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风间百般叩首。比博燃实乃臣举荐不察,致使后宫内骚乱发生……臣自知犯下滔天大错,不敢请陛下饶恕,自请谢官治罪,任凭陛下处置!”
御书房内,杨定坐在位置上听着陈安念风间的奏折,不由的挑了挑眉说:“风间倒是懂得以退为进啊!”
“也罢,既然认错态度这么良好,那就贬爵为永安子。”
杨定说着,看了一眼桌上来自西疆(恶魔沼泽——镇南关以北,韶关以南,清江以西的土地。)柴正清的奏疏,上边写明最近一段时间西疆的水路探查也差不多告一段落,奈何没有高手统筹规划人力物力,导致西疆的许多地段开凿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希望皇帝派人来帮忙。
柴正清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他为了升官发财,特地将西边的水路建设的时限缩短了,原本应该是二十年的工程,愣是被他变成十年,然后写进了长期规划里头。
要是他十年内搞不定西疆水道沟通的全部工程,怕是要被拿了脑袋。
所以他才这么着急。
而且西疆现在的人口多为泽州南迁的百姓,许多人都是被强行抓过来的,所以他们对于靖国的归属并不高,还是需要大量的士兵镇压的。
那里是需要人去统帅吧?
“陈安,你去传旨,迁永安子风间为西疆军区司令,总督肇州(恶魔沼泽以北的渡县附近区域),永州、隆州、遂州(柴正清之前走过的三条隧道之地。)诸军事,配合柴正清尽快修建沟通西疆的水道。”
“喏!”
陈安领命去了敕造房,等写完了还得拿回来让皇帝用印。
看陈安去忙了,杨定对李绛说:“近来侦查的速度加快,一定不能放过人的蛛丝马迹。”
“奴婢明白。”
李绛也想找到那个“替身”,只要能抓住,那么他的功劳可就大了。
打发走了李绛,杨定看向焦郁:“查到了什么?”
“启禀陛下。此事,确实是辰国在背后推动。”
焦郁将查到的东西都告诉了皇帝。
辰国放弃了原来的探子和线路,并且派了一个叫做“荒”的人,出现在了靖国内做探子头目。
为了尽快扩大战果,也让靖国朝堂陷入动乱之中,“荒”就用收买到的人,在靖国皇宫开了一道口子,同时安排人进入,接着发动一次偷袭。
目的是为了逼迫杨定清洗后宫,让忠诚于辰国的太监或者宫女混入皇宫。
从此,掌握信息的主动权。
只是荒没想到的是,杨定居然一下就猜出了一切。
那么锦衣卫和三厂只要稍微针对性的发起侦查,绝对能抓到意想不到的东西。
“荒迄今为止还未曾寻找到。不过,臣通过辰国的内部好友探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辰国派出来的人不止一个头目。而是分成明暗两条线。”
杨定听得一愣,思索一下道:“明暗两条线?也就是说‘荒’这人只是一个傀儡,或者是一个靶子。而真正主事的人叫还潜藏在暗处。”
“是。”焦郁点了点头,“只不过我这好友权限不够,只是依稀听到了辰国准备了两条线。”
“八九不离十。”杨定挥了挥手说,“从来不会空穴来风,不管这个消息是不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姑且就信了。你尽快安排人马,将辰国朝堂的一举一动全部记录汇报。同时国内的暗探,交给东厂去查,他们的人数比你的多,速度会更快。”
“喏!”
焦郁领命,这时陈安带着圣旨来了。
杨定接过摊开放在桌上,稍微一看,确定无误后就用印。
盖完将圣旨交给陈安去处理说:“宣旨之后,告知一下朝臣,明日早朝。”
陈安躬身告退。
“那臣也告退了。”
焦郁请退,杨定没说话。
等他走了,又拿起奏折批阅起来。
朝堂还没休息多久,又要清洗一批官员,看来今年又要加恩了。
想到这里,杨定就无奈不已。
那个不知所踪的狗皇帝,才是一切动乱的源头。
必须找到他,然后弄死他!
否则自己这个皇帝怎么可能安稳?
就和明成祖朱棣一样。
坐不稳皇位,就得靠功绩来弥补,让所有人都认同自己。
只是自己又和明成祖不一样,他是藩王篡位,属于不可替代。
而自己和真皇帝除了性格和阅历,其他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就意味着只要真皇帝继续秉持自己的施政方针,然后弄死了自己以后,他依旧是真正的皇帝。
而自己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
就跟平行世界中,一个世界不能存在两个自己。
两人之间,必须死一个!
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杨定的手指紧握笔杆,下一秒笔杆被他捏碎:“最好你是已经死了!否则……咱俩之间,没完!”
丢了笔,杨定没什么心情批阅奏折了,起身出去散心。
穿过御书房来到养心殿,杨定还未进入宫室,就听到几个太监拿着鞭子打一群灰色麻布衣的宫女:“不会打扫吗?给我把叶子扫到一堆去!尔等都给我小心一点!胆敢冲撞了贵人,你们是个脑袋都不够砍!”
宫女被打得哀叫,但是谁也不敢哭,手上的动作也在加快。
“发生了什么?”杨定问身边的小太监。
这个小太监赶紧过去问,过了一会儿回来说:“皇爷,那些宫女是哀鹤宫的贱婢,主子犯事了就贬到扫堂去了。”
“扫堂?”杨定想起来了,扫堂其实就是洒扫司,属于宫内的二十四司之一,负责整个皇宫的卫生清洁。
既然已经是有罪的判完了,那他也就懒得管了,只是脚步刚刚踏在地上,杨定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对了,哀鹤宫那位如何了?”
小光太妃,因为宫里门下犯了事情,结果就导致了她受到了牵连。
只是杨定这几日一直处理内外事情,后宫那里,小光太妃被看守在哀鹤宫,应该是人心惶惶。
虽然不大想理会先帝的妃子,但现在也不能不去。
自己得大度一点,不然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几个光氏改姓的家族,又要动荡了。
“走,摆驾哀鹤宫。”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