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有着一张精雕玉琢的脸,轮廓分明,眼眸深邃,妥妥的美男子,只是冰冷的眼神写着拒人千里。
他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反应这么迅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道:“书芷洛,你干什么?”
认识?
书芷洛摇摇头,不认识!
长相这么俊美,如果认识不可能不记得,可她搜寻了一圈原主的记忆,根本没见过这号人!
来人没想到她竟然装作不认识,咬着牙说:“我,睿王府世子,云鹤川。”
书芷洛瞪大了眼睛。
夫君?
云鹤川确实是原主的夫君,但是,夫君长啥样呀?
两人虽然从小就定了亲,但从未见过。
成婚当晚,新郎掀完红盖头后,原主眼眸低垂、双颊绯红,又紧张又期待。
等了半晌不见新郎说话,她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鼓足勇气抬起头,便只看见他夺门而出时那一抹决绝的背影。
新郎一去不复返,新娘独坐到天明。
第二天新郎就去了军营练兵,半月以来从未归家,两人自然连面也不曾见过。
所以,原主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上哪儿知道?
书芷洛一脸无辜:“这不能怪我啊,谁让你成亲那晚走那么快?”
云鹤川斜睨她一眼,装!你再给我装!
就算成亲那晚没见着,但在成亲前你不就偷偷地看过我吗,还说了……
想起她说的那话,他就生气。
如今又装作第一次见有意思吗?
装得还挺像!
云鹤川见她的神情,是要将不认识他这事儿演到底了,不得已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递到她的面前:“这个,你总该认得吧?”
认得!
那是睿王府世子独有的信物。
玉佩本是一对,一块一直佩在云鹤川腰间,另一块在两人定亲时,作为聘礼送给了书芷洛。
“把刀给我拿开!”
云鹤川因羞愤而涨红了脸,他堂堂王府世子竟被自己的妻子将刀架在了脖子上!
书芷洛将刀扔到一边,呵呵笑着:“原来真是世子夫君呀!”
她拍着云鹤川的肩膀道:“久仰,久仰。”
云鹤川一掌拍掉她的手。
久仰你个头!
“山匪呢?”
今日一早探子来报,说在京城郊外发现了山匪的踪迹,他就带人过来查探。
半路上刚好遇到了正在回城的陈蓉儿等人,一问之下才知道山匪将她掳了去,他就追了过来。
书芷洛指一指草丛深处那一堆“小山”:“那儿呢!”
他这才看清那堆“小山”原来是一个压着一个的山匪,都已动弹不得,他问:“谁干的?”
书芷洛愣了一下,记忆中的原主在幼年时倒是被书大将军逼着扎了两天马步,细究起来也不算完全不会武功对吧?
她笑了两声,语焉不详地回答道:“主要是他们功夫太差了。”
山匪一听不乐意了,哼哼唧唧起来。
什么叫他们功夫太差?明明是她太变态了,谁能想得到她一个弱女子一招就能制服他们?
云鹤川听后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他知道她幼时曾习过几天武,但这些山匪个个人高马大,人数又多,自然不是她能独自解决的,一定是有其他人在帮她。
只是她为何要隐藏那人的存在?
难道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人吗?
他突然想起那些关于她的流言,莫非……?
云鹤川烦躁地瞥她一眼,又抬眼往四周望去,那草可真绿呀……
此时,王府侍卫莫南、莫北已经带人赶了过来。
云鹤川低声吩咐着:“莫北你先将山匪押送至府衙,莫南你带人搜索一下附近是否还有其他人的踪迹。”
莫北一看山匪的下巴都被卸掉了,也懒得给接回去,安静点儿挺好。
他喃喃自语:“敢劫持睿王世子妃,你们胆子够大啊。”
那大汉原本一脸平静,听到“睿王”两个字时突然激动着,嗯嗯啊啊地叫了起来。
莫北没有理会他,将山匪捆结实了,押着先行。
“回城。”云鹤川吩咐道。
“殿下,”莫南的眼神在云鹤川和书芷洛身上来回转悠,欲言又止。
云鹤川一脸不耐地看向莫南,莫南立即颠颠儿地跑到他的身边,问道:“世子妃该如何回城啊?”
看着孤零零站在原地的书芷洛,云鹤川才反应过来。
他们来城郊剿匪自然是骑着马来的,书芷洛不会骑马,又没有马车,该怎么回城呢?
总不可能让她留在此处,等着他们回城后再派辆马车来吧!
书芷洛眨巴着一双大眼跃跃欲试:“我可以试试骑马。”
虽然有点颠,但那是活生生的马呀!
提议遭到云鹤川的拒绝。
她摔死了固然好,但算在他头上就不太好了。
书芷洛只得退一步:“那你带着我骑吧!”
之前那山匪块头那么大,跟她骑一匹马,那马也跑得飞快呢,他这小身板更不在话下了吧。
看他那匹马,通体雪白,看着就帅气无比,应该驮得起两个人的吧!
云鹤川鄙夷地瞥她一眼,答道:“我不想。”
语气中颇多嫌弃之意。
书芷洛无所谓地耸耸肩,看向莫南。
莫南赶紧脖子一缩:“启禀世子妃,属下不回城。”
让世子妃跟他共骑一匹马,他是有几个脑袋?
云鹤川脸上的神情很精彩,让她跟他一起,他不愿意。但若让她跟别人一起,别人会怎么说?
世子妃与男子亲密同骑,世子在一旁卑微随行?
哎……
自己的喜恶和自己的名声,孰轻孰重?
他的语气冰冷又无奈:“你过来。”
书芷洛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
云鹤川勉强伸出手去要扶她上马,大白身材高大壮实,不是一个姑娘家能自己上去的。
哪知书芷洛抓住马鞍,双手用力一撑,脚下再一蹬,就已飞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快上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