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轻蔑地扫了她俩一眼,似乎在嘲笑她们,这么大的事儿你们都不知道,你们这,消息一点都不灵通啊!
这赌局,自然不是世子妃开的,但却是关于她的赌局。
在她嫁进王府之前,这赌局就开了,赌睿王世子何时会将世子妃休弃。
可供下注的时间分别是一天、半个月以内、一个月以内、三个月以内、半年以内以及半年以上。
“一天?怎么可能有人下注一天!”善善叫了起来。
“嘿,这你就错了,下注一天的大有人在。”
善善不满地瞪他一眼,大家对于自家小姐和世子的亲事是多不抱希望啊?
怕书芷洛吃心,善善拉着她说:“小姐,我们回家,不听他在这儿胡说。”
书芷洛却道:“听听嘛!”
善善见她面无异色,还有点听八卦的高兴劲儿,便又顺从地坐下。
“那你下注的是哪个时间?”
店小二哭丧着一张脸:“半个月。”
这也是下注最多的时间。
今天,便是世子与世子妃成婚第十六天,店小二的十两银子正式打了水漂了。
善善幸灾乐祸地笑:“诅咒别人的姻缘,活该你们赔得倾家荡产!”
店小二不乐意了,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不过,今天哭的人确实很多!”
“我猜,赔率最高的是半年以上那个时间吧?”
“嗯,一赔一千,听说只有一个人下注了五百两。”
善善拍手道:“看来这京城还是有聪明人的嘛。”
“切,”店小二哼了一声,“说不定是世子妃怕丢脸自己买的呢!”
“绝不是!”书芷洛二人异口同声道。
别说以前不知道这消息,就算知道,她也没那么银子去下注。
书芷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问:“可这婚是先皇所赐,真能休妻吗?”
店小二眉眼舒展,脸上出现如同得觅知音般的激动神色,一拍大腿:“那听我好好跟你们讲讲!”
他风一般地冲进后厨提出一壶茶水,又颠颠儿跑到柜台后端出几盘瓜子花生摆上桌。
讲个八卦还搞得这么有仪式感是干啥?
善善拉着书芷洛的袖子,小声劝道:“小姐,咱们不听了好不好,咱们回府吧。”
以前一听就要落泪,这现在怎么还专门让人给自己讲呢?
受伤太深,以致于痛得麻木啦?
书芷洛已经嗑上了瓜子,给善善也抓了一把:“好好听听!”
店小二已将蒲扇捡了起来,在胸前优雅地摇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先皇的旨意只是赐婚,可是旨意上又没有说不让休妻,而且……”店小二又凑近了些,“世子殿下已经与皇帝陛下达成了一个协议——成婚后他可以休妻。”
“当真?”书芷洛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期待。
“自然当真,这消息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否则,你以为这赌局能开得起来?”
书芷洛喜上眉梢,她一直在思考如何摆脱世子妃的身份,若真能离开睿王府,她是求之不得。
只是……休妻?
呸!
要休,也是她休了世子!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是我……我是说,为什么不可以是世子妃休夫?”
店小二眼睛一横:“就世子妃那德行,世子能娶她她就该烧高香了,她还想休夫?”
这世子妃她也不稀罕好不好!
书芷洛让善善结了账,两人回到睿王府。
梳洗完毕,躺在榻上看着书大将军那本《书氏刀法》,这刀法还真有些精妙之处。
两块蛇鳞凭空出现在她的床榻之中。
小猫说:“京城已经全部探查完毕。”
她说:“回来吧,让我看一下你的成果。”
眨眼之间,蛇鳞就回到了手镯上。
手镯泛起幽幽蓝光,在她的眼前投射出一幅地图。
那是京城地图,所有的街道、房屋、店铺悉数尽在,如今京城中谁家有几个茅坑,地窖里有几缸白菜都在她掌握之了。
夜色深沉,书芷洛已酣然入梦。
突然,她警惕地睁开双眼。
有人!
书芷洛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眼中的睡意已尽数褪去。
小猫的声音在脑中响起:院墙上有人!
书芷洛一边穿衣服,一边数着十三、十四、十五。
一共十五个人,往王府西南角的地方去了。
是关押山匪的地方。
书芷洛悄声拉开门,往西南角的院子跑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院子中的情况通过小猫传输到她的脑中,院门口把守的守卫已经倒下,来人已经攻入院中。
到达院门口,她只快速瞄了一眼倒地的守卫,未作停留,直接进入院中。
守卫的伤口都在咽喉处,一刀毙命。
是高手所为。
书芷洛在脑中默念:“战衣。”
藏在手镯中的以纳米材料打造的红色战衣就迅速伸展开来,贴着肌肤覆盖全身。
院中战事已起,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尸体。有黑衣人,更多的是王府侍卫。
书芷洛一看黑衣人就知道,这是一群专业的、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们攻势猛烈,招招致命,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
书芷洛很好奇,这山匪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别人派出这么精良的杀手?
莫南带着所剩无几的几个侍卫挡在房门前,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黑衣人也看出这一群人中属莫南武功最高,其中一个黑衣人做出了一个手势,其他三个黑衣人也向他靠拢,准备四人合围莫南。
四把剑同时砍了下来,莫南举起剑去挡,却被四个黑衣人压迫得一腿跪在了地上。
眼看莫南就要跌到在地,书芷洛快步上前,一脚将身前的人踢飞,把莫南拉了出来。
莫南一见是她,惊呼一声:“世子妃!”
她看见这里打打杀杀还不快跑?大半夜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世子妃,你赶紧走!”
书芷洛白他一眼,你确定我走了你自己搞得定?
“别废话!”
书芷洛右手在左手腕上的手镯上轻轻滑过,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短刀。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已经砍翻几个侍卫攻到了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