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依华把车开进了刘陵家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他给她发消息:“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家是几楼几号。”
过来一会儿,刘陵把楼牌号发给了他。严依华锁了车,走上了楼。
他的小区是刘陵租的,他记得。这是一套在A城还算是比较新的小区,也算是A城最新的CBD了。刘陵的公司就在小区步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严依华按照门牌号敲了敲门。
刘陵穿着睡衣,脑袋上还裹着干发帽,纯素颜的开了门。
“请进。”她说。“但我的会还没开完,你要等我一下。”
严依华笑着点了点头。
刘陵租的房子是标准的一室一厅,但是厨房、阳台什么都有,倒是一应俱全。
像是怕吵到严依华,刘陵进卧室关上了门。严依华可以听见里面不时传来几个人七嘴八舌讨论方案的声音。
客厅的电视开着,放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综艺节目。
他坐下来看了一会儿,听见刘陵开门出来。
“结束了吗?”他问。
“嗯。”刘陵客厅的餐桌旁。严依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吃饭了吗?”刘陵随口问他。
“没有。你要给我做吗?”严依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我是想让你给我做点。我好饿。”刘陵无奈的摊手。
严依华摸了摸鼻子,站起了身:“厨房应该是这个方向吧,我看看有什么。”他向厨房走去。
“你会做饭?”刘陵问。
“我在A城也是自己住的,我不自己做,我吃什么?”他走到厨房里翻了翻,然后一脸懵的出来看着刘陵。
刘陵点了下头,“你猜对了,我家啥都没有。”
严依华无奈的笑了笑,“出去吃?”
“算了,这都几点了。”刘陵站起身,“不吃了。”
“你总是开会到这个时候?”
“我还会开到更晚的时候。”
“怎么这么拼?”
“白羊女的精神。”刘陵笑着说。
严依华也笑了。“你确实很白羊。我专门研究过。”
“研究过发现白羊和金牛配吗?”
“我妈跟我说他记错了。”严依华一本正经的说:“她说她之前记错了,我是年底生的,是射手。”他顿了顿:“我和白羊最配了。”
他和刘陵都笑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刘陵的电话又想了,又是工作上的事,刘陵在那噼里啪啦的说着。
严依华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起身去查看刘陵家的冰箱,又在厨房翻了翻。他最后翻到了几个圣女果,和一袋泡面。
他探出身,发现刘陵还在那里拿着电话慷慨激昂的指挥着什么,他无奈摇了摇头,把圣女果切开,当做是小番茄。又烧了一锅水,像煮挂面一样,把那袋泡面下到了锅里。但是那些泡面的料包他没有倒进去,而是自己借着自己的口味,调了盐和鸡精做底料,又放了一些白胡椒和生抽,煮了一碗面。
半晌,他小心翼翼的端着面走出厨房,刘陵正抱着肩膀皱着眉头,听着电话那头的慷慨陈词。她看见严依华进来,习惯性的抬头看了一眼,看着他手里端着的面,有一些错愕。
然后严依华听见刘陵和对方说:“太激进就会带来相应的风险,我并不是很赞同。明天写个报告上会吧。”
严依华听见对方又说了什么。然后刘陵挂断了电话。
“过来吃吧。”他把饭碗前的凳子拉了出来。“坐这里。”
待刘陵坐那开始吃了之后,他才觉得他还穿着工作的衬衫,那衬衫有点板着身子,这才想起要把袖扣解开,衬衫的领口也随手解开了几个扣子。
刘陵停下来看着他。
“你干嘛?”严依华问。
“天宇先生,请不要耍帅。”刘陵说。
“好好,你快吃吧。”他又走进厨房,“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等刘陵吃完之后,已经快十点了。他们两个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投到电视里的综艺。
“你明天几点下班。”严依华问。
“也不一定。”她转头看他,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你想来就来吧。”刘陵站起身去电视机下边翻了半天,严依华看到那个抽屉里乱的已经不像样子。
“这个钥匙给你。”刘陵扔给他。“但是这个破抽屉。”刘陵使劲往里推了一下,“算了,就这样吧。”她又坐回了沙发里,那抽屉就那样半敞口的开着。
严依华走过去,把抽屉拽了出来,把掉在抽屉后面----导致抽屉关不上的东西拿了出来,又重新把抽屉收拾了一番,成功的把抽屉关上了。
他也坐回了沙发上。
“这么贤惠吗?”刘陵问。“谁教的?”
