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沅以前的智能机器人管家叫星期三, 名字来源于购买日期,陪伴了她近四十年,是她攒了好几年的星币才买到的, 算不上当时最好,但对她而言却很难得。www.xiashucom.com在为她服务的期间也多次出现故障。机器人的维修费是很昂贵的,她很多时候负担不起, 小毛病自己动手修理成了常态。她的很多机器知识就来自于修理。在她离开星际世界穿回来的时候, 星期三依然在为她服务。
组拼智能机器人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她在学院学习的时候, 就因为这一块薄弱而选择了药剂师。在星际世界机器人分了好几种,智能机器人管家只是其中一种, 以为人类服务为宗旨, 批量在工厂产生成胚种, 根据需要导入不同的程序和选择不同的外形。
也有专门定制的,这种很昂贵。
星期三属于普通型,功能和外形是销售时就做好的,但它有延展功能, 购买者可以后来根据需求添减功能。这需要专门的人士来完成, 这些人都是异能者,其中以精神力异能者居多。他们更容易改变物质的本质。
袁沅在学院学习的时候的异能达不到这种程度, 后来异能缓慢增长后或许可以,但那时她正在为成为更好的药剂师而努力,根本没精力再深入涉及机器和机甲这块。
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大环境没有星际世界好, 但她的异能潜力和等级都不错,而且时间也够。她可以一边读书一边尝试。
她现在觉得选择信息竞赛进入大学这个决定很好,免去了她现在想要组拼机器人的另一个麻烦---程序设计。
星际世界的智能工具也是通过设定程序来完成的, 与现在的某些智能产品有些微相似。经过这二年多的学习,她发现它们之间有很多可以相通。
上次跟盖帅和他的同学去常安市购买组装机器人篮球赛的组件,她看到过这里的机器人,粗暴点说,跟玩具差不多。不过,玩具也是有可取之处,有些东西也能用上。
第二天,白妍照常一大早过来,不过并没有跟袁沅一起吃早餐。她的男朋友给她准备了早晨。
袁沅吃得不多,上阁楼时,白妍已经在忙了。她一直等到下午快到下班点,才对白妍说,她以后不用来了。
白妍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笑着说:“你要去北京了吗?我可以跟你一起呀,我在那里呆过二年,对那里比这里更熟悉。”
袁沅看着她,依旧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动异能促进剂。
“不用了,你以后都不能为我做事了。”
白妍脸上的笑僵住了,冲口说:“为什么?”
袁沅把手边的试剂储存箱打开,手指在异能促进剂上敲了敲。白妍的脸色瞬间白了,但她依旧不承认:“我是动了这管试剂,但我只是想看看!而且我并没有动里面的东西。”
袁沅摇头,“看看都不行。你可以走了。”
“你……”
“我会告诉霍总,你因为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被我解雇了。”
白妍看起来依旧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眼圈微微有些红:“我自己来跟霍总解释……”
这样更好,她可不能保证自己理由一定能让霍无信服。
“我走了……”白妍拿了自己东西说。
袁沅只点了点头,并没有送她出门。她看起来是很无辜,但念头既然起来,这次不成,还会有下次的。
就在袁沅准备离开元庆市时,在红星镇的何玲玲收到了律师的电话。对方刚开口,她就挂断了电话,但律师这次很执着。她生气了,接通了吼道:“你别跟我废话了!叫袁海来跟我谈!要离婚可以,拿一百万来,我跟他离!”
“这个没问题,袁海先生同意您的要求,按照您先前说的,你们现在居住房子归您,共同的孩子也归您,您看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把手续办了?”
何玲玲一时怀疑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律师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她生气了:“同意了是吧?好!他把钱带上,我现在就跟办手续!”
现在当然不行,袁海那边赶不到。律师跟何玲玲约了第二天下午二点。
通完电话后,何玲玲摔了电话。原本在看电视的袁晟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本能害怕起来。这几天异常乖,连话都比以前少很多。
何玲玲骂骂咧咧,她这几天很不好过,原本跟老娘住大弟家,黄三姑隔三差五过来骂,也不知道哪个长舌头传到了何军那里。何军打电话过来,不让她住了。虽然原话藏藏掖掖,但那意思谁不知道?
何伟家她也不想去,她女儿天欣出国了,宋湘湘跟吃了药似的,嫉妒得要死,逮谁都说,她女儿天欣去的学校是个野鸡学校,人家国家都不承认的。
呸!乱嚼舌头的东西!自己儿子不争气,成绩不好,连出国的机会都没有!还在到处造谣。
她于是只好搬回去了。这下黄三姑就得意了,天天过来骂。真当她是泥捏得了。她跟老婆子干了一场。也没怎么下手,老婆子就赖地上不起来了,还把居委会和片警也招来了!还要拘留她!她才不怕!谁看到了?谁看到她推老婆子了?还想讹她骨折!一听说要医院,立马就爬起来的人会骨折吗?想讹她?门儿都没有!
