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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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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凉月也不敲门,一把就将门推开了,将正哭的梨花带雨的宋安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要板起脸来,可面上的表情变了变,柔声道:“凉月,你这是做什么?许公子是爹爹的贵客,你怎么能这样不管不顾的就冲进来?”

那模样,和之前对宋凉月冷漠的样子截然不同!

不过宋凉月也顾不上什么,冷声说道:“你问我做什么,我倒是想要问问你在做什么?青天白日,与外男在房中私会,这个名头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我与许公子不清不楚似的,凉月,你也是姑娘家,晓得名声对我们女儿家是多么重要,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着,宋安的眼泪落得愈发厉害了,还真是我见犹怜,“我也不过是给许公子送汤水来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大夫方才还来瞧过了,怎么听你这话中的意思,说的我和许公子在做些什么见不得的人似的!”

此时她心底已经将宋凉月骂了个狗血淋头,好端端的,宋凉月来做什么?岂不是坏了她的好事儿?

难道,宋凉月也想要嫁给许公子?

想及此,她满脸戒备地看着宋凉月,委屈道:“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怎么说都是你的亲姐姐,你坏了我的名声不要紧,可到底也要顾着许公子的脸面才是!”

还真是委婉贤淑,可怜楚楚,就差许慕原这个英雄出来救美了!

可许慕原却是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看着,这看戏不怕台高,不看白不看,更何况,在京城中对她抛眉弄眼的姑娘不少,但像是这般,亲姊妹大堂广众之下,为了自己争风吃醋的倒还真没有!

宋凉月毫不客气说道:“顾着你们的脸面?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存别的心思?送汤?呵,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不成?平日里你总是念叨着天气冷,连你外祖母家都不愿意去,平白无故会来给许公子送汤水?再说了,我们宋家是没有丫鬟,还是没有婆子,需要你堂堂大姑娘在雪天做这样的活计?”

其实之前不管她们两姐妹在家里闹成什么样子,但在外面却是和和气气的,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宋来。

可如今,宋凉月却巴不得许慕原能够看清楚宋安的那点小心思,厌恶她,这样,依照许慕原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娶宋安的!

只是,宋凉月的话像是刀子似的,每多说一个字,宋安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了最后,已经是忍无可忍,“宋凉月,你别太过分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竟不管不顾说起来,“你说我对许公子有爱慕之情?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要是你心底没有那见不得人的心思,怎么会一听说我和许公子在一起,竟不管不顾赶了过来?我看分明就是你自己心怀不轨,诬赖到我身上来呢!”

瞧着两人争个不停,许慕原偷偷溜了出去,这戏虽好看,但就怕不好收场,他可不愿意搀和到其中!

如今宋安气的厉害,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倒是宋凉月见着许慕原皱着眉头出去了,想着自己今儿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懒得与你多说,反正你自己想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话毕,她转身就要走,要不然这件事闹大了,只怕对宋安的名声不好,到时候宋元嘉有意结下这门亲事可该如何是好?

虽晓得安平侯府瞧不上宋安的出身,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万一这亲事成了可该怎么办?

宋安却是瞪着红通通的眼睛,死死拽住她,说道:“宋凉月,今儿你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走!!”她恨不得喝宋凉月的血,吃宋凉月的肉,这样,还解不了她的心头之恨!

“好啊,说啊,你想让我怎么说?”宋凉月从来就不是什么软柿子,如今的她更像是一只刺猬似的,“还是你想要把这事儿闹得阖府都晓得?到时候请爹爹来评评理吗?我可是记得之前,爹爹经常在我跟前夸你孝顺懂事,行事极有分寸,也不晓得爹爹晓得了这事儿,会是什么反应!”

到时候,就算这事和梅氏没有关系,梅氏也会落得一个管教不当的罪名,若这事和梅氏有关系,那这出戏闹得就更大了,至于宋安,不管怎么样,一顿责罚总是少不了的!

