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你的意思是……”谢玉看着夜绮鹰的表情,难道这已经送上门的十五城还不笑柄?这可是半个西楚国啊!也许,自此以后,西楚国已经不再有势力能与其它三国北熙、东烈与南越相抗衡了。这四国鼎立的格局将会彻底被改写!
夜绮鹰看着帐处某景致,眼神一直很暗,更是想到之前燕飞秀所说过的话,若是真有人拿着十二城来换她,她就不再属于自己了啊……
而现在……冷千雪……冷千雪他真的愿意为了她……
“该死!!”夜绮鹰微微咬住了内唇瓣,一股火气就那样蔓延至全身的细胞。
谢玉看着他越来越阴霾的脸孔,自己吞了吞口水,哪里还敢继续问下去?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凭着这段时间他和燕飞秀这间那若有若无的情感纠葛,只怕到最后,元帅还是很难放手。
但是,这好不容易到口的肥肉又怎么能就这样丢了呢?
“元帅……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十五城……”谢玉还是尽职尽责地言道。毕竟无论为了什么,国家利益都是要重于儿女私情的。
话刚落,夜绮鹰眼眸子一挑,狠瞪了他一眼,让谢玉那接下去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忽而,就在这时。
“报,有来使!”一名士兵在帐外大声说道。
夜绮鹰敛了敛神,喝道,“进来。”
士兵走了进来,揖拳言道,“禀元帅,是南越国派了一名使者前来,不知元帅要不要见?”
“南越国……”夜绮鹰眼眯了下,这时倒来凑热闹,唇角一动,“传。”
“是!”很快,士兵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夜绮鹰看着此人,一身黑袍包裹着身体,皮肤略黑,身材却甚是苗条削瘦,面色冷肃,五官分明,一双亮眸炯炯有神,头顶缠着冠束,但看其耳,那带着的耳钉已然很明显地暴露出这人的性别。
“你就是南越国派来的使者?”夜绮鹰看着这女扮男装的女人,甚有些奇怪,是不是这年头女人都喜男装了,不仅燕飞秀是这样,连着那佐敏敏,甚至这面前的女人也都是这样。
“是,本人是南越国九皇子麾下云狂,参见夜元帅。”云狂揖拳微微施礼。
“九皇子?聂傲天?”夜绮鹰微微挑了下唇角,想到什么,淡冷地笑了下,“本帅都还没有去找他,他倒是找上门来了?”
“夜元帅真是严重了,九皇子一直很挂念元帅您的,这次也特别写了一封私函让小人带来慰问元帅,相信夜元帅看了定会欣悦。”云狂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双手呈递了过去。
一旁的谢玉上前一步,接下那信函。然后摊开,无异后才递给了夜绮鹰。
夜绮鹰扫了眼那私函,心底是再次一怔,竟脱口而出,“龙渠之道?”
“是的,元帅!相信夜元帅也是有所听闻,这阡陌山有座龙渠之道,而我国九皇子殿下已经找到了这阡陌山的龙渠之道,而通过这龙渠之道便能够如登云梯一般通路无阻。”云狂缓缓说道,说话间眼眸子微微动了下,似乎透尽无限的智慧。
“有了龙渠之道,夜元帅想要一举歼灭那数万西楚军想必就在一念之间了啊!”云狂望着夜绮鹰,微微笑了下。
夜绮鹰听罢,面具下透出的一双眼微微一冷,“哼!本帅若要击溃西楚军,又何须这龙渠之道?”
“元帅可别忘了,现在西楚军可是西楚皇作镇,相必就算这西楚皇再怎么不擅征战,可是他手下可是还有无数西楚将领,抛却一个冷莫对他来说无伤大雅。皇帝作镇,必然士气大振,这是无可置疑的。”
“再之这西楚军本就是些野蛮之辈,擅长山战,一年前那断崖山上耗时大半年的西楚与北熙之战,想必已然世人知晓这支军队的悍猛之性,若是夜元帅以硬碰硬,只怕也讨不了什么好处。”云狂淡然地说道,话语不紧不慢,显然已是有备而来。
谢玉在一旁听着,倒是没有说话,可是心底却是对这分析却是十分赞同。
夜绮鹰看着这面色微黑的女人,声音微沉,“看来聂傲天他是什么都知道啊?”连他抓了冷莫,对方都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还是在那冷千雪将信函递上来后,他的使者就到了?是不是也太巧合了?这个聂傲天,真是不容小窥!
