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华夏元年三月十五日。
半个月的漂泊之后,杨定一行终于是来到了统宁岛上。
自从颁布了《私掠许可证》之后,靖国的航海行业就得到了蓬勃的发展。
靖国只用了两年,就把万岛之海中最好的夹板船技术彻底引进国内,完成了靖国海军的第一波换装。
而去年的时候,靖国还放出了海军去攻打辰国的海岸方向。
辰国的水师提督遭遇夹板船和龟船联合攻击,节节败退,辰国为了集中有限力量不被靖国攻破,已经下旨放弃了沿海所有港口城市,转而保证内陆和河道的安全。
施杰也成了京口水师提督,负责驻扎在辰国境内的一条不是很宽很大的临安河。
这里虽然不是很快,但却是辰国安州的母亲河,整个安州附近最精华的地方,全在临安河两翼,如果安州被靖国走水路攻破,那么辰国帝都景阳城右翼的膏腴之地可就没了。
因此辰国一看反正沿海城市都遭到了洗劫,他们手头也没有兵马去援助,只能选择性抛弃。
然后进行强迁,安州东部沿海三十里内寥无人烟,强迁的士兵也趁此机会劫掠一笔,不过有一半是要上缴国库的,辰国的军费可是很紧张的。
于是乎,杨定一行从五羊城北上统宁岛,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统宁岛很大。
南北长达四百里,东西宽也有一百里,岛上人口从辰国撤走之后被洗劫了一次,但还有足足一百五十万人。
岛上有水,山高林险,遍布良港,是绝佳的航道避风港。
所以自古以来,统宁岛就是一座商业氛围良好的岛屿。
当然因为靠近靖国,这里也算南疆的土地。
杨定从船上下来走上岛屿的沙滩,白色的沙子在椰树微风之下,呈现给人不一样的良好体验。
“呕……”
很煞风景的呕吐声让杨定微微皱眉。
不过他还是抚平眉毛,一脸笑意的转头看向自己的的大舅哥:“曜皇到现在还没适应坐船吗?”
“咕噜噜……”
吐了好一会儿的曜皇总算舒服了一点,他对着杨定摆了摆手:“实在太难受了。这辈子再也不做船了。”
曜皇赫连海黑矮的身体此时都有点软,没办法晕船就是这样,他感觉自己胆汁都吐干净了,但还是忍不住。
“其实多坐几次船就好了。”杨定微笑说,“待会儿坐车辇入城,好好休息两天,过几日就会有其他国家的君主来了。”
“好。”赫连海应了一声,找个空气好的地方稍微喘息了一下。
不过下一刻他就有点脸红了。
因为他带来的部曲十个有九个都在呕吐,而杨定身边的将士们却一个个十分的高昂,一丁点颓败都没有。
看来回去之后得学习一下水战了。
不然拿不出一支部曲,万一哪天要打水站,岂不是都得成软脚虾?
车辇来了。
统宁岛第一次迎来了两国的君主。
入城之后没几日,空山先生带着十几个四会之地的小国国君,外加一个青国皇帝,一并组成一支舰队,正式抵达了统宁岛北部的吉隆港。
刚一下船,吉隆港市舶司司正,靖国礼部鸿胪寺卿刘正凡正在迎接。
“见过侍郎大人。”
空山先生第一个下来,看到刘正凡以及他身上的官服好奇问道:“陛下可来了?”
“回大人,陛下同曜皇于十五日已经抵达了大统城,昨日圣旨已经抵达,统宁岛会盟地点选在中央的大统城,着令市舶司和各地分配的鸿胪寺官员接待,然后转送抵达大统城。”
“原来如此。”空山先生点了点头,接着回身对几个皇帝说:“各位陛下,靖皇和曜皇已经在大统城等候,我们可以在吉隆城暂作休息,过两日在启程南下。”
“那就有劳相国筹备了。”
“理当如此。”空山先生看着各国君主对自己的礼遇,心理暗爽。
他想要搅动天下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简单。
第一,是和去了西边棘国的澹台明月打赌,赌赌这天下谁才是第一智者。
第二,是当然是青史留名。
第三,才是受尽礼遇,一怒而天下惊!
很显然,第三和第二他已经做到了。
就是第一,也不知道澹台明月咋样了。
吉隆城内,一下引来了十几位皇帝,让不少城里的百姓都感到诧异:“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的国家?”
“靖国不是贴出了报纸和布告?统宁岛的大统城是会盟地点,咱们靖国要和北方列国会盟,相约伐辰。所以人就多了。”
“是这样吗?”
“可不是嘛!不然你以为是辰国那帮乱兵打进来了吗?想啥呢!就冲现在这么多人,辰国那帮乱兵敢打过来?这一打,还不得被南北四十二个国家联合攻打?那还不是分分钟灭国?”
“说得也是。”
吃瓜百姓点头,各抒己见,目送了大国皇帝的龙撵先过,然后才是小国的皇帝。
所谓人物先后,但是跟随空山先生这一批来的人,都是国力一般,人口通常几百万的国家,他们本身都没船,过来这里也是为了混一混,然后蹭蹭汤水的。
等到时候会盟了,抱上了大腿,一起南下攻打辰国的时候,随手抢走百十万人,外加米粮金银,那可就是发财了。
因此小国皇帝也乐得给大国当跟班。
在前头领头的这一批其实就俩国。
青国和惠国。
青国实力毋庸置疑,而惠国更是四会之地的强国,确实可以获得排头的殊荣。
很快,车队进入吉隆城内早早建好的列国领事馆区域休息,能建得多豪华,全看各国的财力物力,早半年多前,靖国只提供了一笔一视同仁的钱粮而已。
所以看到自家领事馆的时候,小国国君明显感到了诧异,不想离开了国家,还能居住在一个看得过去的地方。
夜里,一道清风席卷。
惠皇吴白从床铺惊醒,左右打量了四周,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总算是心理稍舒。
不过他的动静还是吸引到了外边:“陛下,怎么了吗?”
“无事。”吴白起身挥了挥手,抹了一把脸常常吐出一口气,“对了,先生可曾睡下了?”
“空山先生已经睡下了。陛下可是要唤先生来?”
“不了。”吴白道,“朕只是做了噩梦,就这样吧。”
重新躺下的吴白,又一次回想起了一张黝黑的脸,咧着黄糟糟的牙齿,对着自己伸出魔爪的恶臭男人的脸。
身躯再一次不由自主哆嗦起来,靠在枕头上留下了屈辱的泪水:“辰国!!!这次朕就算赔上家底,也要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