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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心了。.520小说网.t.”沐筱萝感慨着接过茶杯,却无甚心思茶,
“娘娘,蜀太子这么固执,奴婢觉得我们很难再劝动他了。”汀月忧心看向沐筱萝,只要想到彼时楚漠北言辞激烈到发毒誓的地步,汀月便知道,除非让步,否则这场谈判很难再继续下去。
“真是杀了他都不解恨!让本宫再想想,或许会有别的办法……”沐筱萝何尝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可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了。汀月心知主子需要要安静,于是悄然退了下去。
就在汀月退出房间的下一秒,殷雪如幽灵般飘然而落。
“娘娘,小寒王来了。”殷雪据实禀报。
“楚漠信……知道了,你先下去。”沐筱萝挥手之际,楚漠信已然自窗外爬了进来。
“怎么不走门?”
“嘘”见楚漠信神秘兮兮的回头张望,沐筱萝只觉好笑,事实上,对于谣言一事沐筱萝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是她不想将阴谋二字与楚漠信联系在一起罢了。
“你小点儿声,这附近都是皇兄的人,让他知道本王在你房间就糟了!”楚漠信点着脚,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模样可爱至极。
“我们走吧!”楚漠信靠过来之后,突然拉起沐筱萝的手,肃然开口。
“走?去哪里?”沐筱萝狐疑看向楚漠信。
“回莽原,皇兄不给你作证算了,本王给你作证!”楚漠信稚嫩的脸上透着毅然决然的坚定,亮烁的眸子璀璨如星。
“不行。”在听到楚漠信的信誓旦旦后,沐筱萝断然拒绝。
她很清楚在莽原百姓眼里,在天下百姓眼里,楚漠信和楚漠北没有不同,随便他们任何一个人肯出来说一句,那些谣言都会不攻自破,可沐筱萝从没想过用楚漠信代替楚漠北,自明月峡事件之后,沐筱萝曾立下誓言,此生,她再不会利用楚漠信做任何事,因为于她而言,楚漠信是等同于仲儿一样的存在,试问天下母亲,有谁会利用自己的儿子。
“沐筱萝,你傻呀,本王去也是一样的,介时本王就说是皇兄让我这么做的,他们会信的!”楚漠信没想到沐筱萝会拒绝,登时急了。
“那也不成,这件事你不用管,本宫自有办法对付他!”沐筱萝松开楚漠信的手,断然拒绝。
“你有办法?本王可没看出来。你不走,本王自己去找楚玉,反正本王也认得他!”楚漠信哼着气,转身要走。
“楚漠北会准你出行馆的门?”沐筱萝挑眉,一脸的不以为然。
“他现在睡的正香,可管不着我!”楚漠信才说出来,双手便下意识捂住嘴,晶亮的眸子贼兮兮的看向四处。
“睡的正香……你该不会是……”沐筱萝恍然看向楚漠信,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楚漠信居然为了自己给楚漠北下了药?
“嘘你懂不懂隔墙有耳啊!”楚漠信急急跑回到沐筱萝身边,冲着她狠虚了一声。
“放心,殷雪在外面,没人能偷听到我们讲话。你怎么敢!如果楚漠北醒过来,一定不会饶了你!”沐筱萝拉过楚漠信,正色开口。
“等他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到时候你的事已经办完了,而且他是我皇兄,总不能要了我的命吧。”楚漠信冷静分析道。
心,莫名的疼,沐筱萝下意识抚着楚漠信的额头,眼底莹光闪烁。
“你用不着感动成这样,本王是有条件的,等这件事结束,你至少要给本王做十件长袍!”楚漠信讲起条件的傲慢劲儿简直跟楚漠北一模一样,偏生沐筱萝却怎么都恨不起来,还心疼的不得了。
“殷雪。”沐筱萝缓缓起身,美眸散着温柔似月的光芒,此刻,殷雪已然出现在楚漠信身后。
“对,我们不能走门,让殷雪带你从窗户出去,我们三个先离……”楚漠信正说着,忽然觉得后颈阵痛,紧接着便满脸愕然的昏了过去。
