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相吓得噗通一声跪地,脸上冷汗直流:“这,这,臣也不知啊,小女年幼时确实口不能言。”
李氏和夜容还没从夜娆能说话的震惊中回神,就见夜相跪倒在地,急忙也起身跟着跪下。
“你的嫡长女能不能说话你都不清楚,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皇帝质问。
其实夜娆是不是能说话他本来是不在意的,只是这种不在他控制中的感觉,让身为帝王的他很是不爽。
“臣确实有失察之错。”夜相俯首认错。
夜娆之所以回京后,一直不当着外人面说话,就是等这一刻。
一个不尽责的父亲没资格在他人面前上演父女情深,她就是让文武百官看看,堂堂一国之相连家事都不知情,还有何颜面。
“夜娆,你为何要隐瞒你会说话一事?”
皇上没理夜相,也没让他起身,目光再次看向夜娆。
“启禀皇上,臣女从未隐瞒,臣女只是说话晚,并不是不会说话,臣女天性喜静,只是不爱说话而已,这才引起了误会,在青州伺候臣女的丫鬟们都可以作证,臣女从未刻意隐瞒过此事。”
夜娆说的不卑不亢,当然她口中的丫鬟指的就是夜然和夜灵,老宅的其他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怎会清楚。
话落,夜娆似想起什么,偏头看向夜相:“我自小长在青州,父亲大人又公事繁忙,府里又有妹妹弟弟需要教导,疏忽了此事也不奇怪。”
她随意的一句话,更是坐实了夜相把嫡长女扔在老家不闻不问的事实。
李氏气的牙痒痒,她自从知道夜娆命大,没淹死还独自去了青州老宅后,就一直让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些年她都没收到过夜娆能说话的消息。
可见夜娆就是有意隐瞒,只是这时她就算明知道,也不能说,不然岂不是让人知道她不仅不管正室的女儿,还派人监视的事。
皇上对夜娆的说辞表示赞同,“夜相为国操劳,疏忽在所难免,但是对嫡女疏忽也是事实,朕罚你一年俸禄,以示惩戒。”
害的他也跟着不察,就应该受罚。
“臣谢皇上开恩。”夜相磕头领罚。
“起来吧!”皇上抬手。
这个小插曲结束,皇上可没忘了正事。
“夜娆,朕问你,对于嫁于寒儿一事,你可有异议。”皇上看着夜娆,气势威压。
“皇上的圣意,臣女不敢有异议,只要世子不嫌弃臣女在青州长大,无人教导不懂礼数便好。”
夜娆嫣然一笑,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蓝忠,接着说道:“舅舅因对母亲的愧疚和对臣女的关爱,才会有刚刚的请求,臣女恳请皇上看在舅舅的重情重义上,不要怪罪。”
夜娆的一番话,不只说出了忠勇侯的重情重义,更是凸显了夜相的刻薄寡恩。
把亡妻的女儿扔在老家,自己不管不顾就算了,也不派人教导,这是怎样不称职的父亲才能做出的事。
皇上呵呵一笑:“朕自然不会怪罪忠勇侯,爱卿对胞妹手足情深值得嘉奖才是。”
“臣汗颜,不敢领赏。”蓝忠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