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锦夭心口一松,后背冷汗淋漓,再撑不住,眼前一黑,直直倒地。
“系统滚滚解锁——”
……
迷迷糊糊中,陶锦夭瑟缩了两下,只觉得周身寒意涔涔。
虚弱睁眼,她看清了眼前的地方——
鲜有人住的冷宫内光线发暗,四处积灰,房梁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甚是凄凉。
“你终于醒啦!”
一道奶音忽然响起,陶锦夭警惕看向四周,“谁在说话?”
“除了我还能有谁?”奶音又响起,“我住在你灵识里,你是看不着我的,简单来说,我是个系统,是你解锁的我。”
“哦,系统啊……”
陶锦夭忽然就没了兴致,阅书万千,这个梗都烂大街了,没想到让她给碰上了。
她正寻思着,手中忽然多了个荷包,“这是什么?”
系统声音懒洋洋的,“种子啊。”
陶锦夭翻了翻,还没来得及追问,门口就传来焦切的声音。
“皇后娘娘,您终于醒了!”外头忽然急匆匆走进来个小姑娘,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端着热水,看见她眼眶红的不成样子。
“你是?”陶锦夭下意识问道。
“奴婢青竹啊!”她哽咽难自抑,“都是奴婢无能……”
青竹……
陶锦夭蹙眉,这不是原主的贴身丫鬟,唯一忠心耿耿且有武力值的人吗?
先前原主被打入地牢,这个青竹被连累也进了地牢,但好在只因顶撞贵妃被掌掴了几下,如今出现在冷宫,难道……
她心中有些好笑,看来这个皇上还有点儿人性,不至于让她自生自灭。
“扶我起来。”陶锦夭一出声,那声音比之前哑的更厉害。
青竹吓坏了,连忙上前将她从床榻上扶起来,“娘娘,您的手……”
陶锦夭实在见不得有人在跟前落泪,扯唇笑了笑,“不碍事,都是皮外伤,伺候我洗漱吧。”
“哎。”
青竹抹了抹泪珠,动作麻利的伺候起来。
今日日头好,殿内光线稍稍亮堂了些,陶锦夭抬头向窗外看,就见一身着水蓝宫装的丫鬟提了个食盒过来。
那丫鬟进来既不行礼也不说话,只眉宇间带了几分傲气。
陶锦夭静静瞧着,在她放下食盒的瞬间,眼尖的捕捉到那手腕上的红痕,像是刚显不久。
被打成这样还要过来送饭,真真是尽职尽责。
陶锦夭心中啧叹一声,目光挪到那饭菜上——
煮烂的青菜混着白萝卜,几根烂菜叶子糊了一整碗,米饭又干又糙。
仅是看着,她便觉得食不下咽。
那丫鬟转身就要走,却被陶锦夭叫住:“这么个残羹冷饭当喂狗呢?叫你背后的主子放聪明点儿,皇上如今且不会随便动我,她倒是插起手来了。”
“另外,让她派人送些上好的金疮药过来。记得告诉你那主子,我若是有什么万一,皇上就什么都别想拿到,让她掂量着些。”
陶锦夭说的不疾不徐,却带着十足的镇定与气场。
那丫鬟瞅了她一眼,匆匆离开。
青竹瞧着那残羹冷饭,心头憋着股气,“皇后娘娘,这宫中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奴婢一会儿去厨房偷些像样的来,您先管饱肚子。”
“不必。”陶锦夭靠在软枕上,唇角微勾,“你跟着我,就不会让你吃这样的苦。”
青竹原先还不明白这话何意,直到一个时辰后,有太监送来好几瓶创伤药和热气腾腾的饭菜,她恍然的同时也不乏震惊。
“娘娘,这……”
陶锦夭做到桌前,吩咐她坐下,“先吃饭,吃完咱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青竹虽有些犹豫,却还是听话的照做。
饭后,陶锦夭看着自己红肿的左手指骨,让青竹给自己包扎。
随后,她让青竹把殿内陈设都拿出去晒晒,顺便重新打扫。
因为先前警告过,这几日送来的饭菜虽不至于美味,但也算能吃。
陶锦夭修养了五六日后,身子骨才渐渐好转,指骨的疼痛也好了许多。
“你既然能给我种子,不如多给些?”她坐在院中的软榻上,沐浴着暖阳,随口跟近几日一直絮絮叨叨的小系统说着。
系统却一口否决,“那怎么行,第一包种子是新人礼,后面的可都得靠你自己争取。”
“说明白点儿。”陶锦夭悠闲的品茶。
“只要有金币就行,金币可以解锁更多品类的种子,可以解锁畜牧。”系统奶呼呼的给她扳手指头说着。
“你说的金币是宫里用的银子?”陶锦夭反问。
系统连忙摇头,“我不是给了你一包种子吗,你把它们种下去,根据发芽、生长、开花、结果等不同程度的过程,会生出不等额的金币,等它们成熟了,既可以自己拿来吃也可以拿出去卖。”
她思索了片刻,淡淡出声,“这不是跟qq农场一样的模式?”
系统沉吟了一会儿,郑重其事的点头,“差不多,不过现在是真人版。”
陶锦夭挑了挑眉。
这你都能听懂。
也就是说,这些种子的生长周期也不像现实中那么长,存了金币以后还可以兑换猫猫狗狗,那她在冷宫不愁吃也不愁喝,还有滋有味,岂不是人间天堂?
似乎,穿书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陶锦夭做好了心理建设,起身走到朱墙边,荒芜的院子里杂草丛生,遍地石子,她观摩了好一会儿叫来青竹,“把这块儿松松。”
青竹愣了一下,也不问,干干脆脆撸起袖子,伸手就去松土。
此时,院子外边的针松树后边儿,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瞧着,没一会儿就溜走了。
正在鸾戚殿内做蔻丹的容贵妃听这丫鬟附耳讲了一通后,神色登时亮堂起来,“当真?”
“千真万确,奴婢亲眼所见!”
容贵妃瞬时从贵妃榻上起来,面色红润得意,“本宫倒是要看看,没了那傍身的东西,她还怎么嘚瑟!”
说着,几个脚程就赶到了御书房。
彼时,陶锦夭见土松的差不多了,正抓了种子撒下去,就听到一道尖细的嗓音:“姐姐偷偷摸摸的这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