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居然……”心,有一刻的憋闷,甚至是‘抽’搐。。。某种意义上讲,这一次,楚熙是利用了楚漠北。就在楚漠北犹豫的时候,七杀等人已然将昏‘迷’中的沐筱萝扛在身上,纵身离去。
“主人!”殷雄于片刻冲破‘穴’道,请示般看向楚漠北。
“罢了,凭你一人无法对抗杀破狼,而且本太子亦不能公然反对父皇。你退下吧。”楚漠北心绪难平,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就在殷雄消失的下一秒,楚漠信猛的推‘门’而入,目‘露’愤然之‘色’。
“皇兄,沐筱萝呢?”楚漠信身后,库布哲儿亦带着四位打扮怪异的人出现在正厅。
“沐筱萝啊……你这么久不回来,她去茅厕捞你了!”楚漠北干笑两声,却在看到楚漠信喷火的目光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大蜀与楚云钊结盟,沐筱萝身为叛军,本太子已经命人将他送回大楚了。”楚漠北将所有的事背在自己身上,彼时因为沐筱萝,漠信与父皇的关系急转直上,如今他断不能让漠信与父皇再起争执,楚漠北如是想。
“皇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明知道沐筱萝是我请来的,你现在把她抓起来,还要送到楚云钊手里,你置漠信于何种境地!”楚漠信气结,眼底氤氲出一片雾气。他这辈子最敬重的大哥,居然利用了他!
“楚漠北,你简直卑鄙无耻!筱萝姐姐是本公主和漠信的客人,就算你要抓,也不该到漠信的别苑!‘喜怒哀乐’,给本公主好好教训他!”库布哲儿也怒了,当即命身后四名护卫冲了上去。
楚漠北苦笑,无从解释。不过他倒庆幸,自己的弟弟终于不再需要他出头了,其实娶个好媳‘妇’与摊上个好爹同样重要。
殷雄岂会让楚漠北受伤,登时现身与‘喜怒哀乐’斗在一处,整个正厅一时间刀光剑影,好好的一桌菜,还没怎么吃,便贡献给了地藏庙。
即便殷雄以寡敌众,但依旧占着上风,到底是顶级隐卫,即便是‘杀破狼’随便拎出一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就在五人打的难解难分之时,忽然一阵刺耳的凤鸣震的众人心胆俱颤。
“妹妹?”殷雄陡然收回龙须鞭,惊愕看向殷雪。
“主人在哪里?”殷雪进‘门’时,便知事情不妙,遂出手扬出凤翅链,分开众人。
“殷雪姐姐,楚漠北抓了筱萝姐姐,还说要把姐姐‘交’给楚云钊!怎么办?”库布哲儿抹着泪,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果然出事了!‘交’出主人!”殷雪双手紧拽凤翅链,利目如锥般‘射’向殷雄。
“‘喜怒哀乐’x本公主狠狠的打!”见有了帮手,‘喜怒哀乐’顿时抖擞‘精’神,齐齐冲向殷雄,再加上殷雪的凤翅链,殷雄二十几招便挂了彩。
“殷雄,退下!”楚漠北见殷雄不敌,遂命其退在自己身后。
“楚漠北h然你抓了主人,殷雪便擒了你把主人换回来!”楚漠北管得了殷雄,却管不了殷雪他们,眼见着殷雪扬链而至,‘门’口处突然跑来一人,气喘吁吁。
“住手!误会……一切都是误会……”众人闻声,皆将目光落在‘门’口处喘着粗气的皇甫俊休身上。
“什么误会?你说!”楚漠信登时上前,一把拽资甫俊休的衣领,厉目如锋。
“此事与太子无关,劫走楚后的那些人俊休认得,那是皇上的人……”皇甫俊休言闭,殷雪只犹豫了零点零零一秒,便将凤翅链甩向楚漠北。
“殷雪,不要!此事或许真的与皇兄没有关系!”见殷雪出手毫不留情,楚漠信当即冲到楚漠北面前,直直挡下凤翅链。
“蜀王之意,难道不是太子之意?”殷雪不以为然。
“皇兄,父皇不是拒绝了铁血兵团的右使了么?为什么还要抓走沐筱萝?”楚漠信觉得自已刚刚真是气急了,他该相信自己的皇兄,自懂事以来,皇兄从来都是护着自己的。
无语,楚漠北用杀人鞭尸的目光凌迟着‘门’口处的皇甫俊休,恨不能将他双眼剜了喂狗j甫俊休茫然了,太子殿下感谢自己的方法很特别啊!
