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容满眼都是不屑，声音特意提高，让院子里的人都能听见。

院里的下人听了都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主子间吵架，不是他们能参与的。

唯独受李氏之命，来看着夜娆的两个丫鬟小桃和小杏脸上露出窃笑。

“你……”夜灵手握成拳，隐隐有着发火的征兆。

说她，她可以忍，但是当着她的面侮辱小姐，她是真的忍不了。

“我在青州长大又如何，一样是相府的嫡长女，你一个人姨娘生的庶女，谁给你的权利这样跟我说话，礼仪尊卑都学到哪儿去了！”

夜娆冰冷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同时压下了夜灵上窜的火气。

夜容还是第一次听见夜娆声音这样寒冷，不由的一愣。

反应过来她刚刚的话，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你说谁是姨娘生的，谁是庶女。”她气的声音颤抖。

她不像夜睿，不知道李氏是由姨娘扶正的。

可正因为知道，她才更加忌讳庶出两个字。

这个时代，嫡庶之分能压死人。

夜娆漫步走到门口，一身清华之气：“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是庶出吗！”

“夜娆，你欺人太甚。”夜容抬手指着她。

“别说的多委屈一样，我是离开相府十多年，可是我离开时你娘确实就是二姨娘，你也是不折不扣的庶出。”

夜娆特别咬重“庶出”两个字，而且脸上还扬起了明媚的笑容，让人看着想一巴掌打上去的那种。

夜容被她一连三个庶出气的已经失去理智，只想要收拾眼前这个长得比她美貌还带着笑意的人。

她扬起自己的右手，对着夜娆的脸就打了过去：“我让你说……”

站在夜容左边的夜灵发现她的动作，要扬手去挡，可是夜娆比她出手要快，已经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

“以下犯上，是该打。”夜娆脸上笑意不变，声音也是清淡的很，接着大家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

“啪！”

夜容被打的头一歪，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身边的丫鬟巧慧先一步回神，“啊，小姐，你怎么样小姐？”

夜容摸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眼睛怨毒的看着夜娆：“你竟然敢打我。”

“身为丞相府小姐，言语粗鄙不堪，我身为嫡长姐，有权利教训你。”

夜娆嘴上说的义正言辞，但在心里却送了她一个白眼，打你就打你喽，难道还要挑日子吗，何况你还是送上门来找打。

“你，你……你等着。”夜容哭着跑出瑞雪院。

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一定要让夜娆好看。

——

午后，夜娆倚在软榻上。

“小姐，您到床上睡一会吧！”夜然轻声说道。

“不了，左右也睡不安稳。”夜娆拿起手边的书继续看。

一盏茶的功夫，院子里就传来了夜安的声音：“大小姐，相爷让您去正厅一趟。”

夜娆对着夜然眨了眨眼：“看吧，来了！”

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笑着走出屋子。

就说李氏怎么这么能沉住气，原来是在等她那个爹回府帮她的宝贝女儿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