“我国九皇子殿下一向关心夜元帅您,所以才会如此关注。”云狂恭谦地言道。
“呵,这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昔日那西楚皇冷俊月是怎么死的,想必也是他聂傲天的杰作了?”夜绮鹰忽而挑过话题,不如一试这黑女人。这女人看着瘦削但是浑身不透着劲儿,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夜元帅这是何意?世人……都知是夜元帅所为呢!夜元帅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今儿却推托是我家皇子殿下所为,不免……让人寒心呢!”云狂不慌不忙地答道,平静的神情里丝毫未变。
夜绮鹰忽而眸子沉了沉,冷笑道,“真是会说话!”所而一手快速抽过那长剑,朝着对方的脖颈处削去。
云狂却是气定神镇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剑已然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你……不怕本帅削了你的脑袋吗?”夜绮鹰看着她,眼微暗。
“怕死,云狂也就不来了。”云狂淡然语道。
“看来聂傲天还真是派对了人了。”夜绮鹰说罢,已然收回了长剑,忽而将那张信函给攥紧在手间在,眼底透着一丝多疑,“或者……这不过是子虚乌有的蛊惑人心的东西?”
“是不是子虚乌有相信夜元帅心中比谁都清楚,再则,我主若没有诚意,又怎么敢向夜元帅下函呢?莫非这骗来骗去的游戏很有意思么?”云狂反问道。
夜绮鹰的眼透着一丝锐利的芒光,他聂傲天倒是没必要这样来做,拿龙渠之道来耍宝骗人,除非他是太无聊太闲了。
“说,聂傲天什么条件,才肯告之那龙渠之道?”夜绮鹰看着她,目光里的寒芒之气也微微透了出来。
“很容易,我主只要一个人。”云狂沉默了下言道。
“谁?”夜绮鹰藐着她。
“燕飞秀!”云狂说了下去,但是一瞬间就看到了夜绮鹰那暗沉的眼里跳跃的火焰。
这时就连那旁边一直未语的谢玉也莫名地心紧了下。又是燕飞秀?!
夜绮鹰看着她,声音透着丝压抑,“为什么?”
“很简单,我主喜欢她。”云狂继续说了下去,想了想,又道,“我主九皇子殿下知道西楚国皇妃燕飞秀不幸落入夜元帅手中,奈何我主只心系此女,所以,愿意助夜元帅一臂之力灭了西楚军,只希望夜元帅能将此女交由于我主九皇子殿下就好……”
“……”夜绮鹰那面具下的脸庞上黯沉得厉害,一股火像野马奔腾一样在心间狂窜。若是之前冷千雪来要她,他不能淡定,那么现在聂傲天来要,他更无法淡定了!
过了一会,夜绮鹰看着这女人,语气也更冷了下来,“若是……本帅不答应呢?他又能怎样?”
“答不答应是夜元帅的权利,但是龙渠之道可是破这阡陌山的便捷之途……夜元帅,若是您执意一意孤行的话,那我主也只能选择与夜元帅殊途同归,忍痛割爱了!”云狂淡淡地笑了下,一份阴谋华色也微微透露了出来。
夜绮鹰的眼冷沉了一截,话说到这份上,他岂能不晓对方的意图,这就是在威胁逼宫!若是自己不答应他的条件,那么他就会反助于那西楚军冷千雪,利用那龙渠之道来攻破自己!
“好个狡猾的狐狸……”夜绮鹰也冷冷地笑了下,不过,他聂傲天再会算计,是不是也算掉了一条,那就是自己根本不惧什么龙渠之道!
夜绮鹰手心一紧,将那张信函给毁在了当场,面色寒了下来,喝道,“来人!送客!”
“告辞!”云狂揖了下手,看了眼夜绮鹰,这个男人还真是够酷了!这就样毁了这信函?很好,你就等着死吧!
就当云狂走出离开营帐时,那不远处的大帐里这会正好也走出来一个挽着蓝子的一个倩人儿燕飞秀。而燕飞秀一眼便看见了那云狂。
是她?燕飞秀眼眸子猾狐地一转,立即喊了声,“云狂!”
