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羊城,皇宫。
“臣周通海参见陛下。”
周通海捧着一本奏则,神情严肃的说道:“启禀陛下,近来我靖国水稻产量再创新高。
户部根据农部提供的数据来看,预估明年的靖国水稻田亩总数将超过两亿亩。
其中南方(镇南关以南大部分属于热带)田亩达到八千万亩,一亩亩产将高达六石,计南方产出达四亿八千万石。而北方(镇南关以北,韶关以南,大部分属于亚热带)田亩达一亿两千万亩,亩产将高达四石半,计北方产出达五亿四千万石。”
“以此合计,明年水稻产量将达十亿零两千万石。”
“反观我靖国人口,最新统计,靖国正册(有爵位的,从庶民算起)人口一亿两千三百万人,副册(贱民,曜族,北方难民,奴隶)人口七千三百万人,合计总数一亿九千六百万人。”
“若是以所有人,一年所耗一石米来算,我靖国明年粮食富余,将高达八亿三千万石!”
“陛下!若是再按照一石米五万文的价格购买,明年靖国单单统购稻米的价格,就会高达四十一万五千亿文!朝廷一年的营收,也才堪堪二十万亿文上下。明年的财政赤字,将会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的。”
周通海也是吓了一大跳。
他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以前的朝廷缺钱缺粮,甚至百姓都有可能发生饿死的现象。
但是自从皇帝灭了世家,将土地租种给百姓耕种之后,事情就大条了。
因为靖国的粮食是统购统销,所以地里生产的大批粮食是有一个硬性销售价的。
杨定制定的是,接下来最好五年保持每年五万文不变,然后五年之后再逐步下降,让农民和合作社富起来。
这样才能支撑整个国家的初期发展资本。
结果不想周通海找人做年终总结估算,就明年一年的新增粮食就可能直接拖垮整个靖国的财政。
还想五年的支出?别逗了!赶紧想办法给粮食找销路才是关键啊!
而且这还是只是新粮,每年靖国需要清仓,将陈粮送出去卖了,不行就酿酒,或者再加工。
可是食用一样顶饱。
再说了,这还是只是现阶段登记的田亩,过段时间新一轮的开垦完成,新的田亩将会不断的抬高靖国的田亩,会有多少稻田产生?简直不敢想象啊!
杨定朱批的笔停了下来,手指敲击着桌面说道:“估算没错?”
“陛下!明年的粮产只多不少!!!”
周通海继续开口:“距离十座亿石大仓完成建设还需要一年。如此多的粮食一石生产出来,没有销售的地方,朝廷的财政支出不足倒还罢,还能用世家抄没所获钱财支撑,但是没地方囤积粮食,一旦腐烂变质,后果极其严重。”
杨定沉一听,略微有点头疼的说:“难道北方没有销路吗?”
“运不出去啊!辰国水师在统宁岛一代肆意妄为,攻击南北船只,根本没法运出去。”
周通海也很着急,本来他们家的生意很多就在北方,结果因为被堵了航运要道,运不出去,或者中途被抢的也不在少数。
简直了!
“……”
杨定捏了捏鼻梁,让周通海先离开。
总算清净了一会儿。
陈安在边上看杨定忧愁的模样,悄悄的上前来说:“陛下,北方运不出去,咱们可以往万岛之海运。”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杨定摇头说:“万岛之海的市场太紊乱了,你运过去,遇到一座岛,就是一个国,就等于过一座岛得被刮一层税。还没运过去,就赔光了。如今靖国的水师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还未完全恢复,如果再拖个几年,靖国很有可能就让辰国给活活拖死了,得想个办法。”
“这……陛下,要不咱们挂悬赏如何?”
陈安想着突然眼前一亮道:“万岛之海太乱,缺粮,缺钱,缺兵刃。
可是咱们靖国不缺上边的任何一项,缺的只是市场。
若是陛下想要快速打击辰国的水师,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南北各国发布悬赏。
只要打下辰国一艘船只,无论商船还是军舰,都能得到对应的米粮。奴婢想,这粮靖国不缺,可不代表其他国家不缺啊。”
杨定愣了一下,看向陈安:“你他娘还真是一个人才!”
“奴婢只是想到了点粗陋办法,就是不知道合用不合用。”
“当然合用。”杨定伸了个懒腰笑道:“去,挂悬赏。
然后通知市舶司,只要是我靖国的船只或者外地来的,无论哪国哪地,都可以向靖国申请私掠许可证。
持有此证的船主可以向辰国的船只、军舰、岛屿发起进攻!
只要能证明你进攻了,那么靖国会给米和钱充当悬赏。
哪怕你失败了,只要是能从与辰国海战中逃出来。
死去的人靖国出钱抚恤,破损的船只,靖国出钱修复。
总之一句话,只要你对辰国下手,无论结果如何,靖国绝对不会让你白费!”
陈安听得暗暗点头,不得不说皇帝这个赏格也是够高。
接下来的辰国,怕是要接受无穷无尽的骚扰和私掠了吧?
活该!
……
“号外!号外!陛下言:无耻辰国害我商贾!朕绝不会让正义沉没于大海!靖国的怒火,必将燃烧于天穹!”
“号外!号外!正解小报!《私掠许可证》的详解新鲜出炉了!由陆先生亲笔所写,详细的政策详解咯!”
“要一份报纸!”
“来咯!”
辰西买了一份报纸,又一次去了丁老头的摊子:“哟!辰小哥,想要吃什么?”
说话的是丁老头,他老婆去待产了。
“老三样。”辰西随口喊了一句,赶紧翻开报纸,这是十二月初六的《正解小报》。
上边是陆子林先生的政策详解解读。
而今天解读的是《私掠许可证》。
“夫辰国祸乱大陆,南征北伐,不顾传统,阻遏商路,致使列国愤懑,却不敢言。
盖应辰国水师甲天下,列国拂能与之抗衡者。
然今我靖国,深受其害,却敢为天下先,放《私掠许可证》,只为召集群雄豪杰,平靖海疆,还我大陆商道和平!
我靖国已做好靡费无数之准备,只要参与攻击者,皆可获利!
望天下英豪观之吾言,集群而动,攻灭辰国水师,使之不敢在海疆祸乱,还天下商贾安宁。
好叫辰国知晓,天下苦辰国久已!残暴害民,诚乃取死之道!!!”
这不是详解,而是一篇檄文。
看完之后,辰西久久不能平复。
如果只是一个靖国还好说,但是辰国的水师连南北列国的船只都打,现在靖皇放出这等檄文,甚至连钱都肯砸,那么辰国的水师会有什么下场?
一两个还好,可是几千几万几十万呢?
到底是哪个蠢蛋下的无差别攻击命令?
“辰小哥,你的老三样。”
“啊,多谢。”
辰西拿起油条,目光转过,城门口开始出现了大批的各种肤色的人,他们身上带着海腥味,邋里邋遢,却也能表现他们的来历。
“辰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