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猫立于门口,却是没有踏入,浓烈的血腥气随着大门打开飘荡而出。
袁槐声音沙哑阴沉:“城隍爷,这种惨状,与百年前白骨妖祸害柳州可有的一比了,这群人魔.......”
苏易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说有人看守吗?大概在何处?”
“当时跟着来的时候有几人在门口,身后跪着几个囚犯,与女人打了招呼,后面应该进来了。”
白虎在素影怀里缩了缩,苏易散发的杀气太过强烈,让它全身都得有点僵硬,更惨的是素影似乎也被苏易感染了,也散发出一股股寒气。
院里已经无声息间结了一地冰霜。
“进去瞧瞧,这里不是还有囚犯吗?”
苏易踏入其中,却是浮在空中,脚未落地,神力也托起素影与袁槐,飞向屋子后方。
“哈......呼.......”一阵交错起伏的呼噜声从最后面的房门后传来。
苏易打开房门,一股臭味先到,随后才看见屋内地上铺着被褥稻草,三个黑大汉睡的正香,房屋正中还有个铁栏杆锁住的地洞口。
地洞口也传来痛苦的女子声音,只不过完全被这几个大汉的呼噜声挡住。
一掌拍下,三个大汉瞬间化作肉泥,呼噜声骤然停止,地洞内传出的女子痛苦叫声、男人厚重急促的呼吸声清晰了起来。
苏易手中出现打神鞭,一鞭抽过,横空抽出三团不成人形的漆黑灵魂,又是一鞭鞭抽过,三团烂泥魂飞湮灭,真灵也是溃散。
一声不吭,袁槐双手握住铁栏杆用力拽出。
苏易飞入其中,顺着斜斜的土道来到最底部。
下方的屋内被道铁栏杆分为两处,苏易落下的这一处全是女人,衣衫不整,面色麻木,眼神呆滞。
眼看这男人三步跨到女人面前,扬起手掌要拍下去,苏易现身,眼神冷漠,一股阴风吹过,男人在阴风中化作漆黑骨架,最终在原地留下一团黑灰。
他的魂魄被苏易抓住,握成一个小球,用力一捏,无声息间连真灵都没留下,尽数粉碎。
看向屋内的女人,个个面色麻木,对于苏易的突然出现也好似无视了一般,仍是呆呆蜷缩在墙角。
袁槐等人也是默默看着这屋里,刚刚被男人凌辱的女人此时慢慢坐起,缓缓拿起破碎的衣裳遮挡身躯。
“你.......”
苏易刚刚出声,这女人却是突然爬起,一头撞向墙壁,显然是心存死志。
苏易抬起手又放下,最终闭上眼,不忍看这女人死在面前。
“咚!”
一声厚重声后女人倒在地上,周围的女人却是缓缓爬动,绕开女人的尸体,又麻木蜷缩在其他地方。
“城隍爷。”
袁槐小声呼喊了一句。
苏易此时缓缓睁眼,看向屋内一群麻木女人,以及一具尸首:“靖州......”
一团厚重香火气出现在他手中,苏易抓住正在溃散的女子阴魂,想将香火气赐予给她。
袁槐此时面色大变:“城隍爷,不可,她不是柳州百姓,而且您这么做,天道责罚!”
苏易如同未听见一般,将香火融入女子阴魂,女子魂魄逐渐凝实,恶鬼之气散发。
“我此前却是没想过,会有一日点化出一个恶鬼来。”
苏易缓缓说道:“这些人魔总要死,既然如此,本官就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也不问你出生、来路,去吧,杀吧,报仇吧。”
女子气势越来越可怕,眼中的凶光四射。
“杀完人魔,回到此处,本官送你往生,本应有的责罚,本官为你挡下。”
苏易收回手,女子现在是个可怕无比的怨鬼,法力之强,可以轻松屠杀百人千人。
一阵黑风呼啸而出,风中夹杂着厉鬼怒嚎之声。
“袁槐,素影,你们跟着她,若是她报完仇想逃,便控制住。”
苏易感觉靖州天地似乎有些变化,似在愤怒他刚刚的举动,但体内稷龙却是化出一道虚影,仰天咆哮,原本正欲聚集的阴云瞬间散去。
“功德之力仿佛被削去一点。”
苏易感受自身变化,看向女子尸骸与周围麻木众人,心中叹息。
“此处又是什么?”
看向一侧的铁栏杆,另一边被黑暗包围,却是寂静无声,仿佛无人存在。
伸手一点,铁栏杆化作泥土倒下,苏易走入黑暗中。
这地洞内恶臭味浓郁,刚刚那处大都是人排泄的臭味,但越往前走尸臭味越大,仿佛有腐烂尸体堆积在此处。
一条弯弯绕绕的地道藏在黑暗之中,地道尽头是一个悬崖。
“地底的断崖吗?”
苏易向下看去,断崖下方尽是尸体:婴儿的尸体!
“看起来都是婴儿尸体,怎么会有这么多?”
这下面的尸堆,堆积了有数百之数,大部分已经化成白骨,最上面的还有些许人样。
尸臭味扑鼻,尸堆中还有无数蛇虫鼠蚁在尸堆中钻来钻去,看着恶心至极。
“人魔为什么不吃他们而是任由尸体堆积在此处?”
苏易站在崖上看着下方的惨状,杀气更加浓郁,重瞳中紫气扭转,身后稷龙已经出现。
“先将尸骨收敛吧。”
如此多尸体不得安葬,不知灵魂在何处,怕是要养出世间最恶的婴鬼了。
苏易弹出几团火焰,火焰呈现莲花状,缓缓落下,将尸堆燃烧。
“尔时元始天尊,在玄景之上,清微天中,九色玉堂......”
苏易念诵道《太乙救苦护身妙经》,此经也是道家超度生人魂魄所用,眼下不知婴儿魂魄何去,但苏易还是为这群死去的无辜生灵念经。
经文念完,火焰也是熄灭,苏易伸出手,从地下飞出无数洁白如银沙的灰尘,如同银白星河,盘旋为上,聚拢在他手中化作,一个小小坛子。
“杀光此处人魔,本官必定让靖州与它们有关的人跪在尔等坟前偿命。”
九字真言散发金光,被苏易画出,刻印在银色坛子上,苏易收起坛子,刚欲离开,却是被崖底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