日子过成这样,都是袁海造的!个怂货!有本事喊离婚,没本事露脸。她要去找他,把儿子托给老娘,元庆市找了,何老五那边也找了,都没人。她只好回来了。关了门,不理会外面那些长舌头。
何玲玲骂得口干,喝了一杯水,又觉得凄凉,心里悬悬掉掉没着落。女儿去了这么久,还没个消息传过来。打电话到老师那,老师也一问三不知,离开学校,一切都不该他们管了。儿子自己在玩自己的,尿拉裤子里了也不知道。
她给儿子换了裤子,又觉得是儿子拖累了她。要不是他,她哪里不能去?还要留在这儿受窝囊气吗?
于是按了一把儿子的额头:“你真是跟你那怂货爹一样,要拉尿了也不知道吭声!”
袁晟缩着肩膀,怕得要死。何玲玲把他放下时,他又抱住她的腿。爸爸不要他了,大姐也不要他了。他只有一个妈妈了。
有人敲门了,何玲玲喊:“谁呀?”
老太太的声音在门口回应。何玲玲开了门,把人放进来。老太太是来送菜的,没卖完的菜丢了可惜。
看见电话被摔在地上。老太太说:“你又跟谁置气了?你这脾气真得改改,东西摔了,难道下次不用钱买吗?”
絮絮叨叨,又问:“袁海给你来电话了吗?”
何玲玲听到这个名字就烦:“没有!死在外面了。”
“你怎么咒起他来?他死了,你就好了?你吃的用的都是谁挣的?”
“你别说了!”
“我不说,看着你作吗?把这家作散了就好了吗?我都是要入土的人了,你们一个个还不让我松快?袁海哪里对你不好了?你拿他跟镇上的那些个比,挣得钱都给你,也不捻三搞四,你还要怎么不知足?要我说,你就不该生那心思,一个闺女,你把她送出去干啥?养得再好,也是别人家的人。难怪袁海要跟你闹离婚的,他跟天欣有啥关系?给她吃穿,供她上学,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瞒着他把人送出国。这轮谁头上,他都想不转。你呀好好跟他陪不是,哄着他些,等他气头过去了,再想办法把天欣弄回来……”
何玲玲嗤一声,她最听不得自家老娘说这个,闺女不如儿子,就像她自己不是女的一样。闺女怎么了?闺女也要好好的!
可已经几个月了,女儿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花了这么多钱,到底指不指望得上?
老太太搁了菜,叨了一会儿就走了。何玲玲直到天黑才做饭。也捣腾得简单,就给儿子做了点,她自己不想吃。
晚上也睡不着。以前嫌小的房子,今天嫌起大来,哪儿都是空荡荡的,一点儿声都没有。真离了婚,以后就都得这么过了。一百万听起来很多,但细想根本就不够用。儿子还要读书,还要娶媳妇,样样都是要钱的。离了婚的男人,想要再抠一点出来,那就难了,十个里面能有一个舍得就不错了。她看得太多了。
老太太虽然烦,其实没说错。袁海虽然没本事,对她却不差。她只管顾好家里,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以后离了婚,样样都得自己张罗了。外面那些嘴还不知道怎么说。她毕竟已经离过一道了。
想七想八,何玲玲一夜都没睡,第二天动都不想动,更别说去民政局了。光想她就很烦。但律师打电话来催了。她只得抱了儿子出门。
还没到民政局附近就看见一对夫妇在吵架。那男的把女人骑在地上打,周围看热闹的劝解,七嘴八舌里,才知道女的赌博,输了好几万。
她挪了袁海好几百万,袁海都没动手打她。怂人也有一样好,不打女人。
到了民政局,律师和袁海早到了。看见律师旁边的人,她原本想讥讽几句,牵着的儿子突然挥手叫起来:“爸爸!妈妈你看,爸爸在那边!”
还挣脱她的手跑过去。
她突然鼻子发酸了。
袁海听到儿子的叫声,身体不由得一抖。都不敢看他了。袁晟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又仰着头叫爸爸。
袁海受不了儿子的眼睛,把他抱起来。
袁晟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袁海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律师打着哈哈:“都来了啊,那我们进去吧。”
民政局离婚和结婚的人都不多。律师找了地方坐下来,把拟定好的协议拿出来:“你们两位看看,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就把字签了吧。”
袁海把儿子放地上,很快签了字。跟律师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协议的内容。
何玲玲却看了很久。律师不留痕迹催:“笔给您……”
何玲玲却把协议连同笔一推:“我还没考虑清楚。”
律师气得差点倒仰,他真是服了眼前这女的,要不是另外受了人托,他才不会接这事。一个离婚手续,办得百转千回。现在人都来了,人家居然说,还没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