“回禀寒王,铁血兵团的都尉无名是皇上的八拜之‘交’,此事是皇上应了无名的,太子殿下……”身为隐卫,殷雄的话显然越矩了,此刻,感觉到楚漠北的愠怒,殷雄当即闭嘴。
“皇兄,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啊!不行!漠信这就去找父皇,要回沐筱萝!”楚漠信思忖片刻,登时转身‘欲’走,却被楚漠北拦了下来。
“这就是本太子不说的理由,以你对父皇的了解,他会放了沐筱萝?”楚漠北狠舒口气,现在看来,他只能站在楚漠信这边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父皇把沐筱萝‘交’给楚云钊吧!”楚漠信不以为然。
“没错!不管怎么样,哲儿都要救筱萝姐姐出来,就算去求父皇出面都好,反正哲儿不会让人欺负筱萝姐姐!”库布哲儿带着戾气的眸子闪烁着凛冽的光芒。
“你们少安毋躁,且先让本太子入宫打听一下,之后再作筹谋。”楚漠北安抚众人,旋即起步离开别苑,直朝皇宫而去。
且说沐筱萝从昏厥中清醒的时候,入眼便是一颗偌大的楚明珠,借着楚明珠的光芒,沐筱萝将周围的摆设尽收眼底。
“醒了?”浑厚的声音悠然响起,沐筱萝闻声望去,赫然看到楚熙正坐在红梨‘花’雕刻的实木椅上,一袭龙袍,不怒自威。
“难得蜀王还有脸见筱萝,这张脸皮修炼的不错。”沐筱萝冷嗤开口,楚熙身后,七杀‘欲’上前却被楚熙止了下来。
“朕劝你说话谨慎些,否则……”
“否则你杀了筱萝啊,来啊!”沐筱萝吃力撑起身子,清冷眸迸‘射’着无尽的鄙夷。她笃定楚熙不敢杀自己,因为她知道,铁血兵团的都尉要的是活口。
“你可以怨朕,但此事与漠信没有关系。”楚熙是感‘激’沐筱萝的,若非如此,他很有可能手刃自己的亲生儿子,以此铸成大错。可面对几十年肝胆相照的兄弟,楚熙没有第二条路走。
“若非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就算筱萝不说,漠信早晚都会知道!”沐筱萝冷哼着看向楚熙,心里却忧心不已,看楚熙的架式,自己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就让漠信怪朕好了p木水火土!连楚将沐筱萝送去大楚。”楚熙无奈,挥手时,已有五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向沐筱萝。此五人皆是楚熙身边顶尖的‘侍’卫高手,分别叫作金兮,木兮,水兮,火兮,土兮。以兮为名,乃楚熙所赐。
“何止楚漠信!蜀王此举,他日必定为大蜀招至祸端,至少楼兰,大齐和南主不会善罢甘休!”沐筱萝厉声开口。无语,楚熙挥手,金木水火土皆站在原地。
沐筱萝本以为会有转机,却在听到楚熙的话后彻底绝望了。
“沐筱萝,不是老夫不分善恶,也不是老夫忘恩负义,当年荆水一战,若非无名,老夫早已命丧黄泉。老夫这条命,甚至是整个大蜀都欠无名的,就算今日所为会给大蜀带来灭顶之灾,老夫亦不后悔。”低沉的声音透着难掩的决绝,楚熙随后起身,离开密室。
此刻,金木水火土已然走至沐筱萝面前,手起之时,沐筱萝赫然看到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接下来,她便陷入一片黑暗。
“你们听着,这一路都别让她醒过来,当然,下‘药’要分轻重,在‘交’到无名手里之前,朕不希望沐筱萝受到丁点损伤!”看着双眸紧闭的沐筱萝,楚熙暗自叹息,沐筱萝,朕只能做到如此了。
且说金木水火土带着沐筱萝离开后,那个与沐筱萝有着同样面容的‘女’子盈盈走到楚熙面前。
“启禀皇上,属下冰心已经准备妥当。”清越的声音自那位名叫冷冰心的姑娘嘴里溢了出来,楚熙微微点头。
“杀破狼,明日一早,你们便带着冷冰心赶往大楚,记着,不到最后关头,不可暴‘露’冷冰心的身份,能拖多久是多久了。”楚熙冷声吩咐。
“属下等遵命!”
