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现在就是生出了几分死里逃生的感觉来。
若非是因为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第六感早就已经是无比强烈，洛阳觉得自己今天恐怕是就要在这里没有了。
“……”
什么话都是不敢说了，洛阳深吸了一口气赶忙将自己的手指落在宗离的脉搏上。
洛阳原本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将手指搭上去的。
却是没有想到感受着那些脉搏的一瞬间，洛阳清清楚楚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都是漏了一拍。
点墨看着洛阳面色越来越红的模样，忍不住低声询问段瑶。
“世子妃，洛阳神医这是？”
段瑶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洛阳现在是怎样专注，竟然是连他们两个人所说的话都是没听见。
“叫他看不起本世子妃。”段瑶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身前。
宗离的身体可是自己费尽心神慢慢调理出来的，要是洛阳能够找出什么自己用了急药才会造成的坏处，自己名字都能够直接倒过来写！
就在段瑶说完这句话之后，洛阳终于回过神来。
“世子妃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洛阳的声音都在不停地颤抖，“是药三分毒，在下原本以为最好的情况就是世子的经脉因为这些药的缘故被稍微损伤些许，可是世子的脉搏苍劲有力，想必是日后一定是能够在武力方面有更大的造诣！”
现在洛阳声音里面的激动都是已经掩饰不住了。
若非是因为此时点墨正在段瑶的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洛阳，自己背后更是感觉到了阴冷至极的视线。
让哪怕是现在近乎是已经陷入了癫狂的洛阳都能感觉到，自己但凡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就这样冲出去，恐怕就是要直接被千刀万剐。
“世子妃的药方究竟是什么？”洛阳追问，“我知道药方这些东西都是不能就这样流传出去，但是世子妃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世子妃若是能够将药方告诉我……”
洛阳说在这里停顿了一瞬间，在所有人的注意之下，洛阳用力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世子妃愿意将这药方告知在下，在下愿意将自己卖给这医馆，五年之内绝对尽职尽责。”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中除了宗离和段瑶，其余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都是知道洛阳在民间的名声，也是知道洛阳的医术，如果能够让洛阳在医馆里面卖命五年的时光……
他们仅仅只是想起这件事情，唇角都是有些压不住地上扬。
只是段瑶和宗离却是全然不同的想法，他们两人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洛阳的五年。
段瑶刚刚根据洛阳对那些药草的熟练，就已经知道洛阳的的确确是有真本事的，自己若是能够将那些现代社会研究出来的药性全部教导给洛阳。
洛阳日后的成就绝对不会输于她。
段瑶没有直接告诉洛阳这个药方，而是双手抱在身前似笑非笑道。
“洛阳神医刚刚不还说了我不过就只是机缘巧合弄出来的药方？还说我对于各种药性根本就不是全然明白的？”
“……”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医馆的其他大夫看见洛阳有些扭曲的面色，都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掌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世子妃年纪轻轻就拥有这么大的本事，实在是得理不饶人。
洛阳神医也是的的确确是有真本事的，这样的洛阳神医能够放低身段跟段瑶讨要药方就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
怎么世子妃竟然没有直接答应了洛阳神医所说的话，反而是看起来竟然是在故意为难洛阳神医的。
“现在想来，世子妃是知道在下不知道的东西了。”
洛阳并没有和别人料想中的一样，听见段瑶的话直接发火，洛阳反而是直接就应答了下来。
段瑶微微眯了下眼睛。
“早就听闻洛阳神医愿意承担自己的责任，更是在任何时候都是将自己这些年来赚到的钱财全部用在了救人上面，我早就已经对神医你格外佩服。”
虽说是宗离介绍的人，她已经是十分相信了，但是这是自己的医馆，段瑶当然是其他方面也是要仔细考量一番的。
段瑶最担心的，其实就是洛阳恃才傲物。
“我准备多招收几个大夫，大家除了每日看病问诊之外，每隔十日，就开始一次会诊，交流心得。”
她说完这句话，就是眼睁睁见着洛阳的眼睛都是亮了，不用洛阳明说，段瑶也知道自己这些话恐怕是让洛阳十分开心。
想来也正是如此。
一个疯狂想要救人的医者，怎么可能会不希望将自己满身的本事交给其他人呢？
段瑶轻笑。
“我当然是知道洛阳你能力出众，但是也难免会有其余人会有一些你没听过的东西，如果说你下意识地那自己的资历去反驳，那讨论心得也就没有任何必要了。”
毕竟若是不能够容忍别人的言论和看法，那会谈就只会变成洛阳的一言堂。
当然，这样一来，别人会有进步，毕竟被一代神医这样细细教导。
但是洛阳就会难能寸进。
洛阳面色几番变化，最后对着段瑶深深一拜。
段瑶轻笑，“洛阳，我要的不是你的五年，是你的一辈子。”
段瑶这话说出来，语气都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这样自如的模样就像是过分的人并不是段瑶，而是他们自己。
段瑶没有逼着洛阳答应自己，而是缓缓道。
“我见过你给世子的药方。”段瑶看着洛阳顿时直起腰的模样，轻轻笑了笑，“你别着急，药方很好。”
“能够温良已经彻底败坏的身子，更是药性刚好，不会让世子虚不受补，也不至于让世子的身子什么好处都没有。”
段瑶说到这里的时候转头。
“你们先去里屋吧。”
大夫和抓药的小厮也知道这些话不是自己能听的东西了，低头应诺之后就是匆匆离开。
……
屋子里面已经是没有了外人之后，段瑶这才看着洛阳缓缓道。
“世子是中毒了，而不是身体突然败坏，你诊断错了，所以才会这些年来想出了无数法子，可是世子的身子才刚刚恢复些许，不用半月又败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