究这种子,相信不出几日……”
话未说完便被扼制住了脖子,陶锦瑶一脸不可置信。
她嘶哑着声音:“皇上,这是为何?”
连城诀可是真狗。
她费尽心思想要帮助他,而他竟然想要掐死她。
“看来你果真同宫外人互通。”
原来是因为种子的事而怀疑她。
其实,这事并不太好解释。
陶锦夭在脑袋里想了一通,始终未曾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 此事。
她只得信誓旦旦保证:“臣妾对于植物方面颇有建树。至于在干旱之地可以结出粮食的种子,臣妾还在研究中,但可保证不日便能成功。”
被连城诀盯的头皮发麻,陶锦夭朝着他龇牙一笑。
“滚出去!”
再次听到那暴喝声,一个激灵,陶锦夭跪在地上。
殿内烛光跳动,透过门缝窗缝穿过的冷风打过烛火,见得烛光张牙舞爪地跳跃着。
陶锦夭大气都不敢出,良久才咬牙,“皇上必须要相信臣妾的话,臣妾可以拿项上人头来做担保。”
终于见连城诀缓和了面色,陶锦夭便知晓他信了。
“只是,还有一事。”陶锦夭面露为难:“其实臣妾也不想麻烦皇上,但想要研究出高级种子,冷宫同锦绣苑是住不得了。”
适当的获得有利的条件,才是理智之人最该做之事。
“还有。”陶锦夭沉默片刻:“臣妾还需要皇上将皇宫中,所有能种植之地腾出来。”
本以为还要费劲口舌才能劝连城诀答应此事,可连城诀竟然颇为痛快的答应下来,且让陶锦夭在皇殿内留宿一晚。
翌日,陶锦夭披上了连城诀的袍子,趁着天还未完全亮,便偷偷潜回了冷宫
此刻青竹也早已回去了,她站在锦绣苑前张望。
见陶锦夭回来,顾不得许多,迎接上去,将陶锦夭要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娘娘,您无碍罢?”
陶锦夭忍俊不禁,她梨涡深陷,扯住青竹便往屋内走。
“赶快收拾一番,咱们可以搬离这鬼地方了。”
先前看起来尚且入得了眼的锦绣苑,已经彻底成为了一摊废墟。
青竹肉疼的在废墟中拨弄一阵子,才找出一些平日里常用的物件:“娘娘,咱们便是连平日里打饭菜用的锅碗瓢盆都没了。”
陶锦夭用帕子擦拭着青竹沾染了稀泥的手:“还要那些东西做甚,如今咱可是要搬去偏殿住了,要啥没有?”
本还一片死寂的眸子倏然亮了起来,青竹似未听清:“娘娘,您说甚么?”
“皇上已经答应我,让咱们搬去偏殿,而且这皇宫中土地使用权都在我手中。”
如此等同于有了出头之日。
青竹颤抖着手,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朝着上天跪拜:“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我家善良的娘娘终于熬出来了。”
话未落,泪先流。
所谓偏殿,便处在连城诀所住的皇殿旁。
虽然未曾设立成单独的院落,可偏殿却是皇宫中妃嫔们翘首以盼,求之不得的居住处。
毕竟那里不仅陈设极佳,最重要的便是离连城诀近,相处见面的机会自然能更多一些。
这消息传的很快,不过是一炷香,便在后宫传开了。
众人皆以为,陶锦夭这是要重新获得宠爱的前兆。
一时间,偏殿挤满了人,这后宫中人个个都是势利眼,墙头草,很会审时度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