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说我什么坏话?我本来就没做错些什么,这些事情都是这个贱妇安排的。”
段瑶摇了摇头。
她转眸看向宗离,“你说这么大一家子的坏人,怎么就养出我这么一个正直善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好女孩儿呢?”
段瑶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宗离唇角有些压不住的上扬,“这自卖自夸的人见多了,但像你这样自然的本世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宗离的眼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宠溺。
段瑶吐了下舌头。
她没继续看宗离的面色,而是转眸盯着面色苍白的侯夫人。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啊?自己跟了一辈子的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就把你推了出去。”
段瑶嘴角微微上扬,她露出了小恶魔一般的笑容。
“那我告诉你,你现在这难受还只是前菜呢。”
段瑶抬起云锦纹做的绣鞋,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侯夫人面上。
她刚刚看侯夫人张口,觉得以女人现在眼里透露出来的恨意,多半说出什么好话。
段瑶饶有趣味的看着侯夫人睁大的眼睛,“我觉得打你一顿实在是太轻松的惩罚了,毕竟你这没脸没皮的心思挨打已经成为习惯了。”
段瑶笑,“你最引以为傲的不就是你正妻的身份吗,你的依仗不就是你身后的永昌伯爵府吗?我现在让你拥有的这些东西全部消失,你是不是就能够安安分分的待在侯府里面,不要再过来找我的麻烦了?”
段瑶这话虽说是问句,可话语中确实没有丝毫疑问的意思。
看着侯夫人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段瑶笑。
她转眸扯了扯宗离的衣摆,“世子,不能让威远侯也栽在这里,我母亲还在威远侯府中呢。”
宗离颔首,“怎么报复他们都听你的。”
段瑶笑眯了眼睛,“嗯。”
看着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一脸苍白的委员和段瑶,有些不屑的冷嗤一声,“堂堂侯爷竟然这样没胆量,我真是忍不住嘲讽你。”
“……”威远侯气得涨红了脸,可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管你是怎么想我的,但我至少是上了皇家的玉碟,始终是宗室妇,而你仅仅是一个臣子,暗害皇室众人,这事情都闹到了圣上面前,你都难逃一死。”
威远侯刚刚还涨红了脸,随时准备找机会怒骂回去。可一听这话,脸上的颜色顿时退去。
他眸子转了转,“你刚刚说的话不就是想要放我一命吗?说吧什么条件?”
威远侯到底还是有点脑子的,抓住了段瑶话中的重点。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不需要自己准备太多的话来说服。
段瑶垂眸扯出一张丝帕,在两根手指间搅了搅。
“给侯夫人一封降妻为妾的文书,将侯夫人现在的所作所为写封书信交给永昌伯爵府,这样的毒药绝对不可能是侯夫人自己找到的,永昌伯爵府竟然提供了这样的毒药给她暗害皇室中人,如果永昌伯爵府不写文书和侯夫人断绝关系,我就将这件事情捅到御前去。”
威远侯看着段瑶气定神闲的模样,放在身侧的手长的攥紧了。
他刚刚虽然躺在外面,客房内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这一刻,看着段瑶微微抬着下巴,气定神闲的模样,威远侯突然生出了和侯夫人相同的想法。
这样一个稳操胜券,知道该往哪儿发力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侯府中养出来。
这就是一个妖孽。
他吞了口唾沫,“永昌伯爵府不一定会答应和侯夫人断绝关系,张氏这些年虽说是胡作非为,可永昌伯爵一向很喜欢自己这个姐姐。”
“他会同意的。”威远侯的劝说丝毫没有动摇段瑶的决议。
“不过只是一些情分罢了,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过是一张丝帕,一捅就破。”
段瑶微微垂着眸,勾唇冷笑了一声。
“更何况啊永昌伯爵府的把柄比你的把柄更好拿捏,这无忧毒药是西域那边流过来的,这药只要一放在陛下的面前,陛下就会花心思去追究,永昌伯爵府不可能独善其身,我甚至不需要多说些什么话去忽悠一下。”
眼看着威远侯又有开口的意思,段瑶摇了摇手,“得了吧,你就不需要再说些什么谎话来骗我了。”
“你不过就是舍不得永昌伯爵的关系罢了,但是你要想清楚,不写出这段文书,你的侯爷爵位都没了。”
威远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侯夫人绝望的视线之中,他点了点头。
侯夫人疯了,她尖叫,“段瑶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你为什么不打我一顿?我一个女人在威远侯得罪了这么多的妾室,如果我没了身份,现在手也没了,成了一个废人,这些人会撕了我的。”
段瑶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是怎么想的?你难不成觉得你想要我的命,我还能大发慈悲的饶过你吗?”
“我可不是什么圣母。”段瑶笑着挥了挥手,“还不送威远侯和侯夫人出去。”
点墨点头,他径直走向躺在地上的侯夫人,哦,不,现在应该叫侯爷侍妾。
他装作无意间踩着侯夫人的肚子走过,而后就这样拖着尖叫的女子离开。
青石砖地面上顿时留下了一道弯弯眼眼的血痕。
威远侯脸色一片灰白,脚步有些踉跄的离开。
段瑶顿时泄了一口气,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起手轻轻碰着脸颊。
“这脸上怎这么疼啊!”
宗离眼神一凝,抬起冰冷的手指钳着女子尖尖的下巴,强迫着女子仰起头。
脸上的指印因为时间的延长并没有散去,反而更加红肿了。
宗离眸子有些暗,看向一旁脸色苍白,身上那天水碧的服饰上面有一个大大脚印的春水。
“御王妃那你应该有皇家御赐的雪花膏,你去祖母那里拿,就说是本世子要用,别告诉祖母这里发生了些什么。”
春水点头应是。
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急促的拐杖声。
“为什么不告诉本妃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王妃的声音在不停的颤抖。
她看着宗离长身玉立,端正站在大厅中央的模样,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离儿…什么时候站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