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正就是你们。”
钱掌柜被套出了话,一下就紧张起来,不敢再多说什么。
“钱掌柜,做生意还是要凭良心,坏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你看你昨晚不就遭了吗?”
许小暖似笑非笑地看着钱掌柜。
钱掌柜被看得浑身发毛,只觉得许小暖也不是好对付的人,原先以为许小暖好欺负,还真是他看错了。
“你……你不要瞎说,说话要讲证据。”
钱掌柜心虚地抹了一把额头地汗,不敢看许小暖,只能转而向林雨秋求助。
“林小姐,我在秦城做生意这么多年,从未没有整出过幺蛾子,这还是头一回,所以这并不能怪我,而是整个姓许的有问题。”
许小暖翻了一个白眼,这事居然还能以做生意时间长短来论,照他这个说法,那岂不是谁做生意的时间越长,谁就有理了。
这什么霸王逻辑,许小暖不想搭理。
“林小姐,今日属实是钱掌柜先上门找事,我们只是正当防卫,若是不信,您可以问问周围的邻居。”
林雨秋在秦城待了好几年,钱掌柜作为秦城的大粮商,她自然是知道的。
钱掌柜可不是什么好人,跟许小暖比起来,那就是妥妥的大奸商。
许小暖的粮铺之所以能那么快就在秦城立稳脚跟,还真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钱氏粮铺卖粮要价太黑,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在许小暖开店之初涌入她的粮铺。
不管是在任何时候,粮食都是最金贵的,尤其是这几年收成并不好,所以粮食显得尤为重要。
这也就是钱氏为什么敢要价那么高的原因,要是再丰收之年,钱氏敢要这么高的价,朝廷绝对会管的。
当初刚来秦城的时候,许小暖怕扰乱市场,还特地去打听了一下粮价,发现确实有些离谱,便自己定了个合适的价格。
“钱掌柜,当街闹事应当怎么罚需要我请人告诉你吗?”
林雨秋冷眼睨着钱掌柜,声音不怒自威。
钱掌柜就算是再不服气,也不可能跟县令千金对着干,除非是他不想在秦城待下去了。
“不……不敢。”
钱掌柜缩着身子,不情不愿地说。
“那还不快滚,怎么等我请你吗?”
“滚滚滚,马上就滚!”
这回钱掌柜不仅是理亏,还气势不足,所以在林雨秋的呵斥下,落荒而逃。
“林小姐,多谢你,若不是你,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许小暖真诚地感激道。
“这也是我应当做的,我爹身为父母官,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我也该做。”
林雨秋在这事上倒是谦逊,并没有自大邀功。
顾延臣没有同林雨秋多打交道,转身就回了店铺。
林雨秋也不是傻的,自然是知道顾延臣并不待见她。
虽然她从来没有明说过,但是她明里暗里给顾延臣暗示过无数次,顾延臣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意。
“顾延臣,你站住!”
林雨秋叫住了顾延臣。
顾延臣只觉得头疼,但是又不能违抗林雨秋,叹了口气,转过身,面无表情地问。
“不知道林小姐唤我何事?”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对你如何你不知道吗?”
林雨秋皱着眉,不满地瞪着顾延臣,要知道作为县令千金,秦城多少公子哥都要捧着她,哪里被人这般冷待过。
“林小姐,在下不明白你在说何事,铺子里忙,我先进去帮忙去了。”
顾延臣不卑不亢地说完,转身就进了粮铺,任凭林雨秋在那里喊他也不回应。
许小暖看得心惊,她没想到顾延臣竟然敢这么冷淡地对待林雨秋。
眼见着林雨秋就要发火,许小暖赶紧上前去安抚。
“林小姐,小顾……小顾他不是故意针对你,他从来就是这个性子,你莫生气。”
林雨秋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地问。
“他是不是有心仪的女子了?”
“心仪的女子……”
许小暖怔住了,林雨秋说到这个的时候,许小暖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她自己。
“问你话呢,他不会真的有了吧?”
林雨秋见许小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许小暖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她的老板,不是她的老娘,况且就是她老娘也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林雨秋盯着粮铺门口,手里紧紧绞着手帕,咬着牙说。
“等着吧,顾延臣,本小姐一定会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
许小暖有些头疼地看着她,想要劝她放弃,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和什么身份,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也就是从那天起,林雨秋每日都会到粮铺来。
不是给顾延臣送礼,就是对顾延臣嘘寒问暖。
起初许小暖还帮着劝过几次,但是根本没用,林雨秋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大小姐,做事全凭自己开心,绝对不会考虑到其他的。
顾延臣不怎么搭理林雨秋,偶尔会同她说一两句话,其余时候基本都是躲着她。
许小暖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跟顾延臣说了。
“小顾,实在不行,你就接受林小姐吧,人一个千金小姐,天天为了你风来来雨里去的,也挺不容易的。”
倒也不是许小暖夸张,而是春日多雨,林雨秋时常是冒着雨来的。
顾延臣盯着许小暖看了半天,没有说话。
许小暖叫他看得不自在,移开了视线。
“你……你这般盯着我做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啊。”
“小暖,我有心上人的,便是那林小姐千好万好,也不是我心悦的,我也不要。”
“我之所以一直不拒绝她,是怕她会为难你,但是现在看来她应当是不会的。”
顾延臣盯着许小暖,眼神变得幽深。
许小暖就听到他说有心上人,后面的都不太在意。
他的心上人是谁?从前结识的女子么?
即便是顾延臣不说,许小暖也能猜到,顾延臣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所以他心悦的女子,是不是也是高门贵女?
这念头像是在她心里种下的种子般,慢慢发出了嫩芽,挠的心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