“没人教,自学成才。”严依华笑着说。
又过了一会儿,刘陵站起来。“我困了。”她看着严依华。“给你找个睡的地方。”
“沙发就可以了。”严依华说。
刘陵四下看了看,“也行,我还想着让你睡床上。”她一边嘟囔一边往卧室走。
“哎哎哎!”严依华赶紧站了起来追上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个沙发有点硬。”
“走开!”他被刘陵打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刘陵从卧室抱了一大堆被子出来。“好沉,你自己铺吧。”她说。
严依华开始铺沙发。刘陵拽了一个凳子过来,在旁边看着他。
“看来男人去外地上学的话,是挺能得到锻炼的。”她赞许的说。
“我倒宁可没去。”严依华一遍铺一边说,过了一会儿他又说:“看看我弄的怎么样。”
刘陵走过来,左拍拍右拍拍。“挺好,真有潜力。”她说。
严依华关掉了电视。
“明天几点起?”他问。
“跟你一样吧。”刘陵想了想说。她也坐在她铺好的沙发上。
“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严依华问。
“什么。”刘陵不经意地说。
“你是不是分手了。”
“嗯。”刘陵眨了下眼睛,“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件事?”
“嗯。”她看着他。“但和你没有关系。”她又强调了一遍:“我只是觉得这样装来装去好累。平时上班已经很累了。”
“好。”严依华看着她眼睛,“那我以为都住在这里。”
“那你只能睡在沙发上。”
“好。我就睡沙发上。”
刘陵眨眨眼笑了,严依华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抱在了怀里。
“本来他们的孩子都该打酱油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一连半个月,严依华都睡在刘陵家的沙发上。他已经累积了好多件衣服放在了刘陵家,他十分享受这样的生活,他感觉他世界的一切又都充满了色彩。
严依华早上开车去单位,会路过刘陵的公司,刘陵会每天蹭他五分钟的车,这是他们每天都非常快乐的一段路。
他们下班回家也不会去哪里逛街,也不会去网红餐厅。由于刘陵大多数晚上都会有电话会议,严依华就在客厅自己玩玩手机,看看电视,看到刘陵家哪里不顺眼了,还会顺手收拾一下。到了晚上,他们就一个卧室一个客厅的睡着,谁也没有进一步的做些什么。
严依华本是一周不跟女的干那事、就像犯了烟瘾一样的毛病,现在居然也觉得禁欲竟会让人过得十分舒服。
那一天是刘陵的生日,严依华买了好多海鲜去刘陵家做饭。刘陵也提前下班回到了家,她甚至还带回来了一根爱心蜡烛。刘陵说她的生日应该有一个美丽的烛光晚餐。
严依华送了她一件名贵的包,刘陵打开看,发现里面有一个音乐盒。
那个音乐盒是严依华这半个月的中午,走了很多艺术品店才找到的,那个音乐盒上面是一个圆形的球。球里面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拥抱,四周下着很大的雪,但是他们一脸幸福。
刘陵把那个音乐盒放到了床头,回到桌边和严依华一起吃饭。
他们两个吃完饭,趴在阳台的窗边看雪。
其实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雪,因为进入四月,A城的天气也不再那么冷了,所以标准的说应该是“雨夹雪。”而今天的雨夹雪又有一些大,因那天空还会不时的划过几道闪电。
“其实对着闪电许愿也是挺灵的。”刘陵说。
“是吗?”严依华望着刘陵。“那我想许愿。”
“你许一个跟感情没有关系的愿望。”刘陵说。
“不行。”严依华说。他双手合十准备低头许愿。
刘陵开玩笑去和他闹,她一把拉住他不让他许愿。两个人从阳台闹到客厅,又从客厅滚到沙发上。室内没有开灯,唯一照明的是饭桌边那一抹烛火。
不知道从哪一颗开始,他们两个人在黑暗中停止了嬉笑的打闹。或许是严依华吻了上去,或许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刘陵也在热烈的回应着他。
他们靠在客厅的墙上,他的手伸向她的衣襟里,她没有反抗,而是继续更热烈的吻着他。
他整个身体变得滚烫,他扑向她,她倒在沙发上,她的黑发全部倾洒了出来,缠绕住他们。他的嘴一路向下,他疯狂难以自持。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由于沙发本就是他晚上住的地方,他一般回到刘陵这里,都习惯性的把手机塞到沙发扶手凹陷处,以防止手机不会随便乱丢找不到。
他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是来电话的声音。“接吧。”刘陵在她的耳边说。他胡乱摸到缝隙中的电话,看都没看就放到耳边。
“谁?”他说。
“严依华!”是温馨的声音,她在电话的另一边带着哭腔的声音,没有给严依华任何喘息的空间,温馨又哭着喊道:“我怀孕了!我妈妈...我妈妈和我爸爸说要见你!”
又一道雷声划破天际,闪电照亮了他们两个人的脸。
在那一瞬间,他看见刘陵的眼睛,像一潭死水,绝望又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挺想写一些关于他们招投标的那些事,但又怕踩线。
比较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