果然,宋安一听这话就有些怏了,她本就是瞒着梅氏前来,若是事情闹大了,她们母女不讨好,宋凉月岂不是嘴巴都要笑歪呢?

略微一想,宋安就想明白了,可抓着宋凉月袖子的那只手却还是舍不得放,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呢?

宋凉月像是晓得她在想什么似的,说道:“你也不必觉得委屈,方正方才在许公子跟前,我说了你的不是,你对我也没有嘴下留情,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许公子……”宋安转身,却发现锦凳上早已经是空空然也。

宋凉月趁机把袖子抽了出来,说道:“天气冷,姐姐又伤了手,还是好好在院子里养着,这样到处乱跑,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对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法子,像是对宋安这种人,就不能太好声好气,要不然,宋安定会以为自己怕了她!

只是这事儿还没完,宋凉月在回听雨轩的路上又碰到了许慕原,当即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要绕道而走!

她实在太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她两世为人,只怕论计谋论手段,依旧及不上许慕原,但惹不起躲得起!

只是许慕原却疾步走到了她跟前,意味深长笑道:“怎么,二姑娘这一招用的可是欲擒故纵?”

这姑娘家的心思,可真是难以琢磨,也亏得他聪明,才想到这儿来!

“什么?”宋凉月对上他那双戏谑的眸子,瞬尔反应过来,冷笑着说道:“怎么,难道许公子还以为我喜欢你不成?只怕公子想多了罢!”

许慕原又朝着她走进了两步,低声道:“我想多呢?那二姑娘倒是告诉我,怎么你姐姐来找我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你就急匆匆赶来呢?在你姐姐跟前更是一副醋意满满的样子,嗯?可当着我的面却又什么表现的极为冷漠,你告诉我,这不是欲擒故纵还能是什么?”

这样,也就能解释清楚当初宋凉月一看到他就是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不得不说,宋凉月这法子可比之前那些姑娘们的计谋高明多了!

“见过自作多情的,可我就没见过许公子这般自作多情的!”宋凉月朝后头退了两步,含笑道:“许公子为什么不说,是我不想让我们宋家任何一个人跟你扯上关系呢?就算是我不喜欢的姐姐!”

这话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许慕原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他的自尊心,叫他这时候说不出什么来。

宋凉月只觉得解气,很解气,笑了笑,转身就走了,只是胡嬷嬷却觉得有些不妥当,“姑娘,看这位许公子的身份应该不是一般人,若是惹恼了他,他闹到老爷跟前去……”

“放心,他不会的!”上一世,宋凉月和许慕原成亲五年,对许慕原这点了解还是有的,“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好事,谁会四处宣扬呢?”特别是对许慕原这样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胡嬷嬷犹豫了会,问道:“姑娘可是晓得这位许公子的身份?”

她总觉得,姑娘看向许公子的目光之中有些不一般,而且她跟着姑娘这么多年,姑娘虽傲气,但从未对一个陌生人说话这般难听!

宋凉月点点头,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爹爹叫我称呼许公子为原表哥,可宋家的那些表哥我都认得,而且这位原表哥是从京城来的,咱们宋家在京城根基甚浅,哪里会有什么亲戚?所以这表哥要么是大伯母的亲戚,要么就是宁王那边的亲戚了,而且我曾听人说,京城中的安平候乃是姓许……”

她是不想骗人的,可若是真相说出来了,只会叫旁人把她当成妖怪!

“姑娘的意思是说,这位许公子乃是安平侯府的少爷?”胡嬷嬷吓了一大跳,惊愕道:“安平侯府的夫人可是瑞华长公主,那瑞华长公主乃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这身份,可是无比尊贵了。

说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道:“这样矜贵的人,怎么隐姓埋名住到咱们宋府来呢?而且,这马上要过年了,许公子一副不赶着回京城的样子……”连她都察觉起不对劲来了。

宋凉月轻声道:“我也还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晓得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爹爹留他在了府中,所以我才叫嬷嬷派人守着客房那边的动静,吩咐下去,不要松懈,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下,就见着珠儿跌跌撞撞跑过来了,“姑娘,姑娘,不好了,花婆子要寻死!”

