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玉派来保护我的人？”玄汐月问，但是她的语气却没有多少疑问，表情笃定。

“嗯。”黑雾先是静默一瞬，然后发出一丝声响，像是在应答。他的声音暗哑，像是钝刀磨过地面，又感觉像是陈旧且许久未曾使用过因而生出的锈，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让人听得耳朵生疼。

玄汐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色更冷了一分，但她的脸本就是那副苍白模样，更冷，也变化不到哪里去了：“我要你去查一查，这两天，席景凉有派人去哪里了？”

黑雾人瞥了她一眼，尽管看不到，但是玄汐月感觉到了一种渗透骨髓的冷意与不耐烦。

“我只负责你的安危。”他拒绝了玄汐月的要求，声音平静地没有丝毫起伏。

“可是他威胁到了我的安全。”玄汐月也平静的陈述。

黑雾人更烦躁了，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玄汐月周身的压迫力更强了，而且这种变化不只针对玄汐月，她周身的一座一椅如果仔细感受的话还能发现它们在微微震动，灯芯里的烛火噼里啪啦地炸开，就像是火光四射的氛围，当然这只是某个黑色的不明物体单方面的氛围。

因为玄汐月没有理会这些变化，这点压迫力她还是受地住的。况且黑雾人还算有分寸，并没有施加太大的压力在她“羸弱”的身躯上，只是气氛上的控制罢了，于是她又问：“两天前，在竹林里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你的安全。”钝刀磨肉的声音，黑雾人说的一字一顿，分外清晰，可能是发现气势上无法使玄汐月屈服，所以它改用了精神战术。

玄汐月皱眉，显然对黑雾人的回答不大满意，而且这声音也实在令人受不了。如果玄汐月她不是定力足够好的话，这声音简直可以把人逼疯，尤其是说出这声音的人还有意要恶意地折磨听的人。

黑雾人显然对它的声音所造成的效果很是高兴，它上下扫视了玄汐月一眼，像是一个人看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难得的多说了一句话。

“放心，他对你绝对无害。”

低哑的声线外加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显得黑雾人说得格外意味深长。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玄汐月也没听懂。但是很显然，就算她去追问黑雾人，就黑雾人那三缄其口，好像多说一句话就会让它暴露在阳光下一样的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这一刻，玄汐月深切怀疑，这个黑雾人真的是公子玉派来的吗？就它这副不配合的样子，对于保护者的事情还爱搭不理，一到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就若无其事地看戏，这态度还遮都不遮掩一下，就这样大刺刺的表示出来，也太不靠谱了吧。

再想深一点，它真的是来保护她的吗？而不是随意胡诌出来的身份，实际上是想留在她的身边对她图谋不轨？

玄汐月越想就越觉得这个黑雾人的存在就是一个危险，毕竟一切都有可能，还是尽早确认为好。

“你走吧。”玄汐月道。

黑雾人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雾气涣散就准备走

但是，在它快要消失的前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