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 在打开自己的卡册之前,叶争流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www.mengyuanshucheng.com
比如说陆游的卡牌上也被提了个“神”字,或者乾隆直接在陆游头像上盖了一百多个印章之类的……
然而在翻到陆游和乾隆所在页面的时候, 叶争流才发现, 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复杂。
乾隆好像只是想和陆游贴贴而已。
叶争流:“……”
呼。
实不相瞒,她真是发自内心地松了一口气。
吓死她了, 她还以为陆放翁要在乾隆的摧残之下, 长出一脸的城市牛皮癣了呢。
叶争流把乾隆卡重新放到卡册里正确的位置, 又动用卡力把它固定了一下,确保乾隆卡一时半会儿不会长脚乱跑,这才放心。
只是在加固乾隆卡册那一页的时候, 叶争流不知怎地,就感觉自己仿佛是个精神病院里给病患穿束缚衣的主治医师= =
处理完乾隆的问题,叶争流这才朝门外走去。往外走了几步后, 她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
嗯……忘了什么呢?
对了,张籍啊。
张籍的技能里,被动技能是“吃杜诗一日三匙”,他对杜甫的崇拜之情那还用说吗?
要是哪一天,叶争流幸运地抽到了杜甫卡, 估计张籍的卡牌也得搬一次家吧。
再想想中唐那些贵圈真乱的诗人圈:杜甫崇敬李白, 李白欣赏高适, 元稹和白居易属于绑定组合,谁都别想拆,此外, 在柳宗元过世以后,刘禹锡和白居易还自发搭伴儿结成了最美夕阳红的互助小分队……
叶争流甩手抖了抖自己的卡册,隐隐预感到,在自己卡牌变多以后,自己必然迎来变得十分丰富的房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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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抽到了乾隆卡,叶争流便吸取了教训。
为了避免再发生类似“老杜真堪作我师”那种把技能对象的意外,叶争流每抽到一张新卡,都会把技能效果在对手身上试试。
至于如何寻找对手……
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城主府里设有擂台一座,擂台上的交手和挑战,甚至可以计入碧苔堂任务。
这些天里,叶争流就是靠着这座擂台,才达成了“完成20个碧苔堂任务”的支线任务,成功领取到了足够的诗文笺奖励。
现在得到了新的卡牌,叶争流第一个想到的实验地点,就是那座城主府擂台。
擂台居于城主府西侧,半丈高台,五丈见方,边缘处用鲜艳的红绸拉上边界,石台四面都设有结界。
在擂台左侧,则挂着一根两丈半的高杆,杆子的造型做得像船帆一般,从上到下,依次结着许多的木牌,每一块木牌上都有一到两个人名。
这当然不是所谓的“门派排行榜”,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挑战登记版罢了。
木牌上若是只写了一个人名,便代表此人没有心仪的对手,只是想找人打一架而已。
两个弟子挑定对手,双双上了擂台,每人向管理擂台的家丁缴纳一两银子的费用,就可以开始打了。
若是写了两个人名,在前的人名是此人本人,第二个人名就是他想要挑战的对象。
擂台明码标价,挂一个挑战牌就是十两银子。
如果被挑战者接受了战局,到擂台上走一遭,也会计算在碧苔堂任务里。
无论输赢,被挑战者只要接下挑战,便会立刻得到七钱银子的报酬——剩下的三钱银子作为联络费和场地租用费计入账房。
叶争流第一次听到这个制度的时候,深刻地感受到了黑心资本家的恶意。
环境会变、人心会变,但资本永不眠。
她再一和旁人打听:哦,原来修擂台是黄三娘的主张,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呢。
叶争流:三娘,不愧是你。
发给叶争流的城主府条例已经写明:众位弟子若有私人恩怨,或者想要较量功夫,除了上擂台或者得到城主特许之外,不允许在城主府内任何地方动手。违者罚钱、抄书、关小黑屋并且获得黄三娘is watching you一枚。
叶争流:果然是资本家,这都开始搞垄断了!
当然,若有人想要去城外找个隐蔽地方比划比划,这个黄三娘管不着。但擂台下常年配备医者,还有眼力过人的裁判。
没有这两项基本服务,互相比划的弟子在外城遇到什么事……就只能看谁拳头硬了。
作为解凤惜的新晋关门弟子,叶争流身份特殊,所以一开始就有人对她提出挑战。
当时叶争流正好在疯狂地拼凑碧苔堂任务的数目。
一看居然有人愿意花钱挨打,叶争流当即大喜过望,一时之间,她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十年一觉扬州梦”这个时间暂停八秒的BUG技能,在擂台战上宛如开挂。
放在一场真正的生死斗里,八秒钟的时间,未必够砍断一个人的脖子,也不能一口断定对手的生死。但如果只是友谊赛的话,却足够叶争流把自己的长剑架在对方脖子上。
一般这个时候,裁判就会直接宣布叶争流胜利了。
可以说,在叶争流完成的20个碧苔堂任务中,其中至少一大半都来自于擂台战。不仅如此,她还在里面小小地挣了一点小钱呢。
唯有一句“肉.身渡人活菩萨”,才能精准地表达出叶争流对于自己对手们的感激。
今天也是一样,叶争流按照往常的习惯来到擂台附近。她顺着红绳木牌帆上的名字一个个往下找,想看看究竟又有哪个倒霉蛋,对自己起了挑战的兴趣。
很快,叶争流就挑中了今天的幸运对手。
那是一个面目平庸的男人,肌肤苍白,头上和衣服上总带着许多多余的皮屑,看起来就是一副邋遢样子。
只有对着阳光看去,细心的人才能发现,这人身上斑斑点点的白色碎屑似乎不是头皮,而是一层薄薄的、粉笔灰似的粉末。
他每走一步,那细细簌簌的白色粉末,就沿着他的袍角,十分隐蔽地往下落。
见叶争流摘下了他的挑战牌,男人轻言细语地对叶争流行了个礼。
“师妹,请了。”
两个人双双跃上比赛台,男人粗糙的手指微微地捻着自己的一寸袖口,对着叶争流抬起眼来,近乎讨好地轻轻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身体不舒服,内容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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