这位花婆子,正是宋安安插在听雨轩小厨房中的人。

宋凉月看向胡嬷嬷,胡嬷嬷低声说道:“方才奴婢已经按照姑娘的意思去做了,将奴婢平日戴的一块玉丢在了花婆子的柜子里,后来说是奴婢的玉佩丢了,命人搜查一番,这花婆子自然逃不掉了。”

她可是记得姑娘吩咐的,只要将花婆子赶出去就行了,事情不要闹得太大。

宋凉月点点头,带着胡嬷嬷等人来到听雨轩耳房,隔得老远,就听到花婆子那哭天抢地的嚷嚷,“……我要见二姑娘,我要见二姑娘,我在听雨轩中当差十多年,一直尽心尽力伺候姑娘,将听雨轩当成自己家似的,怎么会做这样不要脸的事情!一定是有害我,我要见二姑娘啊!”

等着宋凉月进屋的时候,被人群围着的花婆子,手里捏着一把剪刀,一个劲儿哭着喊着,手上却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众人见到她来了,纷纷退到了一旁,那花婆子更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似的,跪了下来,嚷嚷道:“姑娘,胡嬷嬷这玉佩不是奴婢偷的,奴婢晓得这玉佩是胡嬷嬷随身带着的,是蒋老夫人赏的,奴婢,奴婢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要知道,胡嬷嬷在有些事情上虽有些拎不清,但却是整治下人的一把好手,也得亏了她,这些年听雨轩才没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宋凉月含笑看着跪在地下的花婆子,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可现在东西摆在这儿,你有什么想说的?难道说是有人冤枉了你不成?”

“对!就是有人冤枉奴婢,奴婢这几日可都没有靠近胡嬷嬷,就算是想偷东西,也没机会下手啊!”花婆子说起这话来不免有些心虚,她一直都晓得胡嬷嬷不大待见自己,但也不用下这样的狠手啊!

至于说要她当着姑娘的面说是胡嬷嬷诬陷她的,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宋凉月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毫不客气地说道:“好,这件事暂且就当做是有人冤枉了你,那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在宋府当差,一个月的例钱连一钱银子都没有,可几个月前你闺女出嫁,你可是给她置办了不少嫁妆啊,居然还有一只金镯子,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你倒是告诉我,这些钱你都是从哪儿来的?”

“奴婢……”花婆子万万没想到她连这些事都晓得,不由得有些慌了,“那,那都是奴婢男人挣下的银子……”

宋凉月终于肯看了她一眼,不过眼神中却是满满的不屑,“是吗?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丈夫常年抱病在床,也就只能做一些轻松的活计,原先你丈夫出摊在外头卖肉,你说这金镯子是你们夫妻二人帮着你女儿置办的,这话我也就信了,可如今……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才不忍心对花婆子下狠手!

众人看向花婆子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分鄙夷,那花婆子可真是有苦说不出,明明自己手脚干净得很,如今却背了这个不好听的名声,“那……那是奴婢之前存下来的银子,奴婢就这么一个女儿,想着她出嫁能够风风光光的,所以这才去银楼打了只金镯子,姑娘,奴婢真的没有做那种事啊……”

宋凉月转身就要走,临走,还不忘说了一句,“花婆子,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我给你三个月的例钱,你收拾东西走人罢!”

话毕,她也不听花婆子说什么,毫不犹豫就回到了自己屋子里。

没过一会儿,今扇就进来了,轻声说道:“姑娘,花婆子说有要紧的事情找您,说是非常非常要紧的事!”

就算不听,宋凉月也晓得她要对自己说什么,摇摇头,说道:“不见。”

就算是见了又如何?就仅凭着花婆子三言两语,难道就能指控宋安在听雨轩中安插了人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宋安在听雨轩中安插了人,那又能怎么样?到时候闹开来,谁脸上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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