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处置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理智回归的闭了嘴。
虽然所有人都想要快点坐下来,冲个凉水澡,再好好吃顿饭,休息一下解解乏。
但是,这些都抵不过办事不利军法处置给他们带来的阴影。他们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尽量克制住心底的翻腾的欲望,走得再快些。
一柱香过去了,玄汐月眯起的眼眸半睁,眼底满是清醒之色——她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
而且,外面其它厢房总是传来摔盘子怒喝的声音,扰的人不得清净。
玄汐月站起身,把披风递给明晚,绕过隔间的屏风,扶着门框站在包厢门口向外望去。
发出声音的包厢就在她们这个包厢的对门,而对面包厢又没有关门。从玄汐月这个位置看过去,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此时正是酒楼里人声鼎沸的时候,许多人吃着饭,难得碰上这么一件事,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伸长了脖子看戏。因此玄汐月这么个明显不属于底层百姓的人站在门口也不怎么打眼。
对门的包厢里,一个客人,两个店小二。客人腰大膀粗,一身肥肉,穿金戴银,一身华服衣裳也不能掩盖身上暴发户的气息。店小二皆是穿着半成新的粗布短打,肩上搭着一匹白毛巾,对着客人佝偻着身子。
暴发户猛地一下把一只只剩下酱料的空盘子往站在离门更近的那个小二面前摔。只听“哗啦”的一声,盘子碎成了无数块,盘子因为恰好砸中小二的额头,把他脑门上那一块位置打的头破血流。
一边还伴随着怒骂:“你们这些贱民,耍老子呢,是吧?还给老子上空菜盘,嗯?这是瞧不起我刘老三呢!”
他的话说完,一个中年男子才匆匆从楼梯那赶上包厢:“哎呦,这是刘爷啊!难得刘爷来我们这醉香楼用膳,我这醉香楼可是蓬荜生辉啊。不知是发生了何事,才使得刘爷大动肝火?要是这群小二们伺候不周,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们。”
刘老三眯了眯他的小眼睛,斜着眼瞟了一眼中年男人:“原来是掌柜的呀。”
他尽管被掌柜的捧地很飘飘然,但表面上还是努力装作漫不经心地道:“也没什么,就是上一道菜居然给爷上空盘子而已。”
这么说了一句话,刘老三又忍不住多说了些:“我说掌柜的,你这里的人该好好调教调教了啊!居然偷吃到我刘三爷的头上来了,可知道老子的姑爷是谁?哼。小心我让我姑爷把你关进大牢大刑伺候。”
他轻蔑地看着店小二:“一群贱民,老子的东西也是你这狗东西能动的。”
被这令人恶心的眼神刺激到了,又也许是因为掌柜的来了,小二就算是被砸了而头痛欲裂也忍不住倔强地为自己辩解一句:“这醉鸭真的不是小的吃的,小的把它放到桌上时还好好的在盘子里呢,就是一转眼,一转眼……”他也解释不下去了,这么说下去就像是他因为偷吃而在撒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