“主人,其实小王爷所言也未尝不是个办法。”殷雪将楚漠信扶在怀里,生怕摔着他。
“为了报仇,本宫做任何事都可以不择手段,但前提是,那些人有本宫不择手段的理由,楚漠信没有。”沐筱萝深邃的眸子注视着楚漠信的俊颜,唇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
“属下明白,属下这便将小王爷送回去。”殷雪点头,旋即揽着楚漠信离开房间。
正如楚漠信所言,楚漠北在昏睡三天后方才醒过来,而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楚漠信五花大绑的拖进了自己的房间。
此刻,闻讯赶到的沐筱萝正站在外面,与皇甫俊休僵持不下。
“楚后莫再为难俊休了,太子有命,除非太子发话,否则不许任何人进去。”皇甫俊休身后,殷雄和‘断魂三梦’皆站在门口,阵势十分骇人。
“楚漠信做什么了,楚漠北为什么要把他绑起来?”沐筱萝有意试探。
“这是大蜀内政,楚后似乎管的宽了些。”皇甫俊休自然不会如实相告。
“楚漠北!你敢动楚漠信一根汗毛,本宫跟你没完!”沐筱萝自知硬闯无望,索性在门口大喊起来。
房间里依旧听不到半点动静,沐筱萝直急的摩拳擦掌,左右踱步。最后忍不可忍,终是冲了上去。
就在皇甫俊休为难之际,房门突然被人自里面推开。只见楚漠信如霜打的茄子般垂头走了出来。
“漠信,你没事吧?”沐筱萝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当即冲上去,双手握住楚漠信的双肩,眼中透着掩饰不住急迫。
“耳朵疼。”楚漠信揉着自己的耳朵,眼巴巴的看着沐筱萝。
“楚漠北!你这个没人性的**!你怎么敢下手这么重!他是你亲弟弟!”沐筱萝声嘶力竭,双眼如锥般瞪向坐在房内的楚漠北。
“不是皇兄,是你太吵了,耳朵受不了了……。”楚漠信一语,沐筱萝额头顿时滴出大滴冷汗,院内众人默,汀月更是将脸埋到胸前,太丢人了也……
当晚,楚漠北破天荒的进了沐筱萝的房间,只呆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出来了,结果就是楚漠北放弃‘旌沐号’的铁矿和莽原归属权的帛,仅将彼时签下的另一份帛当场销毁。
至于作证的事,楚漠北亦未亲临莽原,而是派了皇甫俊休出面。作为史上最悲催的大臣,皇甫俊休硬是将那卷关于莽原归属楚玉的帛挂在胸前,在莽原最繁华的大街上似游行般绕了三天,方才被沐筱萝放回去,至此之后,天下人皆知楚漠北麾下有一心腹,名曰皇甫俊休,身材极棒。因为皇甫俊休是被扒光了衣服游行的……
然则让沐筱萝郁闷的是,自己为楚漠信做的十件长袍在送到金门时被楚漠北拦下,并原封未动的送了回来。
‘漠信是本太子的软肋,也是本太子的逆鳞,沐筱萝,这是本太子最后一次让你利用到了漠信对你的信任,本太子答应让步,但从现在开始,本太子不会再让你见漠信,一次都不会。’
彼时行馆内,楚漠北的话言犹在耳,沐筱萝轻抚着桌上的长袍,眼底一片苦涩,或许楚漠北永远也不会相信,楚漠信亦是她的软肋,也是她的逆鳞呵。
不见也好,楚漠信需要楚漠北这样的哥哥,更胜于自己。
就在沐筱萝感伤之际,房顶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沐筱萝心中暗惊,登时起身走出房间,正看到殷雪与一黑袍男子斗在一处,而且殷雪明显处于下风。
幸而沐府内卧虎藏龙,风雨雷电,流沙和燕南笙几乎同一时间飞身而至,将黑袍男子围在中央。
“冰魄,你是狂到把我们当空气了,才敢独闯莽原吧?”燕南笙自问冰魄武功与自己相差无几,可若加上殷雪,流沙,风雨雷电,冰魄便是找死了。
“皇后娘娘莫怕,冰魄定会将你送回到皇上身边。”冰魄不理燕南笙,目光嗖的射向愣在地上的沐筱萝。
“皇上!婉儿想见皇上!他们不让!你快救我呀!”沐筱萝想也不想的抹泪,旋即冲向冰魄,奈何人家在房顶上,沐筱萝只能瞪眼干着急,不过那副痴呆可怜相却表演的惟妙惟肖,令众人打斗之余疯狂抹汗。