回到紫宸宫,楚熙还未坐稳,便见太监急匆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求见。”楚熙闻声,眸‘色’渐暗,却仍点头应允。就在太监退出紫宸宫片刻,楚漠北一袭紫袍的走了进来。
“儿臣叩见父皇。”楚漠北恭敬施礼,余光不经意瞄到被楚熙挂在墙壁上的照胆剑,只是一把剑,父皇竟然连他都骗,可见这个无名在父皇心目中的分量,或许他该避其锋芒才行。
“父皇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为防万一,也为你们兄弟和睦,这个坏人也只有父皇来做了。”还没等楚漠北质问,楚熙已经道出自己的理由,而且这理由冠冕堂皇,让人无从辩驳。
“儿臣明白父皇苦心,只是沐筱萝为人狡诈,再加上她朋友甚广,儿臣愿主动请缨,亲自押解沐筱萝回大楚。”楚漠北铿锵请命。
“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放心,自‘杀破狼’跟随父皇之后,还没有失手的记录,父皇相信他们这次定不辱使命,而且父皇年事已高,对政务已经是力不从心,你且留在父皇身边替父皇分忧,假以时日,父皇也该将皇位传给你了。”楚熙语重心长道,心里却是另一番思量。
“既然父皇有了安排,那儿臣遵命便是。”楚漠北不再纠缠,当即领命退了下去。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楚熙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回到别苑,等候已久的楚漠信等人顿时围了上来。
“皇兄,父皇怎么说?你有没有见到沐筱萝?”楚漠信迫不及待问道。
“父皇明早会命‘杀破狼’将沐筱萝送至大楚。你们要救沐筱萝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半路劫杀。”楚漠北冷静开口,不管分析当下时局,还是出于‘私’心,楚漠北都希望那个让人火大的沐筱萝活下来。
“我们?你不打算去吗?”库布哲儿挑眉看向楚漠北,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若本太子不坐镇东宫,父皇必定起疑,而且若情况有变,京城里至少也该有人与你们接应吧?”被未来弟妹怀疑,楚漠北十分无语。
“也好,皇兄,那你留下,我们也早些休息,明早在此汇合,不管怎样,一定要救出沐筱萝!”楚漠信冷静开口,众人点头,旋即各自散去。
原本库布哲儿在别苑为殷雪准备了房间,以免来回奔‘波’消耗体力,却被殷雪拒绝了。主人料事如神,如今主人被擒,她必须第一时间将楚‘玉’送回济州。
旧宅内,汀月一脸漠然的将茶壶搁置在桌上,眸子看也没看一眼楚‘玉’,自坐这间旧宅开始,汀月便一直是这副冰山脸,从未给过楚‘玉’好脸‘色’。
“汀月,这茶好像没烧开吧?”楚‘玉’提壶倒茶时,分明看到茶叶卷着团儿浮在水面,以指触杯,茶杯虽然有温度,但离烫手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没烧开也是茶水,王爷要是嫌弃汀月烧的不好,那自己烧去啊!”汀月悻悻开口,不以为然。
“咳咳……汀月啊,其实本王觉得你这气来的没道理啊!没错,本王当初是做了些让你伤心的事,尤其在称呼上,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但本王当时是中了蛊术,所以情有可原的。”楚君清决定要跟汀月好好谈谈。
“汀月可没王爷那么小气,这点儿事汀月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见楚‘玉’一本正经,汀月索‘性’转过身来,直视楚‘玉’。
“那除了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对本王不满意的啊?”楚‘玉’糊涂了,
“既然王爷问到这里,那汀月有些话不吐不快!汀月敢问王爷一句,喝醉酒杀人,用不用偿命?”汀月声音冰冷,神‘色’肃然。
“这个……你什么意思?”楚‘玉’觉得这是套儿,不能回答。
“汀月的意思是,喝醉酒的人虽然糊涂,可杀人就是杀人了,就该偿命!不知道王爷还记不记得当初中了‘比翼蛊虫’后是怎么欺负我家主子的,王爷简直鬼‘迷’了心窍,脑子里全都是段婷婷,今个儿怕她冷了,明个儿怕她热了,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汀月看了尚且不是滋味儿,更何况我家主子!自王爷初入关雎宫之后,娘娘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王爷!娘娘不知道在背后替王爷挡下多少刀子,如果说娘娘心里没有王爷,那汀月真是死都不信!王爷可以想象,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娘娘该是怎么个伤心法儿!虽然娘娘人前忍着,可汀月有好几次看到娘娘流泪!”汀月说着话,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