云狂本来匆匆离去的脚步停了下,回睨一眼,便看见了那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白袍人儿,直到对方走在眼前,“燕飞秀,好久不见了。”
“云狂,怎么是你?”燕飞秀看着她,好一阵纳闷。脑子里也飞快地转了起来,难不成是沈子惟已经按捺不住了吗?可是,他不是已经答应了自己不参与这两国之战的吗?
“是我。”云狂应声,目光里带着亮芒。这会也很轻易地就看到那已走出营帐的夜绮鹰和谢玉。
只见他们两人看到燕飞秀见到了云狂,倒也没有立即迎上前,相反只是站在帐门口冷冷看着这两女人,那夜绮鹰的表情可想而知黑得有多么厉害。
燕飞秀斜睨了一眼,也看到那贮足脚步不动的夜绮鹰,他的样子看着并不好看,不过很快燕飞秀的视线已然回到云狂的身上,直接开门见三地问道,“为什么而来?”
云狂闻然,莞而一笑,“我奉命……为了你而来,只是某人不知好歹!好好保重!先告辞了!”说罢,云狂已随着那跟着的士兵匆匆离开了这东烈军营。
燕飞秀沉默了一会,仙媚倾城的脸庞上掠着股惑明惑暗的阴郁,倒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正当燕飞秀准备转身离开这里时,那一直望着没动的高大人影这会是跟随她走了过去。
燕飞秀忽而停住了脚步,回睨看着他,“元帅,你有事?”很容易就看见了他眼瞳里那股阴晴不定的光泽。想必是跟云狂所来的原因定是分不开的。
“是,进帐去说。”夜绮鹰睨着她,好一会都移不开目光。这张仙媚美脸上,写的尽是那股倾国倾城的至尊美颜,就是这样一张容颜可是倾倒芸芸众生啊!叫多少英雄男儿难过美人关?
想到这些,夜绮鹰忽而在心底自嘲地笑了下。
“若是不急,让我先去采些草药回来再说不迟。”燕飞秀说道,挽了挽自己胳膊处的蓝子。
“你要去采草药?”夜绮鹰这才注意到她胳膊处的蓝子。
燕飞秀忖度着说道,“是,我昨晚想了一下,你这病想要恢复宜早不宜迟,我去采些草药再研制一些药膳给你服着试试。”
“你还真是对我够关心啊!”夜绮鹰阴阳怪气地道了句。到底她就是这么迫不急待地想要让自己恢复记忆,想让那凤凰萧绮枫回来,但是,这失忆的事情又怎是喝几味草药药膳就能够治好的?
燕飞秀听着他语气中的不快,心底也微微有些抵触,“夜绮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总之,我是真心为你好的。”
“真心为我好,那就嫁我为妃!”夜绮鹰脱口而出。但是刚说完,心底就微微有些忐忑了,这几乎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意念,却没想到竟然说了出来?而且是在这个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惊异了。
听了这突然性的话语,让燕飞秀心底一怔。可是,却并没有开心和不开心,至少在这个时候,时间和人都很不对。
“你说什么?”燕飞秀微微蹙起了眸心。
“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夜绮鹰否掉了那话语。
燕飞秀看着他,忽而叹了口气,“夜绮鹰,你现在别胡思乱想好不好?你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先治好你的病。”
“然后,你才会嫁我是不是?”夜绮鹰望着她,黑眸子透出星星光亮。
燕飞秀忽而觉得好笑,今天是怎么了,这家伙就开口闭口离不得那个“嫁”字了?而且他现在给她的感觉就像个向妈妈要买玩具又买不到的孩子。
“这些……以后,再说吧。”燕飞秀言道,眼神也掠了过去。
忽而,一手就那样拽住了她的胳膊肘儿,“进大帐,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你先放手!”燕飞秀皱起了眉头,他使这么大劲做什么,把她的胳膊都拉痛了!
夜绮鹰看着她脸庞上微拧,这才意识到什么,松开了手掌,“对不起,没伤着你吧?”
燕飞秀白了他一眼,“我没你想得那么娇弱!”接着,不再理他,侧头走进那大帐。
夜绮鹰也很快地跟了进去。在看到一个士兵正在替燕飞秀整理那床榻时,微微清了下嗓子,“阿良,你先出去一下。”