就在这时,绝尘手持‘箭爆鼠’冲了过来。
“你们让开!”绝尘大吼一声,众人在看到绝尘手中之物时,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散四处,冰魄心惊之余,赫然看到一只灰皮老鼠朝自己飞了过来,虽不明情况,却也以最迅猛的速度退离。
一阵轰鸣过后,浓烟滚滚,火星四溅,众人皆被呛的干咳,待烟雾散去,冰魄早已不见踪影。
“绝尘,你瞎显摆什么啊!人没炸死,实力还暴露了,这下想打他们一个出奇制胜是不可能了。”后赶来的奔雷埋怨道。
“又不是我的主意。”绝尘委屈,眼睛下意识瞥了眼随后走过来的楚玉。奔雷自然明白绝尘的意思,当下闭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让冰魄知道‘箭爆鼠’的存在,是想让他慎用黑球,毕竟这种武器杀伤力太大,用在战场上,会有太多的人枉死。”征战沙场多年,楚玉虽然将生死看的很淡,可他却将手下士卒的生死看的极重,一将功成万骨枯,楚玉从未想过用将士的生命,成就他的神话。
“心是好心,可惜冰魄未必领会得到。”沐筱萝敛了脸上的那副痴傻,眼底一片沉静。近日楚玉的心情很差,差到被她随便损几句都没有反应。虽然楚玉不说,可沐筱萝猜得到,楚楚玉仍在犹豫,为了自己的私仇,硬是将这些无辜的人牵扯其内,更引起大楚内讧,他于心不忍。
适楚,楚玉独自在月下饮酒,沐筱萝翩然而至。
“如果是莫心,她会支持本王这么做吗……”楚玉没有回头,却知来人是谁,那股淡淡的幽香已被楚玉记在心里,忘是忘不掉了。
“相信筱萝,这个世上,没有谁会比大姐更想看到你挥师北上,宰了楚云钊那个畜牲。”沐筱萝绕过走廊,坐到楚玉身边,眸子遥望向天上的星星,她相信那万千星星中,必有一颗是自己的仲儿。
“所以为了莫心,本王怎么都要开战。”楚玉提壶,狠狠灌了一口。
“不止为了大姐,还为了大楚百姓,自楚云钊登基以来,即便有大姐扶植,大楚的民生国力仍然不复先皇的鼎盛时期,楚云钊根本就不是皇上最适合的人选,大姐死后,楚云钊的许多做法让百姓叫苦不迭,尤其为充裕国库,他竟将赋税加重三成,如今放眼大楚,黎民百姓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有多少百姓在吃草根度日!人吃人的惨剧不是没有!”沐筱萝知道楚玉在犹豫什么,她不能让楚玉有一丝一毫的不确定。
“所以本王出兵,不是自私?”楚玉转眸看向沐筱萝。沐筱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上的星星,神色一片泰然,现在的生灵涂炭,只为他时的国泰民安,她相信楚玉会想明白。
莽原与济州在楚玉举旗之后的第二个月终于开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场战役上,正如沐筱萝所言,楚玉先君子,声明如果冰魄不用黑珠,他们亦不在战场上使用‘箭爆鼠’,却未得到冰魄的回应,于是这场仗打的异常惨烈,万幸的是绝尘的‘箭爆鼠’较黑球更为精湛,在战场上占了很大便宜,所以楚玉的军队损伤并不严重,反观曹坤大军,不得不被迫退出济州。
且说楚玉乘胜追击,一连夺取济州周围的五个郡县,一时声名大噪。五个郡县,加上济州,莽原,如今的楚玉已拥七座城池,且说这场大战中,桓横老将出马,无论是战术还是战时都运用和把握的恰到好处,甚是赢得军心,庾庆亦在七郡中采取相关措施安抚民心,令楚玉没有后顾之忧。
如今的将军府已设在济州都城,庆功宴过后,楚玉屏退众人,进了沐筱萝的房间,许是等的太久了,沐筱萝匐在桌上浅睡了过去。
见沐筱萝睡着,楚玉褪了自己的衣裳,正欲给沐筱萝披上,却见沐筱萝突然起身,揉着稀松的眼睛看向楚玉。
“脱衣服干嘛?”沐筱萝随口问了一句,楚玉也是喝的多了,不知怎么竟回了一句
“睡觉。”一语闭,楚玉突然很想扇自己耳光,说真话能死么!这时,心里有个声音腹诽着:这是真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